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雨一直在店铺里盯着,紧锣密鼓地让绣女们赶制出了第一批新货。
沈清雨心想:对薄公堂是对薄公堂,不能因为对薄公堂这件事就耽误了做生意。
于是,新品赶制出来之后,决定第二天就上市。
昨天晚上,再开小会的时候总算是把沈清月他们拉了进来。
沈清月是三岁的时候经历了这些事,那个时候她根本就不记事,一点都不知道以前的经历。她把过去的那些事听完之后,整个人都呆在了那里。
顾圆恒和云景也没想到沈家姐妹以前还经历过这些事,也都是听得目瞪口呆。
“也就是说,大姐二姐三姐你们明天就要去上公堂了。”沈清月声音都有些发颤。
她虽然年龄小,但也一直在读着书,自然知道女子上公堂是一件多么影响闺誉的事。
“嗯。”沈清雨点头:“所以你们要乖乖的,好好在家等着我们回来。”
沈清月哭着摇头:“你们不去好不好?”
“四妹,你那个时候年龄小,根本就体会不到我们心里有多恨。”沈清雪道:“我们是一定要去的,一定要加那个人渣绳之以法。”
“可是我怕你们有危险。”沈清月哭的声音都哽咽了,她真怕她的三个姐姐上了公堂就回不来了。
沈清雪拍了拍她的脑袋,又对着顾圆恒和云景道:“你们两个都比四妹年龄大些,一定要好好照顾她,我们只是去去就回,不会出什么事的。”
顾圆恒重重的点头,他是奉人命令故意接近沈家的。其实他就是一个死士,是最年轻的死士,生命当中最重要的就是执行命令。
可见了沈家之后,他才发现有家的感觉真好,所以他不想离开,他不想失去这些人。
他原以为沈家只是一个温馨和谐的商贾之家,撑起这个家的是武功高强的沈清风、经商奇才沈清雨和才貌双绝的沈清雪。也是他们白手起家,打拼出了这个家。
直到今日,他才知道她们之所以会这么厉害,是因为经历过这些坎坷的事情。
他原本就喜欢敬佩沈清雨,这会儿对她更是充满敬佩了。
“二姐放心,你们不在的时候,我一定会照顾好他们的。”顾圆恒道。
沈清雨忍不住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比刚来时壮实多了。”
顾圆恒抿着唇,一脸的坚毅。
沈清月还是不停地抽泣着,她虽然心中不舍有万分不甘,可还是接受了这个事实,她虽然没有经历过那些刻骨的痛,但她也能够明白。
她从记事以来就没见过爹娘,一直都是姐姐抚养她们长大,她也疑问过,可却总是转头就忘,直到今天才明白这些事情的真相。
“你们早些回去睡,明日照常去学堂。”沈清雨道。
沈清月不肯走,顾圆恒直接把她给拽走了,沈清月走的时候还不停地抽泣。
“都准备好了吗?”沈清雨问。
“嗯,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长时间了。”沈清雪道。
“我也是。”沈清风道。
沈清雨笑了笑:“一定要记住我们这次肯定搬不倒长公主,只把水都往郭端身上倒。”
沈清风点头:“虽然可惜,但能惩治一个就惩治一个。”
第二天很快就到了,她们三个收拾好就这么大大咧咧、光明正大的去了京兆尹府衙。
京兆尹府衙外,方谦就站在门口等着她们。
沈清雨朝她微微笑了笑,沈清风直接开始击鼓。
“都准备好了。”方谦道:“我也早已和京兆尹打了招呼,证人证物都已经候着了。”
沈清雨点头。
其实这个案子很好审,只要闹出来就能定郭端的罪,就算能力有限,查不出他灭门的证据,也能告他个骗婚重婚罪。更何况已经查出了灭门的蛛丝马迹。
沈清风敲了没多久,捕快就从里面冲了出来,一见都是他们,连啷啷都不敢嚷嚷,就把她们请了进去。
而此时的京兆尹已经在后面坐不住了,这段日子小案子没有,大案子倒是一堆,不是审襄王就是审驸马,这可真是乌纱帽不保的节奏。
可宰相他儿子亲自保证过,并且亲自警告了他一番,他又不能坐视不管。
他满头是汗地将沈家姐妹三人宣上了堂,坐立不安的听了一遍她们的陈词,并收了她们的诉状。
他又满眼慌乱地撇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方谦,这才不情不愿地一拍惊堂木,让手下的人去驸马府绑人。
京兆尹满头是汗,心想着怎么才能把这个案子做大些,直接上交刑部,再不行上交大理寺,反正他不能审。
方谦本以为他能够压住京兆尹,却没想到京兆尹已经在心里生出了自己的心思。
绑驸马又怎是一件好绑的事,就算他是被告者,可身份在那儿摆着,于是几个捕快垂头丧气地去了驸马府。
进了驸马府的门之后就变得一脸恭维,驸马听到这件事之后也是被吓了一跳,因为这件事来得太猝不及防。他都已经快将她们抛出脑后了,却突然在这个时候反咬了他的一口。
驸马心中很不爽,但如果不配合就会烙下话柄,于是只能高傲的一甩衣袍,挺胸抬头的径直走在前面,表现出一幅我很清高,她们冤枉我的模样。
到了公堂后,驸马表示他不跪。
沈家姐妹三人已经跪在公堂下面,而驸马则是斜睨了他们一眼,冷哼了一声,高傲的站在那儿。
沈清雪最是看不惯他这个模样,就出言讽刺道:“明明是个禽兽,还在这装清高。不对,说禽兽都是侮辱了禽兽。”
公堂外面的老百姓一幅看好戏的模样,各个窃窃私语。
“大胆,公堂之上,当着本宫的面就开始对对方言语侮辱?你们这是藐视公堂。”京兆尹一拍惊堂木,颇有威士的道。
沈清雪心中很不忿,沈清雨一把拉住了她,道:“大人,我们姐妹三人都恭恭敬敬的跪在这里听你审问,还尊称您一句大人。而对方则是根本就不把您放在眼里,还站在那,丝毫没有敬畏的意思,您说到底是谁在藐视公堂?藐视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