傍晚。
依计划行事,杨浩率领自己所属的死士堂而皇之闯入郑府,以雷霆之势大开杀戒。许多仆人、婢女见此状况,第一时间就是想到了逃跑。
然而抵达府门口,更加不可思议的一幕惊呆了众人。秦王李澈竟率领新成立的翎军,封住了郑家大大小小所有家门。一旦看见有人从此而出,他们就会毫不犹豫挥刀落下。
理由仅是,郑家涌入叛贼。
为防止叛贼逃出郑家滋扰京城百姓,秦王李澈遵照大晋法旨,对一干贼人立斩不赦!
有秦王李澈相助,杨浩杀起人来那叫一个畅快淋漓,尤其是当看见郑家子孙那副怯懦的眼神,杨浩的眼神变得更加狠戾。
“杨浩,你胆敢对我郑家行灭门之事,便不怕你杨家被株连吗?”郑禾牙尖嘴利,死到临头还在威胁着。
杨浩不屑一笑,拿起明黄圣旨,漠然念道:“郑禾身为户部尚书,非但不恪守本分反而屡屡藐视天威,今更是蓄谋勾结西突厥戕害大晋子民,罪不容赦,着泯灭九族,由杨浩亲手操刀!”
圣旨确有其事,只不过内容不是晋光皇帝写的。而是李澈自己编造的,晋光皇帝亲手盖的龙玺。
“皇上…真的要杀老夫?”郑禾一下子瘫软在地,喃喃念道:“老夫不惧生死,可是皇上为何不念老夫劳苦功高,放过老夫一家老小?”
“郑禾,你他娘的就是个扫把星,还劳苦功高?”杨浩一脸鄙夷,唾骂道:“呸,老不知羞!”
“你害本官未婚妻将入西突厥成为蛮人玩物…这笔血仇老子还没跟你算呢!”
“敢给我戴绿帽,你也休怪本官无情无义!”
九族将灭,郑禾心如死灰。
只见一名穿着富贵的女子,抱着襁褓里的男婴跪着出来,哭求道:“杨浩,我儿再怎么说也是你兄长的儿子,你能不能看在他身上有一半杨家骨血的份上,饶他一命?”
杨浩漠然置之,冷声道:“你一个被休弃的女人,哪来脸面跟本官谈条件?”
“更何况,杨家宗籍已将你儿的名字划去,你儿与我杨家无关!”
“来人!”
“遵皇上旨意,郑家九族尽灭!
一声令下。
停下屠刀的死士再次面露凶相,凶神恶煞杀向那群待宰的羔羊,对付男丁只讲究个干脆利落,对付颇有姿色的妇人,光是想想就知道了她们的下场。
即便李澈待在府外,也能听见郑府里传来的哀嚎声。
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郑禾,所有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李澈并不同情。
之前不论郑禾说什么,李澈都可以当个屁给放了。可现在不一样,郑禾为了对付自己,宁可不顾大晋名声一意孤行,极力主张和亲。
然而,和西突厥联姻只会彰显大晋懦弱。从那一刻起,郑禾在李澈的心目中就已经和叛国的汉奸没俩样了。
通敌叛国,便是死罪!
过了良久,郑府里陷入一片死寂。
杨浩等人血溅满脸,身上衣物早已被鲜血打湿,只有杨浩手里还提着一颗血淋淋的首级。
正是,郑禾的。
李澈接过首级,大手一挥。
早有准备的木塽立即命翎军放火,火势迅猛,转瞬间就将整个郑家吞入火海之中。
“明日一早就该动身去西突厥,趁着今晚还有时间,赶紧去跟你的心上人好好告别,顺带告诉她真相,大晋与西突厥的联姻是假的。”
杨浩喜极而泣,忙道:“下官多谢秦王殿下体恤。”
李澈深深看了杨浩一眼,驾马而去。
…
【馆驿】
目前,馆驿里仍住着西突厥、回纥与吐蕃三国使臣。入夜以后,除了西突厥的使臣还在寻欢作乐,饮酒畅怀,其他两国的使臣皆回房间休息去了。
“大晋皇帝再拽,终归还是没有底下臣子厉害,稍微一逼就让他自乱阵脚了。”
“和亲公主是有了,只不过区区一臣子之女是不是有些……”
“无妨无妨,大不了我们玩腻了这位公主,便逼着大晋皇帝再给我们西突厥一位和亲公主。”
“没错…老子就是要玩死这大晋公主!”哥舒也气得龇牙咧嘴,抱着受伤的臂膀久久不能释怀。
砰——
吁——
接连的撞击声,引得众人瞩目。
尖锐刺耳的马蹄声,更是惊动了阁楼里的两国使臣。
众人定睛望去,赫然看见桌上有一颗血淋淋的人头。细细一看,竟是早朝那天为他们说话的郑禾。
西突厥使臣面面相觑,冷汗涔涔。
回眸只见李澈骑着高头大马,双眼一片寒冷,整个人迸发出强烈杀意与深渊般绝望的恐怖气场。
李澈威风凛凛,冷声道:“有本王在,大晋便不会向任何番邦低头,哪怕是你们西突厥。”
“秦王,你如此目中无人嚣张跋扈,天可汗是否知情?”哥舒也一时心急又冲动了。
恍惚之间,只觉剑光一闪。
李澈用手中那把秦王剑,直截了当砍下了哥舒也受伤的臂膀,瞬刻间,鲜血横飞。
哥舒也倒在血泊之中,哀嚎不已。
“既然教训不够,本王不介意再给你一剑!”
“哥舒也…”
“你还好吗?哥舒也?”
西突厥使臣心如刀割,立马去看哥舒也的伤情。
有的西突厥使臣则厉声威胁道:“大晋秦王,你敢伤我西突厥使臣,我西突厥势必率铁骑踏平你大晋,杀光你大晋百姓,掠光所有女子充为营妓。”
李澈一脸蔑笑,不以为然。
在此之前,你西突厥的女人将会被各方草原势力给瓜分了。
冷眼望向阁楼里站了密密麻麻的两国使臣,李澈厉声喝道:“你们都给本王听好了。”
“本王不管你们此来是为了什么,有什么计划,到了大晋地盘,是虎就得给本王趴着,是龙也得盘着。”
“若有不敬者,一律犹如此僚!”
“我大晋由晋光起,不和亲、不赔款、不割地、不纳贡!”
“皇帝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若有胆,尽管来犯!”
丢下一番慷慨陈词,李澈骑着马绝尘而去。留下怅然若失的三国使臣,木然发呆。
这次,他们好像碰到了硬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