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虽然很急,但是扬子还是保持着冷静,他希望在接近刘千他们时,能把那个隐藏的人找出来。
但是在夜色的掩护下,他根本无法看清楚任何细节。
刘千那边对着四个反抗者正在进行无情的殴打,但这并不能说明他们就已经占了上风。
那个未知身份的人可能随时就让这看似胜利的局面给颠倒过来。
“你在哪里?在哪里!”扬子脑子里反复着这句话。
忽然,扬子的眼角让他本能的向刘千他们所在位置的左后方多看了两眼。直觉告诉他,那里可能有情况。
扬子憋着气放慢脚步向那边跑去。
在还有三十多米时,扬子把尖刀咬在嘴巴上,然后脱掉了自己的鞋子。
这时候他不能有任何失误,厚重的军靴让他可能踩到哪怕一根树棍都会打草惊蛇,他必须用较软的脚掌来减少发出声音的可能性。
近了,十米、五米、两米、一米……
一个身影的黑色轮廓已经出现在扬子的眼前,那个人正在全神贯注的看着刘千那里,丝毫没有察觉身后已经有人靠了过来。
扬子横着把嘴巴上的尖刀拿在手里,一个鱼跃扑了过去,手里的尖刀同时也向对方的后心扎去。
送出去的尖刀,没有带给扬子熟悉的刺入人体中那种肌肉的阻隔的感觉。
扬子用尖刀一挑,发觉自己被骗了,那只是一件装满杂草的衣服。
还不等扬子喘息,身后有凉风掠过扬子满是热汗的脖子,让扬子的皮肤一下收缩起来。
就在这一刻,扬子身体一矮,就势打了一个滚与后面的袭击者拉开了距离。
扬子在地上翻过身,从胸前的挂袋中扯出手枪,对着向他扑来的黑影打出了一个三连射。
“啾,啾,啾”
一个黑影随着扬子扣动扳机的动作,身体也抖了三下,之后就双手高举栽倒在扬子的脚下。
拧亮战术手电,扬子看到躺在地上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人,手里握着一颗白磷燃烧弹。
死亡的突然来临,让这人的肌肉收缩,手也紧紧的捏着打开保险的白磷燃烧弹。
“好险!”扬子抹了一把汗,捏着死尸的后衣领,把这具死尸拉到了刘千那里。
刘千和他的队友正用拳脚向那四个人身上“热情”的招呼着,他们看到扬子拖着一个人,也只是瞟了一眼,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停手,停手……都特玛给老子停下来!”扬子终于用一声低吼让这些血气正盛的小伙子们停止了手脚上的动作。
四个人瘫在地上,满脸都是红的血、黑的土,他们闭着眼鼓着胸膛喘着气。
其中有一个的胸前瘪了下去,可能肋骨已经是全部断掉了,连呼吸都已经十分的困难。
“来,看看,这个是什么人?”
扬子把死尸拖到四人面前,“告诉我,我就让你们走。否则,这些年轻人会用更猛烈的招式让你们痛苦的死去!”
一个人用胳膊支起上身,把头伸过去看向死尸。
他肿成灯泡的双眼满是鲜血,根本就无力睁开。
扬子从车子旁边拿了一瓶水倒在自己手上,然后把那人眼睛上的血擦了擦。
“看看,认识吗?”
“是……是……是大护法!”那人努力睁开被打肿的眼,艰难的说道。
“大护法?是干什么的?”
那人的嘴巴也肿了,充血的嘴唇泛着白光,含含糊糊的说了半天扬子才听明白,原来这大护法平时负责对违反教规的人执行纪律,而在战时则充当督战的任务。
看来这个大护法就是来监督这些人的,难怪看到这几个人被刘千他们虐到半死也没有任何动作。
扬子知道了结果,这四个人也就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向刘千丢了一个眼神过去,之后就背过了身去。
刘千看着地上的四个人搓着手掌向旁边的队友狞笑了一下,接着几个人就默契的从绑腿上抽出了匕首。
这举动要干什么那是再清楚不过了,刚才认人的那个指着他们问道:“你们……那个……不是说让我们走吗?”
“谁说不让你们走了,我们这不就是来送你们走嘛!哈哈……”
除了倒地的声音,扬子并没有听到惨叫,这让他很满意。
学了一声猫送水鹰的叫声,把散落在四周的人发出了返回的信号。
……
扬子说完了,他一点都不见外的把秦川放在办公桌子上的杯子拿起来,咕咚咕咚的灌了起来。
“原来是郑五九的人,这个伪君子怎么想到要偷袭运油船呢?”这让秦川很是不理解。
“管他呢,反正咱们把他的人也给杀了,算是一报还一报。不吃亏!”扬子抹掉嘴巴四周的水珠,不屑的说道。
“总有人原因吧!没有利益的事,那郑五九怎么会干?那可是一只老奸巨滑的狐狸。”秦川眯着眼想着郑五九的目的是什么。
“唉!是老狐狸也罢,是黄鼠狼也罢。只要他敢来,咱们就收拾他。谁怕谁呀!”
秦川没有搭理扬子这个武夫,他干脆转动椅子,背对着扬子慢慢思考着。
“哟,是赵老板呀。又是哪一阵风把你给吹来了!”
听到声音,秦川把椅子又重新转回来,看到赵云涛拿着一把纸扇子正在往他的胖脸上扇得起劲。
“真热呀,这都九月了,还这么热!”
“赵老板,来。请坐!”扬子热情的接过赵云涛手中的扇子,用力给赵云涛扇着风。
“听说你小子牛得很呀,带着一帮子生瓜蛋子消灭了十几个人!”
“赵老板夸张了,没那么多,不多不少,正好十个。呵呵……”听到赵云涛的夸奖扬子把扇子挥得更卖力了。
“老赵,今天来也是为了运油船被袭击的事吧!”秦川问道。
赵云涛拍了一下自己的脑瓜子,“哎——呀——是,也不是!”
沉默了一下,赵云涛说:“我派人打探了一下,猜,我得到什么消息?”
秦川指着自己的头说:“谢谢你。可别让我猜了!我这头呀,光是想郑五九为什么会袭击运油船,都快想破了!”
“哈哈!就是怕你想破了头,我才来的。”赵云涛伸出一根白胖的手指,神秘的对秦川说:“告诉你一个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