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看来他们已经知道我回来的消息了,这么多下去也是于事无补了。我明天就光明正大的入宫,去拜见,拜见我的父王,给他一个惊吓。”聂怀卿道。
沈清雨被他这恶意的语气搞得笑了起来:“果然是今世的父子,前世的仇。”
“照你这么说,我们今世就有仇,那来是不还是要做父子。”聂怀卿说着说着,就好像是想到了那个画面,不由得苦笑:“来世我可不想在遇到这样的父亲了。”
“不会了,都是轮着来的。说不定你下辈子就会遇到一个绝世好父亲。”沈清雨安慰他,可心里却不这么想,前世的时候她就没遇到一个好父亲,这一世的郭端不照样是个人渣。
聂怀卿轻轻一下,顺势转移了话题:“虽说舞蛇女刺杀一事是因我而来,可...他们也难保不会发现我身边还有一个你...”
聂怀卿说完之后顿了顿,又接着加上了:“以及四妹和小弟。所以,这里对于你们来说已经不安全了,我就带你们去个更安全的地方。”
“去哪?”沈清雨问。
“医圣族。”聂怀卿道。
医圣一族位于深山,他们在深山开辟土地,养殖牲畜,世代相传医术,几乎一直都是自给自足。
医圣族的圣女为一族的主心骨,如无例外情况,终生不得离开深山。聂怀卿的母亲当年不人深山寂寞,偷偷跑了出去,这才遇到了波斯国国王。波斯国国王得知她的身份之后,就直接将她迎娶入宫。医圣族没有战斗力,面对这样的情况,若是死守医圣族圣女不得离开深山的规矩,那就只能招来困横祸,所以便直得眼睁睁的看着圣女嫁入宫中。
医圣族的圣女终生不得离开深山,可医圣族的其他女子可以每隔三年离开深山一次,最长期限为一年。而这一年的时间就是为行医救人,也正是因为医圣族不断的有人出去行医救人,才使得医圣族的圣名广为流传。
可即便是这样,医圣族的人还是十分排斥外人的进入,她们死守着一座深山,除了世代相传的医术和自给自足的生活,完全是与世无争的。
医圣族里会医术的全是女子,她们的医术传女不传男。为了能够使血脉延续,他们也会结婚生子。可那些男子只能随她们一起进入深山生活,而医圣族的女子是绝对不允许嫁出去的。医圣族的女子生了男孩也不准许男孩学医术,只有女儿才能学习医术。
所以在深居大山的医圣族是女尊男卑的社会形态。
而聂怀卿却是其中的意外。
按照以往的规矩来说,圣女即便嫁人也是要留在深山中,她们终身不得出深山,所以有众人监视,她生下的儿子也是无法继承医术,只能把医术传授给女儿。
可是聂怀卿的母亲却是嫁进了皇宫,远离医圣族之后,自然就没有人再阻碍她的想法。而她深居后宫这么多年,也只生下一个儿子,再加上国王也就宠爱了这么几年便将她抛之脑后,于是她只能用教授儿子医术来打发时间。
所以聂怀卿懂医术,甚至是整个圣医族里面医术最好的一个,因为圣女就是整个圣医族里医术最好的,而他又是圣女的一脉相传。
可是,圣医族没有一个人知道他懂医术,因为这是一个秘密,这是不符合圣医族规矩的事,所以他只能把它当成秘密。也就是因为他把这件事情当成缄口不提的秘密,他才能够自由出入圣医族,圣医族的人才对他多了几分容忍和心疼。
聂怀卿把这些事情一一于沈清雨道来,沈清雨听得目瞪口呆。
“听了这么多,我越发好奇医圣族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你母亲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沈清雨道。
“医圣族...”聂怀卿男男的重复着这三个字,像是在思考着用什么样的语言才能准确的形容:“的确是培养了不少懂医术的天才,可总是自命不凡,故步自封。他们不入世,只藏于深山,可想法又太过单纯。若是有心之人稍稍利用,或者...”
“那医圣族就会有灭族的风险。”沈清雨道。
“是啊,医圣族的医术那么厉害,具有起死回生之能,谁不觊觎?”聂怀卿道。
“既然女子只能学习艺术,那男子为何不学习武功?”沈清雨问。
聂怀卿轻笑,那表情显然是他早已料到了这个问题:“是啊,这就是医圣族接受我的第二个原因,因为我会时不时的传授医圣族男子武功。可是习武这种东西是需要天分的,医圣族的那些男子...种地砍柴是把好手,有有一身的力气,可实在是...不太灵活。即便我先前已经努力了几年,他们的武艺依旧是平平。所以我又替他们请了几个武功较好的师傅,专门从那些小孩子抓起。只不过,这可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
沈清雨点头:“既然那些都还是未发生的事情,又何必过于忧愁?现在也已经算是未雨绸缪了。而且你也说了,你一心想推上王位的三王子是个宅心仁厚的人,他也不会为难医圣族。”
“是啊,三弟向来宅心仁厚,可又并非是把软骨头。外圆内方,的确是做国王的材料。”聂怀卿长续了一口气:“若是我离开了这里,他能够做国王,也能够保证医圣族在他有生之年能够安稳。”
几个人乘坐马车行驶了三天三夜,才终于到了一座深山。掀开车帘放眼望去,周围的环境十分空旷清冷孤僻,站在原地,就能够感受到由深山里出来的阵阵冷风。
“医圣族果然是远离凡世,深居深山,就这样的地方也不是很好找吧。”沈清雨隐约还能听到几声鸟鸣。
“是啊,她们为了避世也是煞费苦心。”聂怀卿遥遥的望着延伸向黑暗不知处的山路,颇为感慨的道。
沈清雨也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这要走上多久?”
“不久。”聂怀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