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五个工作人员看到何晨光的眼神赶紧开口否认，他们都说五个人轮流值班，但是也没有出现过谁落单的情况。
其实这也正常，他们说是工作人员，其实也就是打杂的，平时也就他们几个关系好，那些表演的演员是不太看的上他们的。
何晨光又看了看那几个无防护措施表演者，他们表演的都是叠罗汉之类的节目，用防护措施反而碍事，不过这也就更加需要他们六个人配合默契。
如果说这些人里面最不可能是凶手的就是他们了，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小丑扮演者跟马术表演者了。
这时候小丑化着妆，还穿着他那套小丑服，圆圆的红鼻子挂在鼻尖，看上去有些滑稽。
“这位先生，麻烦你先把妆卸掉，反正今天的表演也没办法如期举行了。”
何晨光说完看了看陈立民，这也算是他的疏忽了，就这样的小丑妆，恐怕熟悉的人也没办法确定是不是他本人。
如果有人冒充小丑作案，或者说小丑换装离开，在这里留下一个替身的话，恐怕再找人也不好找了。
大概是不担心何晨光发现什么问题，小丑只是略微停顿了一下就去卸妆了。
“那个…这位警官，小马他是脸上有很大的伤疤，所以在团里也是常年带妆的，不是他故意不去卸妆。”
那个表演马术的演员看着小丑离开就替他解释了一下，他们两个都常常被人排挤，所以关系相对好一些。
“嗯，那你来说一说你下午都做了什么吧。”
何晨光听完点了点头，这样也就不奇怪了，身体有残缺的人总是更注意自己不足的地方，会想要遮掩也没什么。
他看向这个表演马术的演员，这也是一个有很大嫌疑的人。
“我知道我的时间可能有些说不清，但是我没有去过马莉的化妆间，而且一下午也都没有见过她。”
他想了想自己的情况，很快就知道何晨光在怀疑他。
不说何晨光，就算是他自己也会怀疑这种无人作证的人。
他表演马术的地方在另一边，而且还要时不时的带马出去喂草找地方让它排泄，更要跟它沟通感情。
下午的五个小时，能有一半时间在帐篷里都算是不错了。
“你的意思是你一直跟马在一起吗，那样的话你也可以找外面的人帮你证明，毕竟也只有你一个人会带着马去外面。”
何晨光听出了马术表演者话中的无奈，然后就给他指明了一条路。
不过如果没有人能够证明他说的是真话的话，对他也是不利的，这只能看他的运气了。
何晨光这边如火如荼的审问着，林萧萧也没闲着。
她来到死者身边就看到了她的死状，当她看到被缝起来的嘴巴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住了。
“林医生，你没事吧？难道是被吓到了？”
苏宁看到林萧萧发呆就问了她一句，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林萧萧在面对尸体的时候发呆。
不过他心里在想的是另一个问题，他看到林萧萧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束花，而且还是跟何晨光一起来到现场的。
之前他就看出了何晨光对林萧萧有意思，但是林萧萧不像是打算恋爱的，他还以为何晨光注定失败呢，没想到两个人竟然就这么有了进展。
“苏宁，你记不记得我给你的那本笔记，十年前曾经出现过同样的案子，不过我记得那个凶手好像被抓起来了，而且是判了无期的，怎么会再次出现这种情况呢？”
当时林萧萧还只是一个实习法医，她是跟着她师父在法医中心旁观的。
当时看到那个死者的时候她还被凶手残忍的手法吓到了，不过很快就恢复了过来。
也正是因为那件案子，才让她师父对她有所改观，才让她开始参与到尸检中来。
毕竟那个年代法医才刚开始兴起，学法医的本来就很少，这里面的女法医就更少了。
不过她很快就证明了自己，让别人知道女法医也不比男法医差。
“我记起来了，当时的凶手好像是死者的丈夫吧？”
经过林萧萧的提醒，苏宁也记起了那件案子。
那是一场家庭纠纷引发的血案，当时的受害者脾气非常不好，每次在工作中受了气回到家里就会对着两个儿子发火，每天都要骂个一两个小时。
不仅如此，她还用电络铁把小儿子的脸烫伤了，更是经常用皮带衣架之类的东西往他们身上招呼。
后来她老公也是忍无可忍，这才杀了她，后来还用针线把她的嘴巴缝了起来。
现在这个马莉的死状，跟当时那个女人的情况一模一样。
正常来说这种情况大家都会认为是连环凶杀案，但是如果没搞错的话那个凶手还在监狱里面，那么凶手就另有其人了。
“林医生，你说会不会是他的两个孩子做的？”
苏宁沉默了一会，时间过去了二十年，如果不是跟那个案子有些密切联系的话也不会记得这些细节。
杀人之后直接扔在现场就是了，做这些都是多余的动作，除非曾经见过别人这么做。
当时那个男人杀死他妻子的时候，两个孩子是看见了的，当时他们还小，很有可能会在心里埋下这种种子。
“有这个可能，不过也不能排除其他可能，说不定是有人对当年的案子印象深刻，又不喜欢这个马莉，所以才这么做。”
林萧萧摇了摇头就开始给马莉做尸表检查，看了她身上的伤口之后更是觉得这个案子跟当年的案子有关。
她小心的把缝住马莉嘴巴的线拆掉，然后检查了一下她的牙齿，结果在上面发现了一些黄色颜料，用棉签沾取出来放进了一个证物袋。
后来她又在马莉的牙齿上找到了一条纤维，同样拿出来装好，之后就没有发现其他东西了。
把这些东西收集好之后，林萧萧就去了何晨光那边，她想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何晨光，正好也看看马戏团的人里面有没有当年那个凶手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