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绍多站在假山后面,林莲还在院落里,两人又变回了崔莺莺和张生。
两人眼神里有着神光,直直瞪着观众座位后面的一个【戏】字。
“开唱。”
大幕闭起,最上面挂着一个横幅《西厢记》。
声音落到费洛雅卜剧团友人耳里,一个个观众开始入场。
费洛雅卜友人看着一张大红幕,这后面是什么?
焦急,好奇,期待。
幕后,所有的心都紧紧提了起来。
“红娘,好好演。”
“方丈,好好演。”
两人看着新找来的戏子,说完,心里也是有着压力。
忽然。
长袍一甩,锣鼓敲起。
大幕缓缓向两边移开,向左向右。
这戏开始了。
第一场惊艳
合唱:游艺中原脚跟无线如蓬转,铁砚磨穿才高难遂男儿愿。游遍了普救寺十里深院,参菩萨拜圣贤数过了罗汉。
“…………”
“…………”
“啊。”
突然头上的梁柱砸了下去,崔莺莺(林莲)躲闪不及,脚却是被砸住了。
观众也吓到了:“为什么会出这样的事?”
虽然没有受伤,但现场已经一片惊慌。
可是崔莺莺想着这次如果失败,下次就会少一部分人来看,一次一次,就没人看越剧了。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站了起来,尽管那双穿云鞋已经被血染成了红色。
开口继续唱起来了,声音尽可能的和以前一样。观众听着台上的人唱了起来,却被吸引住了。
这还要继续吗?
她的脚应该已经受伤了吧?
同时还有位费洛雅卜友人喊着:“别唱了,下次再演。”
林莲此刻是崔莺莺啊,她是被灌输一辈子都是以“崔莺莺”这三个字唱一辈子,演一辈子的角啊。她必须忍下这份痛苦,必须拿出最好的功夫。
台下人渐渐停止了叫嚷,看着台上的角,有的人眼眶已经含泪了。
她不能停,该是小碎步还是小碎步,该是婉转动情处依旧动情。
王绍多此刻也是张生了,他站台上,听到“轰咚”一声,他先是向后一躲。“糟糕,林莲受伤了吗?”
张生听着崔莺莺的声音,百味杂陈,我应该是保护自己的女人,还是戏比天大。无论选哪一边都是错误,就是思考的时候,张生听的崔莺莺的声音了。
既然如此,唱罢。
“………………”
“………………”
费洛雅卜两个相对的监狱里。
暗无天日里,有章汉平和杜崇仁两个人。
“你说,他们应该能唱好吧。”杜崇仁看着对面的章汉平说。刚刚杜崇仁费了好大力气才从巡卫嘴里套出来今天几号,可是一问出来这心就忐忑不安。
“老杜,不要说了,既然都放在了他们身上就要相信他们。”章汉平本来没什么事,可实在受不住杜崇仁一直说,说多了他也害怕有事啊。
“放人,放人。”
两人狐疑着这怎么回事,还有人来这闹事?
“放了杜崇仁,放了章汉平。”
听到他们的名字被喊着,心里却希望不要是他们,还有同名同姓的人。
看守的一个个出来了。
外面一群人在举着一个横幅。放我章汉平,放我杜崇仁,兴我越剧。
这下子费洛雅卜宫廷也必须拿出来一个说法了,知道后,没有什么能够阻拦二人的出去。
“放人。”
“放人。”
杜崇仁和章汉平没想到就这么顺利就回来了,真是顺利。既然出来了,那就是兴越剧,回大海那边的家。
“谢谢你们了,要不是你们,我俩在里面,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出来。”杜崇仁脸上充满了谢意。
“不用谢,要不是你们,我们两哪能出来。”王绍多说完,却心疼的看着林莲。在放出二人后,林莲就晕到了,现在还没醒。
那个梁柱倒一定不是偶然,肯定后面有歪腻。众人心里都有了想法。
“我想在费洛雅卜剧团收一些学生,最好是有一些身份,有一些地位的。”王绍多说完这句话,章汉平点点头的确是个好办法,能够在这有了人保护越剧,也能宣传越剧。
费洛雅卜剧团来了很多人,都只有一个目标:我要学戏。
王绍多把他们放在一间屋子晾了三天,也不是没理,他们的用餐都是王绍多负责的。最主要的是,让他们喜欢上戏。
这三天,王绍多在屋外一直唱着越剧,他们想听了,不让出去听,不让他们看。
第四天到了,期间林莲也醒了。
王绍多进屋子,看着他们,大部分人眼里有着一股子狂热,有的人有些暴躁,有的人安安静静的看着王绍多。
“王绍多先生,什么时候可以教我们啊。”期待,在这费洛雅卜友人眼睛里释放出来。
“学会汉语,这是第一关。”王绍多说完唱了两句词,他们听的也是很享受,又抱着一份期待。
“好,我们好好学习。”
“另外这几个人退出吧,你们的心不正了。”王绍多看着那个心不安稳的几个人。
刚说完,有人就推着那几个人出去了。
王绍多笑笑:“不错,不错。”
十天后,正式开始上课了。
王绍多让他们开始苦练功夫,也是五更。
他们也苦不堪言,可看向王绍多又是一抹想成为的期待。
练吧。
这期间,林莲身体渐渐好转了,和王绍多一起开始了游行唱戏。
一座大大的车,有着敲锣打鼓的人,还有着王绍多和林莲。周围街道到处都是人,没有人乱,没有人吵,很安静。
“我是越曲戏剧演员王绍多。”
“我是越曲戏剧演员林莲。”
“这次我二人在费洛雅卜剧团邀请下上演三月的戏剧,十天一游行,大家都可来看。”
不用麦克风,用普通乐器,用人工嗓子,唱起勾动人们心里最初的东西----家乡。
有人看到,哭的不能自已。不要惊叹,不要惊奇,因为我们是同一个家乡的人。
铜锣鼓喧天,越曲响街巷。
开唱。
这一次唱完,就要回去了。
王绍多知道新时代在号召他们了,来的时候为了保住戏剧的魂,现在带着戏曲的魂得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