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真面无表情的收回拳头,一步一步的向着盖提亚走去。
“人类所种何种因,来日得报何种果……那始终是他们人类自己的选定。死去也好。在世也罢。遭罪也好。享乐也罢……咱们身不在此中,便无权干涉。”
雄真的声音淡淡响起。
“人类没必要神。因而所罗门才会将代价归还,使神代终结、将选定的解放归还人子之手。看呐,这里有人比所罗门更大!”
雄真的声音毫无情绪,却带有莫名的嘲讽和哀悯。
在他身前,光轮完全灭火……在光消失的时候,雄真身后的贝奥形状的兽形暗影也同时散失。
好像又回到晤面时那一刻的两人,此时之间的气场强弱却正好相反。
雄真的声音淡漠,不再带有半点情绪:“你虽然和所罗门领有一样的视野,眼中所见却惟有无望和悲伤。你不为此而感应愧疚吗?”
“……啊,毫不忏悔。”
盖提亚的喉咙中滚动着不甘的雷鸣,挣扎着从地上站起。
他的眼中闪烁着的,是从始至今不曾转变分毫的讨厌。
“呼……”
雄真轻轻吐息着,双眼闭上、再度徐徐睁开。
他的眼中,逐渐燃起光轮的光芒。
“虽然很屈曲,但也可谓是屈曲的勇猛。”
“也罢,那就由你的气力送你上路吧。三千年的守候,总要有一个论断才行。”
“那就在此矢言吧。从你身上获取的气力,我只用一次——只用在你的身上,以人子之名。”
“好好体味吧,你燃尽天下所得的气力……”
跟着雄真的低语声,他的身子发现在了特异点的另外一端,被他理解的某位不签字臣子身边。
然后、像是弹弓发射一样——雄真瞬息之间跨越过半个天下,精准无比的落在了盖提亚身上!
他的身子凌空发现在盖提亚身后。右脚徐徐踏下,将四周的空间连同盖提亚的脊骨一并没有情的碾碎!
纯白色的彗星自彼方轰袭而来,王座之下的大地被刹时烧成飞灰。
在令人惊异的虫鸣般的嗡鸣声中,令人身子发麻的冲击力如水波般相传到特异点的每一个角落。
可骇至极的动能将空间撕裂毁灭,以两人为中心,天下一层一层向内塌陷着。
声音开始崩坏,颜色亦于现在错位。
然后,整个天下开始塌陷。
雄真双手背在身后,表情清静淡漠。
他如闲庭信步一样从彼方而至,探出一步踏在了盖提亚的背上,莹白色的魔力也被雄真踏入此中。像是钉钉子一样,将自己的一部分明白撕扯出来,强行打入盖提亚的体内。
那姿势过于安宁,好像他只是在爬山一样。
但被他攀缘的山脉,却被踩碎、向下猛地塌陷下去。
极热的大气在他身后砰然爆碎,数条被撕扯到极限、极端收束的焦热飓风犹如数条螺旋缠绕的光翼,从雄真身后蔓延出去。
然后,在数十米外极端伸展起来,将雄真身后数百千里局限内的大气震散,他身后的天下刹时变得模糊起来,全部物质布局都变得松懈、开始迟钝崩散。
随后那毁灭性的气浪从雄真身后绕了个大圈,才逐步涌到了两人身前。
那气浪像是被山脉拦截、分红两截的河流在山后聚合一样。
仅用肉眼便能调查到的惨白色的风暴逐步闭合,让人遐想到合拢的羽翼、或是握碎星球的天主之手。
——毋庸置疑,那是毁灭性的一击。
蒙受如此重击,表面的三柱魔神阿加雷斯、瓦沙克、加麦基——明白同时崩溃。
陆续压抑着魔神柱不断重叠殒命·再生之周期的军团,终于逐渐停下了手来。
而在他们休止战斗以后,伊甸之门再度开始扭转。无论是来自迦勒底的魔力师们,被雄真召唤而来的投影,都被一道道从伊甸之门中射出的光流吸入此中。
眨眼之间,热热烈闹的特异点便再度空无一人——只剩下了雄真和盖提亚两人而已。
……大约说,从最开始这里也就惟有两个人。这么说倒也没有不同。
唯一的不同之处在于,那些魔神柱们,开始从“盖提亚”方被吸纳为雄真的一部分。
“你康乐吗,盖提亚?”
雄真向后小跳半步落在地上,低声问道:“感受到了吗……自己正在消融的感受。”
“我……”
盖提亚的嘴巴动了动。
蒙受难以理解的重击以后,他满身都倾圯开来,脊背独特的向下塌陷下去。满身的每一处角落都表现出了绛红色的蛛网状创痕,口鼻双眼满溢鲜血。
雄真以前那瞬息之间贯串天下的蹴击着实是过于沉重。
即使是最佳状态的盖提亚,将其威力完全吞下也难免要颓唐数秒。
单论威力来说,几乎同等于盖提亚被自己收束的光轮狠狠撞击了一下那种水平。
盖提亚的眼神中,第一次发现了相似惊怖的情绪。
那并非是由于雄真的攻打威力壮大这么方便。
而是由于盖提亚清清楚楚的明白到了,雄真的重击将自己的一部分“击碎”了。
但那只是一个开端。
以盖提亚为中枢,全部未与他断开链接的魔神柱都同时听到了雄真的低语。
“请……注视我。”
跟着雄真的低语,魔神玛巴斯、华利弗、亚蒙三柱魔神,明白开始消融。
盖提亚的身子以肉眼可见的速率,开始极迟钝的崩坏。
“伏下身来,聆听福音吧——”
雄真边连结着低语,边走向盖提亚。
跟着他柔顺松软的声音响起,盖提亚的身子却再度飙出一股鲜血。
在那一霎时间,派蒙、布耶尔、西迪、贝雷特、列拉金五柱魔神——身子消融为液体,不可以复原。
但雄真却并没有休止物理上的攻打。
随后,他便微微躬身,伸手拽住盖提亚的后颈,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
在单足踏在他的背上、以一种巧妙的平衡感立于空中的雄真向后落下之时,盖提亚的身子也开始疾速病愈。
比及雄真将盖提亚软塌塌的身子从地上揭起来的时候,盖提亚干枯的身子便像是充了气的皮球一样迅速恢复过来、四肢也从新变得鼓胀起来。
可正好就在盖提亚恢复到能还击前的一刹时,雄真的右手松开了盖提亚的后颈,啪的一下扣住了盖提亚的后脑。
在噼啪的电光中,更为强烈的魔力注入到盖提亚的体内。
强烈的难受和巧妙的愉悦感,以盖提亚作为中枢第二次流入到全部魔神柱心灵深处。
——自布提斯、巴钦至纳贝流士等八柱,主动断开与盖提亚的接洽。
而自佛尔佛尔至威沛等七柱,却在现在做出了难以理解的愚钝之举——他们主动摒弃生计的大约,同时引爆自己的身子,将雄真进来他们体内的分明白一并消融。
这一击,让雄真和盖提亚的身子同时晃了一下。
“给我咬紧牙关,盖提亚。”
雄真默然了许久,变得沙哑的声音从盖提亚身后响起。
他上半身微微前倾,右手扣着提在空中的盖提亚的后脑,向前重重砸下!
盖提亚的头颅砸在地上,大地如破裂的豆腐一样被向外疏散出去的冲击波揉碎成泥。
雄真的右手刹时抽离出去,握紧成拳、嘎吱一下重重锤在盖提亚的背部。
——那边,是他的“心脏”所在之处。
“……唔!”
盖提亚的瞳孔刹时放大到极限。
雄真将自己所能控制的最后的光流扫数注入到盖提亚体内。
那强而有力的炽热之力贯注他的体内,便犹如强制人饮下汽油然后点燃一样。盖提亚满身同时倾圯、焦热的血气嗤嗤喷出,不断有指甲盖大小的血肉爆碎着弹跳出去,骨骼也焦黑变形,变得格外的松脆。
自斯伯纳克、化勒至巴拉姆等九柱,明白开始被雄真整体夹杂、主动重启。
自毛莫、格莫瑞至安托士等九柱的身子逐渐化为稠密的橙黄色液体,滴落在地上。
盖提亚的身子已变得风雨飘摇。而毫不悭吝的快要乎全部的魔力几乎扫数贯注盖提亚体内的雄真,也终于开始的虚弱起来。
“……呼。”
雄真深深呼了一口气,面色逐步变得难看起来:“略微,计较失误了一点。”
“呵……终于完了吗,伊甸?”
跪伏在地上,狼狈不胜的盖提亚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自满的微笑:“吃……不下了吗?说……没有张嘴的气力了?”
如果说同情是狂妄的侧影的话,理解即是贪食的侧影。
若是比雄真还弱的人,他天然没必要任哪里理,他们自己就集聚拢过来、献上性命。
但每次雄真吞噬和他气力差未几的仇敌的时候,就必必要用魔力主动同调对方,能力进来深度理解的状态。
盖提亚以前的底气即是,他猜到雄真不会在他开释出光轮以前夹杂掉全部魔神柱。
否则的话,早在两人第一次晤面的时候,他就已经被雄真吃掉了。
——雄真晓得他没有烧死自己的气力,而盖提亚也清楚雄真没有囫囵吞掉自己的饭量。这可以称得上是两位Beast之间巧妙的默契。
……虽然事情略微出了许多不对,招致光轮的气力被雄真偷走。但事到现在,却总算是用上了这个时机。
雄真体内除却光轮以外,已空无一物。为了同调魔神柱,他的气力也已花消一空。
坚决不平的兵装舍七柱,将自己的存在连同雄真的明白一起引爆,不会对雄真造不可任何凶险。大约是由于它们七个从新到尾陆续在莽,回绝理解雄真的一分一毫、乃至不晓得自己究竟在攻打谁……而是陆续在闷头杀死全部仇敌,所以在被雄真精力入侵的时候,以个别为单元时的兵装舍七柱能力对雄真变成近乎百分之百的凶险。
但和临时气力耗竭的雄真比拟,盖提亚的环境却变得更惨。
和计较后果并不符合——雄真的气力超乎他的设想,盖提亚身上只剩下了最后的九柱。
安德雷斐斯、锡蒙力、彼列、单卡拉比、系尔、但他林、安杜马利乌士——以及,佛劳洛斯。
就连雄真身上都有三十七柱魔神,好像就连雄真现在都比盖提亚更符合“魔神王”的称呼。
“……你确定,我没有魔力了吗?”
雄真的嘴角微微上扬。
盖提亚狼狈的喘息着,嗬嗬的笑作声来:“咱们承认,你确多余力……例如咱们的光轮。但你所窃走的也只是咱们将人理烧却所获取的热量而已。但很遗憾,你完全用不了——气力,足以毁灭咱们屡次了。”
气力,并非是雄真所能完全控制的魔力。
若是盖提亚自己应用的话,乃至连将自己跳跃回四十六亿年前的过去、完全控制星球自己如此的伟业也做获取。但只是夹杂了十一柱魔神——现在也只是夹杂了三十七柱魔神的雄真,仅仅只是方才过半而已。
“至少,我用烧死你做获取的。”
雄真却只是面不改色,平心易气的和盖提亚聊着天。
反正适才被暴打的不是他。雄真现在的情绪最巩固。
“哦?那就再用一次吧。”
盖提亚的身子逐步复原。虽然速率比以前慢了数倍,但他的精力却在逐渐恢复。
他讽刺着,对着雄真张开双手:“咱们就在此处,毫不躲避。来吧,伊甸,用一口气将咱们烧死吧!”
“——然后被你从新夺回光轮的节余气力,对吧。”
雄真温声接道:“现在,你的全部心思都瞒但我。我比你更像你。”
他的双眼,无比清晰地注视着盖提亚的心灵。
“……那你要做什么?你还想和咱们格斗不可?大约说,你还要召唤吞食了提亚马特的兽?”
盖提亚挑了挑眉头:“也好。咱们便大公至正杀灭她,然后你即是下一个——”
“——猜错了。”
雄真摇了摇头,嘴角露出一个玄妙而凶险的微笑:“现在,他们已经扫数撤退了吧。”
“没有魔力了?于是没法杀你了?”
看着雄真嘴角的弧度越发浮夸,盖提亚的心中逐渐填塞了莫名的可骇感。
雄真用手按在自己的胸口,酣畅的大笑作声:“别开玩笑了!你看我这不是有一条命吗!”
“……你、你这……”
“来吧,盖提亚!这是最后的比赛了!看看这个特异点毁灭以后,咱们谁能活下去如何!”
雄真哈哈大笑,将伊甸之门完全封闭。
然后,犹如时间静止一样的光芒二度亮起——
“——极·流星一条!”
伊甸之门封闭以后,终局特异点·所罗门落空了最后的光源,堕入到了完全的幽暗之中。
没有声音,没有光芒。
此世因而堕入万般死寂,再无一丝计划可言。
但在下一刻,在天下的正中心,雄真身上却有辉光开始闪灼。
那是极其薄弱的、犹如小女孩擦亮手中洋火所升起的光芒般温暖民气。
他逐渐漂浮起来,及背的黑色长发犹如活物一样招展舞动。犹如琉璃般清晰的瞳孔深处映出两束纯白色的光芒。
“于此称颂极乐——”
雄真由于过重回音而变得尖锐颤鸣的声音欢乐响起,如有万千重的歌声交叉在一起。
那是如献给神明的礼赞般响起的广大大乐。
没有比雄真更理解人类的存在。
没有比雄真更痛恨人类的存在。
所以,也没有比雄真更垂怜、认同人类的存在。
他所领有的,是彼天下四十六亿凡人、此天下三千八百万英灵和八十一种死者原型的扫数通过之和。
其伶俐、情感早已飘逸人世。其灵魂早已落空人类的形体,近乎活体智库。此中所蕴含的质料,可称的上是举座人类灵性的设计图。
因而,如有万千孩童、少女、青年、白叟的声音同时于此高唱作声——
下一刻,吞没了整个天下的白色光芒刹时袭来。
魔神柱安德雷斐斯、锡蒙力、彼列——明白于此消解。
——此为终结之日。
那是新天下的降生、旧天下的终结的灭亡之光到临之时。
——此亦为性命之源。
如太阳般闪灼着的醒目辉光,从雄真的身子中绽开开来。
“如何会——”
盖提亚的声音颤抖起来。
那并非是盖提亚的第三宝具真确睁开结果。
但就气力而言,雄真的确将那光轮的气力扫数解放。
那是燃尽四千年的天下所获取的热量之和。
雄真的身子如纯白色的郁金香般片片向外绽开,强烈的光流将他的身子冲击到近乎玉质一样。而他体内则通透如镜,将光流困在此中无限反射。
下一刻,那纯白之光刹时伸睁开裂。
那光流从雄真绽开的身子裂痕中澎湃而出,以成百千倍、数万倍之势砰然冲至天际。
光流化为滔滔大河,远远缠绕着雄真和盖提亚,开始高速扭转,化为通天般的贯串天下的龙卷。
每扭转一圈,体积便扩大一倍。眨眼之间,那光流便伸展到足以吞没星球、乃至烧灼星系的水平。
终于,那像是纺锤、又像是沙漏一样向两段极端拉长并群集的无限光流伸展到了极限,涉及到了特异点的极限。
晓得其时,整个特异点都开始片片破裂。
那是相似猛烈蹒跚的风铃一样、像是过于纯真的风琴声一样的破裂声,在天下的任何角落都能听获取。
迦勒底与终局特异点的链接完全断开。
魔神柱单卡拉比、系尔、但他林身子破裂散失。其肉身在吼叫而过的光流之中没有任何拦阻便被化为灰烬。
而一开始便摒弃支持盖提亚的逃亡魔神柱——巴尔、桀派、菲尼克斯、劳姆四柱的脚步也于此停住。
并非是它们摒弃了生的计划。
着实是,当前没有路了——
特异点开始消解、片片破裂。它们中逃亡最快的乃至已经有半截身子凸起特异点外,但身子却被封闭的特异点从中截断。
那是与它们的某些本家近似的死路。
而在茫茫无限的光流之中,盖提亚无比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性命无限迫临于灭亡。
——这是伊甸捐躯自己的性命,爆发出的最强一击。
感受着自己的身子逐步消解,盖提亚的心灵却格外的清静。
啊……
自降生之时起便从未缺失过的全能感……在落空它的时候的那种感受,毕竟要如何能力表现出来呢?
盖提亚的思维逐步减缓。
自己的机能极速剥落、灭亡,存在也被不断弱化。
如此,惊怖。
随同着末端的不断崩坏、消解、融化、烧却,从未体味过的强烈情绪逐渐夺去动作。
……从不曾通晓。
那想要招呼“救救我”的惊怖,那真切恳求“不要夺去”的哽咽……
从不曾通晓,濒临殒命之时,竟会如此忏悔、如此焦虑、如此悲惨——
——那是,生者无法蒙受的魔难。
此等难受,着实无法蒙受。
也正因如此,自己正惊怖着——自出身以来第一次惊怖着自己的灭亡。
安杜马利乌士——开始消融。
盖提亚的视野开始变得幽暗。
伯仲开始崩坏。魔神柱们一个一个脱离连结。
残存的魔神柱,仅余一柱。
“此身接管万民之爱。”
“于此奏起欢乐之诗,鸣响大钟、复唱礼赞。”
雄真的声音、亦或并非雄真的声音在光流中响起、高声轰鸣。
……辣么,为什么?
“你究竟……为什么要做到这种水平?”
盖提亚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但他却清楚,在光流不断轰击自己的环境下。思绪已相传给了雄真。
主动捐躯自己的性命,也要将自己在这里击倒……他究竟有什么原因如此做?
“由于我喜悦。”
雄真的声音,无比清晰的在盖提亚耳边响起:“由于我想杀死你……由于我不想有人因你而死。充足了。”
那毫无疑难是雄真自己的声音。
但也所以,盖提亚却几乎笑出了声。
“就——就由于这个?”
他的边大笑、边悲戚、边暴怒:“由于惊怖个另外殒命而将以永恒为指标的咱们打倒,由于个另外情绪就将空前绝后的、创世纪级的伟业毁坏……呵呵哈哈哈哈哈……”
“这是多么的——多么不可以救药的愚笨啊!无可救药、冥顽不化的人类啊!”
迎着越来越温暖的光,感受着自己越发单薄、越发模糊的明白,盖提亚终于完全摒弃了生的计划,带着近乎悲恸的开朗哈哈大笑。
“所谓的人类,大约即是这么令人走投无路的悲恸性命吧。这大约即是人类的情绪吧!哈……哈哈哈!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迎着盖提亚的近乎猖獗的笑声,光流逐渐暗淡下来。
——最后一柱,佛劳洛斯,休止举止。
除却盖提亚以外,这个已毁灭的天下中已不再存在第二个别。
在连结着最后的姿势一动不动的盖提亚眼前,却有莫名的声音从空中响起。
“吾等试问——”
其声隆隆,如有天威:“汝为什么者?”
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