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最后一波进攻
“开炮！！！”
随着炮队军官嘶哑的声音呼喊，一门门黑洞洞的炮口陡然喷洒出来成片的石子铁钉之类的零碎！
紧接着，已经抵近到三十步以内的艾克斯守军中的披甲精锐，手里的盾牌顿时炸裂开，或者被打出密密麻麻的小斑点，前排举盾向前的士兵更是如同割麦子一般倒下。
查理一直没有动用火炮，就是等着敌军派遣精锐上前。
这个时代的火炮被称为战争之神的原因之一，就是火炮近距离的葡萄弹射击杀伤力太恐怖了，不过受限于火炮技术的影响，葡萄弹的有效射程远没有查理上辈子历史上拿破仑时代的火炮远，基本上跟火绳枪的有效射程差不多。
而且面对举盾披甲的目标，最好放近到三十个大步的距离再开炮，这可以保证百分百的穿甲率。
成片倒下的披甲精锐阵型陡然僵住，即便是他们这种职业士兵，面对如此惨烈的局面也忍不住心头发颤。
然而，不等披甲精锐回过神来，一个个枪口被架设起来，对着他们打出成片铅弹来。
很显然，普罗旺斯伯爵手下的将领高估了己方披甲精锐的士气，他们在后方指挥将领愤怒的眼神下，如同之前的城镇民兵一般狼狈不堪的退了下来……
艾克斯城内大军的将领们万万没想到，被他们给予厚望的披甲精锐竟然跟城镇民兵一样，连敌人的营垒防线都没摸到就溃退了……
然而，不等普罗旺斯伯爵亲自任命的心腹将领下令惩罚那些私自溃逃的披甲精锐，一群图卢兹伯爵麾下的附庸贵族，带着自己的亲卫主动找上门来。
“我们是来帮忙的，但你们却让我们顶在前面做炮灰，这不公平！”
“没错，这一次进攻我带来的披甲精锐卫队死伤近半，这都是你们故意坑害友军！”
“我们需要讨要一个说法，我们拒绝继续上前线！”
…………
即便是小贵族也是贵族阶级，更何况他们面对的不是自己的宗主老大，说话的声音自然大了许多，再加上图卢兹伯爵派来的小贵族都抱团取暖，一群人乌泱泱的涌过来，气势还是很足的。
被图卢兹伯国的小贵族谩骂的艾克斯大军将领，被气的脸色铁青。
他心里很清楚，这帮图卢兹伯国的小贵族闹事是假，不想上战场是真！
那些图卢兹伯国的小贵族，一个人才带了十几个披甲精锐步卒上前线，伤亡几个那就是伤亡近半了！
“伯爵大人说的没错，这些附庸贵族的私兵越来越无法适应新的战场了。
看看对面的叛乱查理，上下指挥调度全都出自一个声音，令行禁止，根本不可能出现我们这种事！”
“将军，不利于团结的话不要说，分封制是我们人族在欧罗巴大陆崛起的制度，更何况你我也是贵族。”
吵吵闹闹耽搁了足足一个多小时，艾克斯大军才开始慢吞吞的准备下一轮攻势。
由于图卢兹伯国的贵族联军翻脸，所以艾克斯大军的将领只能将他们安排在补充队列中。
补充队列就是等前面的攻坚队列打开缺口后再填补进去的部队，如果前面的攻坚部队没有打开缺口就崩溃，补充队列理论上永远不用上前线……
图卢兹伯国的小贵族手下的披甲精锐被这么一切割，剩下的披甲精锐生力军只能组成一个攻击波次了。
最重要的是，艾克斯大军的将领不想打成添油战术。
不然的话，每一次进攻都要被叛乱查理的十几门火炮近距离轰击一轮葡萄弹。
这就是进攻方的不利。
拥有高处和营垒优势的叛乱查理，完全可以根据敌军进攻的方向随意调用那十几门火炮。
如果不是乌尓班巨炮太过笨重，无法在战场上机动，查理早就把乌尓班巨炮拉过来了。
这一次，艾克斯大军的将领准备倾注全力打一次，所以想要在战前激励一下士气。
然而，他突然发现，普罗旺斯伯爵没有给他哪怕一枚金币的战前激励奖金，他出了口头承诺外，没有任何可以用来激励士气的‘道具’……
最关键的是，这一次他们攻打的是一座野外营垒，而不是一座城镇，就算打进去了，又能抢到什么？
在敌军大头兵的尸体上碰运气么？
结果，艾克斯大军的将领只能无奈说一些空话和大饼许诺。
然而，他激励士气的目标可不是没什么见识的征召农夫和城镇民兵，而是多多少少有过战争经验的职业步兵。
他们怎么可能没听说过大饼许诺？
说白了，在这个时代的大饼许诺，还不如一句‘上帝与我们同在’有用。
好在，艾克斯大军的将领骑着战马，在阵前说的口干舌燥后，最后拔出自己精致的贵族佩剑，高声喊道：“上帝与我们同在！”
在此之前沉默不语的普罗旺斯伯国常备军披甲职业步兵们，陡然爆发出怒吼声，高声附和道：“上帝与我们同在！”
宗教信仰的加持力总算体现出一些价值，让士气低迷的攻坚部队的气势上升了些许。
随后，在连绵的号角声中，数千名全员来自普罗旺斯伯国的职业步兵，踏着沉重的步伐向前。
这一次，前两排的步兵都配上了大盾，就是为了防御敌人的火枪和炮弹，虽说近距离防不住，但好歹能起个心理安慰作用不是？
而且其中身穿板甲的骑士和伯爵卫队，都走在最前面，从查理一方的视角望过去，压上来的军阵中不少人的甲胄都反着光亮。
这是板甲常见的标志！
在防御枪弹方面，板甲可比锁子甲链甲之流强出太多了。
只是，北意大利的水力锻锤技术还没有流传过来，所以法兰西王国的板甲成本仍然居高不下，才有了其他铁甲被使用列装的余地。
“这一次放近到30步距离内再射击，等火炮打完葡萄弹以后，所有人集体打齐射！”
查理所部的军官在阵前不断重复呼喊着，警告那些士兵。
所有士兵都被要求枪口朝上，不准开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