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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府已经被抄了,姬妾们一哄而散,府门口那对镇宅之兽也显出了落暮之色,门上悬的匾早不见了,空荡荡,只有门边那对对联还在,云楠溪的字龙飞凤舞地闯进眼帘拗。

论才学,云楠溪确实是人才。

只是他这些年来有太多的仇恨,不肯放下心结,不肯放下面子。

云夫人若不是真的喜欢他,又为何让外公用了权势来迫他娶她,又为何苦捱这么些年,不肯离开他?

都是自己选的路,自己走下来,怨不得别人。

她从马车上跳下来,推开了那结了蛛网的门,慢慢往里面走去。

空荡荡的,杂草丛生,树也枯了,野花却顽强地从土里钻出来,迎风招摇着笑颜。再往里走,一片焦黑荒芜,楠溪住的地方,已经烧得只余下枯木几段。

“其实云楠溪也抱过我。”

她站在那废园前面小声说道:

“像父亲一样。”

“都过去了。跖”

他走上前来,握住了她的手,低声劝道。

“你说,仇恨是什么?我感觉到得到,轶江月在恨我。”

云雪裳扭过头来,认真地说道:

“他虽然每回都嬉皮笑脸,可是,他看我的时候,眼中分明恨极了。”

有吗?安阳煜怔了一下,只好安慰道:

“不会的,他大了你整十五岁,去哪里恨你?”

“你不懂,女人的直觉准得很。”

她挣开了他的手,蹲下去,从草丛里捡起一枚莹亮的东西来,是枚扣子,银制的,上面有只飞鸟的印记。

她托在掌心里,仔细看了一会儿,便放进了随身小包里,转身往里面走去。

“是什么?”他问道。

“旧物而已。”她淡淡地回道,径直往之前她住的小院走去。

这里,却明显比前面要显得干净得多,似乎是有人住过一般,海棠树,一树树的在院中迎风舒展枝叶,被打理得很好。

她皱了下眉,大步往屋里走去,刚想推门,那门便从里面拉开了,一个穿着粗布青衣,青布包头的女人低头,抱着一只竹箩往外走。

“二夫人?”

她看清了女人,正是云楠溪最宠爱的二夫人,处处压着云夫人,挑唆着云楠溪来打云夫人的那可恶的女人。

都逃了,她却还在。

听到声音,二夫人手一抖,箩筐掉了,晒的萝卜条儿跌了满地,她退了几步,飞快就快关上了门,声音颤抖着,大声说道:

“你来干什么?还不够么?杀得还不够么?都死了,你还不甘心?”

云雪裳转身,看了一眼安阳煜,那段日子他并不在朝,应该不是他下旨,是轩辕辰风么?

“他弑君,该死。”安阳煜却低声说道。

“你是杀人灭口,安阳煜,他们都怕你,我不怕,大不了就是一死,夫君不就是知道你的秘密么?待我夫君回来,一定会讨回这一切。”

云夫人拉开了门,赤红着眼睛瞪着安阳煜。

“我有何秘密?”安阳煜负了手,眼中隐隐有些杀机涌现。

“云雪裳,你和他在一起,你会不得好死的。”二夫人咬了牙,瞪着云雪裳,恨恨地说道。

“啪!”

清脆,重重地一声,安阳煜给了二夫人一个耳光。

二夫人挨了打,嘴角破了,又害怕起来,先前的泼辣就没了,瑟瑟抖着,往屋里退去。

“算了,走吧,我也只回来看看而已。”

云雪裳皱了皱眉,转身往回走去。安阳煜的狠,云雪裳也知道,可云雪裳不想再为难这个女人,都逃了,难得她还守着,也算是有感情的人,她既然觉得云楠溪没死,就留给她一些念想算了。

一切,皆非。

往事不会再回来了,那相依为命的娘亲,在宣璃那里应该过得很好,宣璃看在自己的份上,不会为难她吧。

亲娘是谁,亲爹在哪里?还有,宣璃的毒不解开,她心里也要负上这个负担。她苦笑起来,知道得越多,快乐就越少,这和她处事的准则完全相悖!

如果可以,她真的只想做西城街上那带着小二们策马而过的云大掌柜。

不过,估计,做不成了。

自守宫砂重现,这种不安感就越来越明显,而且,这守宫砂又在慢慢淡去,一天浅似一天。

继续糊涂,还是舍弃了这糊涂的快乐,去追寻残忍的真相?

她为难着,困惑着,迷茫得不知如何是好,停步,回头,云宅的上方,不知何时飘来了一大片火烧云,浓得像血,艳得像那晚的海棠花。

安阳煜和云雪裳沿着街慢慢走着。

白天的大越皇城热闹极了,因为去年大考,他中毒卧病,又遇上国之大变,所以那一批考生几乎都没有被录用,

今年是临时增加的大考,现如今举国的文武考生汇集在这里,给皇城增加了道不尽的生机活力。

远远的,看到轩辕辰风骑着高头大马而来,这小子一天到晚咧着嘴笑着——如何当得了这大将军的?她又想起当时笑他的话来,忍不住的,心情便好了些。

轩辕辰风有段日子没来找她玩了,一来是她和安阳煜正在赌气,怕撞到火头上,二来云雪裳的话着实吓着了他,自我反思了一会,自觉确实不应该太过粘着她,毕竟她是嫂嫂。

青梅和古风跑得没了影,这是这些年来,她第一回抛下安阳煜跑掉,而且绝决,连话也没留下一句。

“三哥,嫂嫂。”

轩辕辰风看到二人,连忙下了马打着招呼,他本是去武生那里瞧瞧的,不想遇到了这二人。

“呆子最近忙什么呢,都不来找我玩。”

云雪裳上前去,轻抚着轩辕辰风的马儿,人呆,马儿也呆,大红的马儿,脖子上挂了若干大一只长命金锁。

“嘿嘿,这不是军务繁忙吗?”

他摸了摸脑袋,笑起来。

“呸,别打量着我不知道,你忙相亲呢,怎么着?找到了五个媳妇儿了?要不要把这个还你?”

云雪裳拉起了腰间他送的那枚玉石,小铃铛清脆地响起来。

“好啊。”

他倒是不客气,果真伸了手出来。

“想得美,我正喜欢这东西呢。”

云雪裳连忙把玉石收好,再不提还他的事,这呆子,连客套话都不懂说的。

两个说笑着,安阳煜的心里却忐忑起来,说真的,云雪裳好久没在他面前露出这样放松的笑容来了,自己终是让她感觉到不自在了。

“走吧,那边新开了一个酒家,酒香得很,去喝几杯去。”

轩辕辰风指着右边的方向,爽快地说道。

你瞧,原本京中有什么新鲜事儿,她一定会第一时间知道的,现在,她的世界只有天龙宫了。

她看了一眼安阳煜,便和轩辕辰风说说笑笑地并肩往前走去。安阳煜慢慢地跟在二人身后,目光落在两边琳琅的铺子间。

“他人呢?”

走了好一段路,她才想起安阳煜来,转身,那人居然不见了。

“可能有什么事吧。”

轩辕辰风左右看了看,唤过一个侍卫,让他等在这里,自己带着云雪裳往那酒楼走去。到了,才明白这酒楼却是建于河上。

一艘巨大的船泊于水面,水面上两道波纹在船两侧漾开,波起无声。雕梁画栋间,丝竹阵阵传入耳中。

到了边上,那门口之人却拦住了二人,轩辕辰风豪气地掏了银子出来往那人手中丢去,却被那人依然双手奉着还了回来,嘴里恭敬地说道:

“这位爷,对不住了,无约不得上船。”

哟!打众打他的脸?轩辕辰风恼了,这满京师谁人不识得他轩辕大将军?便是不识得他,也应该识得他马儿身上的长命金锁吧?

正要发怒,那船上却又传来了声音,莺儿啾鸣一样,好听极了:

“主子有令,主子和这位姑娘相厚,所以请二位上船来聚。”

哦?她的面子比他大?

她怔了一下,心里隐隐知道是谁在船上了,索性抬步就往船上走去。船上客人并不多,一间间门关着,只闻得莺声燕语,小曲儿轻柔,自然,在这里享受的,不会是寻常人。

女子引着二人进了一间屋,这里比外面看上去更加奢华,又不显俗气,一只香鼎摆在房间一角,袅袅地往外冒出些轻淡的烟来。

几名衣着华丽,长相娟秀的侍女从里面依次走出,垂头,默声,静立于两边,

“什么人,这么大气派?”

轩辕辰风皱了下眉,不悦地问道,看这架势,超过他三哥了,讨厌得紧。

“还能有谁?出来呗,我都送上门来了。”云雪裳坐下去,托腮看着帘子后面。

“五万金,本尊就是喜欢你这性格。”轶江月的声音响了起来。

“真喜欢才好,你这么有钱,不是说要带着我私奔么?现在还算不算?”她曲指,敲了敲桌子,大声说道。

轩辕辰风皱了眉,正要驳斥她,声音到了喉间,却又堵住了,只见那帘子轻轻掀开,却先伸出一只手来。

那只手上,五指修长,风姿娴丽,无名指上,戴了个孔雀石的扳指,石青色的阔袖如水银般垂下,色泽温润,而往上看,上面却是件银灰色的纱衣,罩于青石袍上,端端的风情旖旎。

轩辕辰风喉间一响,便看痴了双目。

男人?女人?

他怔怔地,看着轶江月缓步从里面走了出来,走出来时,双手双拢于了袖中,那云袖便随步子悠然地荡出了涟漪来,像极了泛水凌波。

这妖孽!

云雪裳暗骂了一句,幸而是

男人,若是女人,不知要迷了多少人去。

“五万金,这么快就想本尊了,来看本尊了。”

轶江月却不看轩辕辰风,动作并不若他的相貌那样妩媚,几分粗鲁,挤到了云雪裳的椅子边上,和她坐于了同一张椅子,盯着她的眼睛问道。

“是啊,想你,想看你还有什么办法来整治我,有本事的快快使出来。”

云雪裳往后仰着,瞪着他这张妖孽得不像话的脸。

轶江月抬眸,轻瞟了一眼轩辕辰风,又嗤笑起来:

“又换人了?这呆子也合你的脾胃?”

轩辕辰风本应该生气来着,可是这气却出不来,他只怔怔地看着轶江月,他也见过轶江月的,可是,怎么这会子看到他,就觉得完全不同了呢?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诱得人挪不开眼睛。

“刀削面,收了你的摄魂术去,别害了别人。”

云雪裳不悦地说道,伸手推了推轩辕辰风。

“本尊说了,要摄魂也只摄安阳帝的,谁让他是本尊的心头肉呢,你不死,他便不会跟着本尊走。”

轶江月依然那副玩世不恭,似笑非笑的模样,虽然是胡说,却又让人下意识地想信上几分。

“你就放

屁吧,就你这小身板,你能经得了他压?”云雪裳涨红了脸,站起来,毫不客气地说道。

“你经得?”轶江月微微变了脸色,手扣在了她的腕上,她顿时呼吸困难起来,似乎有什么东西正钻进了肌肤,往她血管中爬去。

“你又做了什么鬼?”

她惊骇地甩开了他的手,看着自己的手腕,一点青色,正顺着她的血管往上慢慢爬去。

“这是朱雀蛊,中了这蛊,你就是本尊的人了,和她们一样,一日不见本尊就会想死想活地不自在。”

轶江月唇角一扬,指着那些静立不动的侍女说道。

“你,你,我看你是练了葵花宝典,真要变女人了!”

云雪裳气急败坏,揉着手上的那抹青色骂道。

“那,试试?”轶江月一拉云雪裳,扣住了她的下颌。

“破月,放开她。”轩辕辰风终是醒过了神来,跃起来就往轶江月身上一脚踹去了。

“呆子。”轶江月瞟了他一眼,轻松躲过。不过,还是放过了她的手腕,淡淡地说道:

“那宫中有何好?中了毒也不知道,这是解药,那宫中有人想让你死。”

中毒?

她皱了下眉,果然,这青色顺着血管周身流了一周,心里那闷闷的感觉淡了些。

“你进宫才多久,中毒两回,还有,碧晴之毒也是出自那人之手,本尊只告诉你这些,好自为之吧,蛛丝,本尊收回,自此,我们两不相欠。”

轶江月冷下了脸,手一挥,她只觉得手指一轻,那伴了她好几个月的银圈儿果真全到了他的手中。

“还有,你外公托我带给你一句话,没有云夫人,你也活不到今天。”

轶江月转过了身,声音更加冷淡了。

“你到底是谁?”轩辕辰风上前一步,低声问道。

“破月。”他笑笑,回头看了云雪裳一眼,大声说道:“伺侯好了,若客人不满意,本尊定不轻饶。”

侍女齐齐应了声,便围上前去,巧笑嫣然地拉着轩辕辰风坐下,倒酒的,喂水果的,拉衣服的,拉着他的手往自己身上搁去的,弹曲的,唱曲的,一时间热闹了起来。轩辕辰风脸涨得通红,又不愿意打女人,这一个个女子又橡皮糖似的,挣不脱来,眼睁睁的,居然就女子们围了个严实,看不清她们之后的情形。

云雪裳已经掀开了帘子追了进去,轶江月停下了脚步,转头,脸上表情冰凉。

“云姑娘还有何事?”他冷冷地问道。

“你为何如此恨我?”云雪裳问道。

“我三番几回救你,何来恨你之说?”

轶江月语气依然冷淡,看向了窗外,波浪轻拍着船,岸上,安阳煜已经到了,正被童子拦住,他有些焦虑地往这边张望起来。

“他还是不够强大,远不够,无趣得紧。”

轶江月冷冷地说着,又看向了云雪裳,低声说道:“别忘了我说过的话,一个月之内,你一定会来求我为你杀了他们二人中的一个,我就在这里等着你。”

“是你!是你教他武功,助他建立残月门,助他登上皇位……可是,为什么?”云雪裳瞪大了眼睛,快步上前来,拉住了他的袖了,急促地问道。

“你错了,我只是看戏而已,通常看戏的那个,总是快活一些的。”轶江月甩开了她的手,慢悠悠地往内室走去。

“破月,我外公是不是没死?那他们在哪里?”云雪裳追上前去,压低了声音。

当年外公上官寂以谋反罪被下了狱,本是要处以极刑的,在众位老臣的苦苦哀求下,改了流刑,一族人全被流放到关外

极寒之地。云雪裳后来也找过他们,但是那边说这上官族人根本没有走到那里,被人杀死在了途中。

如果没死,就是逃了!难道这些年来,外公一直在想办法复仇?

轶江月停下了脚步,转身,微笑,明显换了副面孔:

“你怎么这么容易相信人呢?我随便说说你也信,五万金,你这么蠢,怎么可能活了这么大?”

“那你可不可信?你是不是也姓上官?”

云雪裳却更加狐疑起来,继续追问道。

轶江月竖起了一根手指,压在了她的红唇之上,做了噤声的手势,末了,又干脆沿着她的脸颊往下慢慢滑来,颇有几分调戏的味道。

“滑倒是滑,本尊也想尝尝了。”

“你正经点。”云雪裳扒开了他的手,恼火地说道,全天下的男人都有可能对她起色

心,她知道这个男人绝不会,他那古古怪怪的表现,分明是想掩饰。

“那,轶江月,我知道你肯定是恨我的,否则不会变着法子来整治我,我不知道我上辈子咋得罪你了,或者是我未见过面的爹娘得罪了你,但是,你看清楚,我是我,他们是他们,你别什么都冲着我来,你不像个男人!你要真想做女人去,我还能帮你,我别的没有,剪刀倒有几把,帮你剪也行……”

她叽叽喳喳地说着,全然不顾轶江月渐变的神色。

“倒真是伶牙利齿,不怕死的主。”

他冷下脸来,冷冷地说道。

“那是自然,我命大,死不了,我挨鞭子长大的,虽然瘦,但是骨头里都是肉,我强壮得很,中了这么几箭,还中了毒,老天依然让我活着!”

云雪裳气咻咻地说着,她被轶江月折腾得够呛,这人想踹她就踹她,想毒她就毒她,丝毫不顾她是个女子,哪里有大男人这样欺负女人的?

身后帘子哗啦啦地一阵响,安阳煜和轩辕辰风一前一后走了进来。那珠帘轻晃着,一室珠光辉映,从宣璃的山庄里弄来的那两颗鸡蛋大小的夜明珠就悬于室中,泛着夺目的光辉。

“破月,既然想通了,若要和我正面相对,就不要把女人拉扯进来了。”

安阳煜缓步走到了他面前,抬头看向了他,和他静静对望着。

“此话差矣,我何曾要和你相对?我只是赚够了想享受一下罢了。”

轶江月懒懒地倚在了墙上,凤眼一挑,目光落在了安阳煜的脸上,极富挑*逗的味道。

云雪裳恨极了他这样看安阳煜的样子,大男人,生得这么妖孽作什么?

“宫里的女人让我烦,宫外的男人让我烦,就没个清静的地儿。”

打了帘子,她快步走出了房间,穿过了那长长的跳板,跳到了岸上。

好久没有这样舒畅地发过牢***了,可是,她心里真是堵得慌,天地如此大,为何不能让她过自己的日子?

“喂。”安阳煜追上来,拉住了她,小声说道:“你慢些,小心摔着。”

“我摔着,你不会在下面接着我?别和那破月一样,磨磨叽叽的,烦得死人,打量我会怕他不成?”

云雪裳一瞪眼睛,步子更快了,声音又大,直接就冲进了轶江月的耳中。

“脾气倒越发见长了。”

轶江月曲起了手指,看着自己光泽的手指甲,一伸手,旁边的侍女连忙递过了一只金子制的小挫刀来,他就站在窗前,用这小挫子打磨着原本就整齐的指甲,淡淡地说道,眉眼间却有种说不出的兴奋。

“吓不住才好,主子不是正喜欢么?不过,倒是第一回看到小姐发这样的脾气,还挺辣的。”

旁边,小童笑眯眯地说道。

手,似是无意间地一抖,挫子偏了,在那光滑的甲上划出了一道印子,轶江月抬起了眼皮子,扫了他一眼,手一扬,把那金挫子扔进了水里,咕噜一声,沉了,转身,慢悠悠往那船的另一头走去。

他喜欢么?

眯了眼睛,双手拢于袖中,偏过了脸,看着那马车快速往城中驶去。会回来的,他想,不怕死的小女人,我在这里等着你来求我的那一天。

河水哗啦啦地流着,那青碧的颜色突然间就成了一片扬扬洒洒的漫天白雪,雪地里,一个俊秀的男孩子正抱着一个哇哇大哭的婴孩,跪在那里求路人的收留,求路人给这婴孩一口奶水,或者一口米汤,可是,没人理会他,他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将手指伸进了婴孩红润的小嘴儿中,她饿极了,吮着他的手指就拼命吸着,那青紫的脸上总算有了一点颜色……

轶江月的脸色越来越冷,咯吱一声轻响,窗户那精美的棱框居然被他捏碎了。

“主子?”小童讶然问道:“主子怎么了?”

“小砚,今年我要满三十一了。”他突然开口说道:“人生七十古来稀,几乎快去了一半,你说,还能实现吗?”

“能的,主子。”小砚上前来,托起他被窗棱的断刺

扎出血的手指,小声劝道:“而且主子会一直这么年轻。”

“一直年轻的,那是妖怪。”轶江月淡淡地说道,抬起那根被扎破的手指,放到眼前,似乎又看到了那婴孩吮着这手指的情形。

把手指,放进唇中,咸咸的味道,血的味道,那柔软的唇瓣的味道。

“主子说要杀她,可是每回都是保护她,小砚也想不通。”小砚犹豫了一下,又问道。

“你要想通作甚?有人给钱,我就做事。”轶江月侧过了脸来,懒洋洋地说了一句,抬步往里面走去。

他就是要让他们看不清,猜不透,摸不着……让他们慌了乱了不知所措了……他还要,等着她恢复她原本应该有的野性,然后自己一步步走过来!

——————我是小魔头的分界线——————

在城里转了一圈,考生们多,武生中倒是有几个能人,但是文生中却没有几个出彩的,但是从安阳煜脸上却看不出什么失落的情绪。

回了宫,安阳煜立即召来了朝中重臣,去了御书房。

云雪裳从包中拿出那枚银扣来,仔细看着上面的花纹,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是菲霜的扣子,菲霜从小就爱在绣鞋上攒一枚银扣!她天天在深宫,银扣如何去了云宅?而且从这银扣上看,灰尘不多,应该就是这几天的事。

或者,是有人故意扔了扣子?不对,谁会知道她今天会去呢?她本就是临时起意啊。一只白鸽扑扇着翅膀落在了窗台之上,红红地小嘴在窗棱上不停地敲打着,亮晶晶的眼睛直盯着她看。

她惊讶地走了过去,这是只信鸽,从那暗红的腿上取下了一只小银筒,展开来,宣璃飞扬的笔迹闯进了眼中。

“菲霜恐不对,不要接近,一切保重。”

她把纸条攥进了手心里,轻揉了,良久,又仔细地展开,叠好,找出一只小银匣子来锁好,收到了自己那只大箱子里。

她不想糊涂下去了,她要弄明白自己的身世,云菲霜,碧叶,轶江月……当糊涂也不能给她带来轻松的时候,只有撕破这些迷雾,让真相浮出来。

找来笔纸,也写了几句话上去,托着信鸽,轻轻一抛,看着那白色的小精灵往碧蓝的天空中飞去。

去看看她吧!好久没进她的飞霞宫了!

飞霞宫外,婢女们一见她连忙进去通报了,不多会儿,宫门便大打,云菲霜从里面匆匆走了出来。

“姐姐来了。”她温婉地笑着,迎上来。

云雪裳笑了笑,伸手扶住了她,上下打量着,几天不见,她的精神好多了,面上也丰润了一些,不像前些日子那样苍白,头上攒的钗应该是最新制的,金丝缠绕在发间,越发显得富贵,又有几分当初那受宠时候的光彩了。

“身子大好了?”云雪裳微笑着往前走去,轻声说道。

“是,皇上请了名医来延诊,爹最近也常进宫来开导妹妹,妹妹也想通了许多。”

云菲霜笑着答道。

进了屋,云雪裳一眼就瞧到东歌小王子居然就睡在云菲霜平常坐的躺椅上,一张雪白的裘皮毯子盖在小小的身子上面。

见到她询问的目光,云菲霜立刻说道:

“嬷嬷先前带小王子过来玩,玩累了就让他休息一会儿,醒了便送他回去。”

云菲霜点点头,走过去,俯身看着他,这是她第一回如此仔细地看着安阳煜的儿子,眉眼间真的像极了安阳煜,尤其是那唇抿着,一副傲气的模样。

她心里轻叹起来,云菲霜和他一夜之欢都能怀上孩子,自己和他这样几乎夜夜缠绵却不见动静,送子娘娘真是偏心。东歌的唇角扯了扯,云雪裳怔了一下,唇角悄悄有了抹笑。

转身,看着云菲霜小声说道:“今儿是我娘的寿辰,我回了趟云府,什么都败了,荒得厉害。”

云菲霜轻叹了一声,拉着她走到椅边坐下,柔声劝道:

“云家和你也没什么关系了,你如今只是皇上的人,待明儿皇上给了你封号,正了名份,你我姐妹就在这里相依为命吧。”

云雪裳淡淡一笑,从包里拿出那枚扣子来,轻声说道:“妹妹的扣子落在我那里了,给妹妹拿过来。”

“咦,倒是像,可是这个不是妹妹的。”云菲霜接过去,仔细瞧了瞧,还了回来,一脸疑惑的模样。

“不是么?可能是哪位宫女的吧”云雪裳也不多说,收了扣子,站起来在屋里随意看了起来。

云菲霜和她一样,不喜欢在屋里摆上太多的装饰,一排大的架子上面,不过几样普通的古玩瓶子立着,梨木雕花的榻摆在墙边上,几枚银铃儿悬于浅绿的纱帐外面,风一吹,便叮叮当当清脆地响。桌上摆着绣箩,旁边是一件绣了一半的袍子,是给安阳煜的。见到她的目光停在衣裳上,云菲霜尴尬起来,小声说道:

“姐姐放心,妹妹不敢有非份之想,皇上寿辰快到了,妹妹

只是绣件贺礼。”

“应该的。”云雪裳还是淡淡一笑,收回了目光:“我该回去了,妹妹歇着吧,嬷嬷来,把东歌抱到我那里去。”

在旁边伺侯的嬷嬷连忙过来,小心地抱起了东歌就跟在了云雪裳的身后。

“姐姐。”云菲霜飞快地伸手拉住了云雪裳,眼神有些委屈。

云雪裳拍了拍她的手,小声说:“皇上也好几日没见他了,明儿你再去带他玩。”

“是。”

云菲霜松了手,低下了头。

带着众人回了天龙宫,东歌在榻上翻了个身,醒了过来,一双灵活的眼珠子转了转,停在了云雪裳的脸上。

“咦,是你呀。”他坐起来,并不怕她,跪坐起来,伸手就在她的脸上摸了摸,然后笑了起来。

“小东西,你装睡。”云雪裳也笑了,在菲霜那里她就发现这小东西是在装睡,这两父子是一样的,装睡的时候,一旦有人看他,唇角就会动。

“哎,好无聊哦,她是总把我弄过去,然后盯着我看,我就算是生得好看,也不要总看嘛。”

东歌躺下去,四仰八叉地,眼睛却还停在她的脸上,脆生生地说道。

云雪裳有些忍俊不禁起来,这小子倒挺自恋的,她捏了捏他的小脸,说道:

“你哪里长得好看了,我怎么瞧不出来?”

“我爹好看不?都说我长得像爹。”东歌反问道。

“他?凑和着吧。”云雪裳说道。

东歌嘎嘎笑了一会儿,又盯着她看着:“不过,你很漂亮,比我娘漂亮。”

“臭小子,不怕你娘打你屁

股?”

云雪裳忍不住拧了一下他的小嘴,这是东歌进宫来两个人第一回这样相处,她发现这小子还挺有趣,说的话大让人意外。

“切……”

东歌白了她一眼,伸手绕起了她的长发,在他细细的小手指上面缠着:

“我才不怕她,我在这里自由自在的,我才不想去听她的唠叨呢,我巴不得她赶紧嫁人去。”

听着东歌的话,云雪裳是完全怔住了,崔梦的儿子怎么会是这样的呢?正惊愕时,东歌眨了眨眼睛,说道:“你过来,我跟你说句话。”

云雪裳俯过了身去,东歌突然抱住了她,在她的脸上重重地叭答亲了一下,然后嘎嘎嘎的大笑了起来。

这……这怎么会是崔梦的儿子?她捂着脸颊,惊愕地看着这小东西。正瞪着,便听到安阳煜回宫的声音传了进来。

“你爹回来了。”

云雪裳擦掉了脸上的口水,坐直了身子,看向了门外。

“是你男人回来了。”东歌懒洋洋地说着,和她并排坐着,看向了外面。

“小东西!”她哑然失笑。

“小媳妇,小气鬼,吃醋鬼!”东歌毫不客气地抵她。

“我输了,我好女不和你这小男人斗!”云雪裳笑着站起来,把帐幔挽好。

安阳煜走了进来,一见榻上的小东西就皱起了眉。

“父王,我要娘亲,我要娘亲。”

东歌突然扁了扁嘴,大哭了起来,哭声震耳欲聋的,震得云雪裳哭笑不得,这小子,弄得像是她刚才欺负了他一样。

安阳煜快步走过来,抱起他哄了半天,东歌还是不依不饶哭得震天响的,那哭声,在天龙宫外好玩都听得清晰。

“我要和父王睡。”东歌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冲她做着鬼脸。

不亏是两父子!她懒得和这小东西生气,一扭头,抓起了一本书看起来。

“我就要睡在这里。”紧接着,东歌又大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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