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晨光听到郝建斌的话之后去卷起了小刚的袖子和裤腿,想看看他的胳膊和腿上有没有淤青。
结果他卷起小刚右边的裤腿,就发现上面有很大一块淤青,像是被人踢了一脚。
这下不用说也知道小刚在死之前跟别人发生过打斗,或者说只是挨打了,毕竟光看淤青的程度就知道对方不是个小孩子,很明显是个成年人。
孩子的爷爷奶奶看到之后心疼的直喊,这会也不拦着他们动小刚的尸体了,估计也是想早点找到害死自己宝贝孙子的凶手。
何晨光看完小刚的情况之后在大家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给林萧萧打去了电话,通知她发生了命案,需要她来做尸检协助破案。
大家都觉得何晨光是因为被特案组抢了案子,所以想尽快做出点成绩来才会这么急着找林萧萧。
只有陈立民不这么想,他感觉自己好像猜到何晨光心里的人是谁了。
只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所以他只是别有深意的看了何晨光一眼,然后就跟其他人一起把在现场的众人往外赶。
林萧萧要到这里还要些时间,这段时间他们也不可能闲着,所以大家分头对郝建斌的邻居们进行询问。
“你们有没有注意到有谁到过郝建斌家,或者去把小刚叫出来的?”
何晨光问的是郝建斌家房后的邻居,当初他们也跟着一起去找人了,只是没有找到。
“没有,我们这几天也下地呢,自家孩子都顾不上,怎么可能会注意到别人的孩子。”
村里孩子比较皮实,一般农忙的时候都让他们自己玩,年龄大些的还要去地里帮着干活,要说他们没看见那也正常。
“警察叔叔,我告诉你谁来过小刚这里能不能让我坐坐你们的车啊?”
就在这时候两人身后的孩子露出一个头怯怯的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呀?你真的看到有人来找小刚了吗?”
何晨光没有因为说话的是小孩子就忽略了,反而小孩子最不会骗人,他们看到什么都会实话实说。
“我叫齐齐,我真的看到了,叔叔能不能让我坐坐你们的车啊?”
齐齐并没有说出来那个人是谁,只是坚持想去坐车。
“这位警官不好意思的,孩子他爸租了别人的车在外面开出租,这孩子早就想让他爸带他出去玩,不过他爸一直没时间,所以才想知道坐车是什么感觉。”
齐齐的爷爷看到孙子一直吵着要坐车怕何晨光不高兴,赶紧跟何晨光解释了一下。
“没关系,小孩子就是这样,对什么都好奇。齐齐,你要是告诉叔叔,叔叔就立刻带你去坐车怎么样?”
何晨光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不介意,然后继续跟齐齐沟通。
“昨天下午的时候我在门口玩,看到妞妞姑姑来找小刚,还带着小刚出去了。”
齐齐见达到了自己坐车的目的,就把看到的都说了出来。
何晨光看了看周围,见陈立民刚问完话就把他叫了过来。
“怎么了大哥,是不是有什么发现啊?”
陈立民见何晨光叫他以为是有重大发现,让他过来帮忙的。
“嗯,有个很重大的任务交给你,你带着齐齐开车逛一圈,顺便接一下林医生。”
何晨光指了指齐齐,然后把他交给了陈立民。
“不是,大哥,这算什么任务啊?”
陈立民一时没反应过来,这都什么时候了,何晨光怎么会做出这么不靠谱的事来,难道真的是恋爱中的男人智商为零?
可是也不对啊,他这不是还没开始恋爱呢吗,怎么就这样了?
“还愣着干什么,这可是给咱们提供了重要线索的功臣,人家就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快去吧!”
何晨光看陈立民还愣在那里,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然后让他赶紧走了。
“还好还好,真是吓死我了,一直这么靠谱的何晨光要是变得不靠谱了,还真是吓人。”
陈立民这下反应过来了,拍了拍胸口嘟囔了几句,然后领着齐齐就走了。
陈立民带着齐齐离开之后,何晨光就问了下这个妞妞的事。
“妞妞就是小刚的姑姑,建斌的亲妹妹,大名叫郝妞。”
齐齐奶奶看了看离开的时齐齐,跟着警察出去她没什么不放心的,然后就开始说这个郝妞的事情。
郝妞比郝建斌小两岁,那时候他们家里条件不好,郝建斌一直说不上媳妇。
等到郝妞到了嫁人的年纪郝建斌还打光棍呢,在老一辈人的眼里女儿始终没儿子来的亲,郝建斌的爸妈自然也是这么认为。
他们嫁女儿的时候就挑了个给彩礼最多的人家,然后打算用这个钱来给儿子娶媳妇。
郝妞嫁的这个人是个酒鬼,有事没事的就喜欢呼朋唤友的在家里喝酒,喝多了还撒酒疯。
只是这一切他们当时都不知道,见他家里条件不错还觉得给女儿找的这门亲事不错,高高兴兴的就把女儿嫁了。
结果郝妞嫁过去没多久就哭着跑回来了,脸上身上被打的青一块紫一块的。
她娘看了也心疼,就想着让郝妞在家里住几天。
结果第二天那边就找来了,死活要让郝妞跟着他回去。
郝妞爸妈担心女儿,说想让她在家待几天再回去。
可人家不同意,说不打算回去就把彩礼钱退了,他们立刻离婚。
这下他们不说话了,退钱是不可能的,都已经给儿子当彩礼花出去了,媳妇也快进门了,怎么可能退钱呢,所以就这么看着女儿跟着回去了。
后面几年郝妞经常往家跑,只是每次都会在第二天被人带回去。
前年快入冬的时候,郝妞的老公喝醉酒掉进河里淹死了,郝妞这才算是解脱了。
只是她回了家再也没嫁人,就一直到老两口家里蹭饭吃。
因为觉得对女儿有愧,两位老人也就这么由着她,她哥哥郝建斌也经常贴补她一点,毕竟郝妞会这样也是因为他。
村里人知道她的情况,倒没有说什么太难听的话,只是免不了要道一声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