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怀元笑谈，“可能老七没觉得女人多了也是件麻烦事儿吧。”
“他乐在其中还来不及呢。”墨瞳嗤道。
谈及这个，慕怀元想起来，抬眸看向墨瞳，“目前也不知道老七在哪儿，要不然派些人出去找找看？万一遇到什么危险，可就麻烦了。”
“他能遇到什么危险？”墨瞳说，“你以为他是什么文弱书生吗。”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慕怀元说，“未曦，我知道你因为老七一声不吭跑出去生闷气，但是现在的境地，还是要以大局为重。”
顿了顿，墨瞳耸耸肩，“我无所谓啊，派人去找就找呗，我只是觉得他要是有心不主动跟咱们联系，你未必能知道他在哪儿。”
慕怀元沉默了，确实如此。
“我原还以为老七娶了你以后就收心了。”慕怀元意味不明地凝住墨瞳。
墨瞳冷淡道：“两者并没有关系。”
待会儿话题聊远了，墨瞳话锋一转，“我方才回房时听人说你来找过我，你找我有事儿吗？”
“哦，就是想要找你商量些事情，你和老七来这儿要早些，前段时间又来了那么多武林人士争夺玄铁剑，我只在想如今还有几人在这城中，现在有个同一目标就是对付这城中的凌绝教，或许可以让他们为我们所用。”
墨瞳沉默着，他是真这么想，还是在打别的算盘？
但墨瞳话中仍是半真半假，“这个事儿我和慕怀祺一早就想过了，也找过他们，虽说他们愿意跟我们合作，但是他们的目的还是要玄铁剑，如今南徐山庄是否还有幸存者我们都尚且不知，又怎么能轻易承诺他们事后就将玄铁剑给他们。”
慕怀元：“这可以是个战术。”
“这不叫战术，这叫画饼。”墨瞳说，“那些武林人士又不傻，到时候他们没有得到他们应得的，他们又怎么可能会轻易罢休。”
慕怀元说：“但是据我所知，有些门派的首领都已经死了，群龙无首，剩下的都是些小喽啰，对他们用些心理战术，他们应该会愿意归顺我们的吧？”
“雍王殿下，你也说了都是些小喽啰，他们既然可以在这种时候归顺我们，也就代表在将来，若是避免不了与凌绝教一战，他们随时都可能背叛我们。毕竟对于他们来说，保命最重要。”
慕怀元没说话，半晌他突然笑出了声。
墨瞳疑惑地看向他。
“我就是觉得果然还是要跟你商讨这些才有意思。”慕怀元笑容温和，“之前与他们商议，他们永远都是在应承我的想法。”
“那可能是因为他们不敢反驳你吧。”墨瞳道。
“所以我才说与你商议才更有意思啊。”慕怀元望着墨瞳，连眼里都饱含笑意。
墨瞳感受到他的目光，仍面无表情，她谈到：“之前陇州来了位女子，叫宋宜，此人心狠手辣，最主要的是她跟凌绝教也有关系，之前从皇宫牢狱中逃出来的废太子也是，所以我也一直在怀疑，或许不止他俩，在这城中还有人跟凌绝教背地里有交易，或许还就藏在我们身边。”
她没有直接点名东方佑是因为她想试探下慕怀元会不会知道他的身份。
慕怀元敛去笑意，神情即刻变得严肃了不少，他若有所思地颔首，“确实有这个可能。”
想罢，他又抬眸看墨瞳，“那你得多加小心了。”
“我会的。”墨瞳道：“你也是啊，这种时候也不能掉以轻心，多注意些。”
慕怀元一顿，缓了缓他才轻声道：“好久都没有听到你关心我的话了。”
“……”
这突然暧昧的语气是什么意思？
墨瞳道：“现在这当口，咱们人本来就不多，互相提醒一下是有必要的。”
慕怀元垂眸轻笑，“你倒也不至于这么着急着澄清，我还是能懂的，就是想假装一下。”
墨瞳没话可说了。
聊完，慕怀元送墨瞳出房间，刚一开门，就碰上正好回来的东方佑。
看见墨瞳，东方佑的神色瞬间就变了，他眯起眼睛睨着她，似乎是要将她瞪穿一般。
而墨瞳也丝毫不畏惧地对上他的视线。
慕怀元看向他，注意到了他身上沾上的灰，“阿佑，你这是上哪儿去了？”
东方佑这才回过神来，他看一眼慕怀元，又看一眼墨瞳，再看一眼他们身后的房间，拧眉道：“出了趟门，你们俩方才在房里做什么？”
慕怀元蹙眉，墨瞳冷嗤，“如今都不知道凌绝教在外面猖獗成什么样了，谁还能有东方将军这样悠闲，整日在外头蹿，不干点正事儿。”
东方佑瞪她，正欲阴阳怪气时，被慕怀元打断了。
“行了，本来是有事情要找你和未曦一同商议的，结果你又不在府上，我就只好与未曦先商量好了。”慕怀元凝着东方佑，打量了他一下，“你看看你，也不知道是去了哪儿，还弄得这般狼狈。”
墨瞳冷眼旁观，提到这事儿，东方佑简直肺都要气炸了，他皱紧眉头，阴恻恻道：“我去查南徐山庄密室坍塌的事儿去了。”
墨瞳在心里冷笑，倒是挺会找借口。
但慕怀元却信了，他声音也柔和了几分，问道：“那查得怎么样了？”
“我发现那密室坍塌并非是机关所致，反而更像是有人利用深厚的内力引爆的。”
东方佑说这句话时故意盯着墨瞳，见她仍无动于衷，他冷哼了声。
慕怀元凝眉，顿了顿，他说：“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当日下去密室时，里面的毒人尸体和铁牢笼都更像是被炸碎的。”
墨瞳听他们说着，面上不动声色，但心里早就想把东方佑千刀万剐了。
“那这么说当时还有活人在密室里？”墨瞳冷静地反问。
慕怀元思考点头，“肯定的。”
“那尸体呢？”墨瞳说，“如果真有人引爆内力要跟毒人同归于尽的话，那尸体肯定在啊。”
听到墨瞳这么说，东方佑忽然冷笑了声，他好像就是在等着这句话似的，方才的阴霾也一扫而过，如今占据主导情绪的便是一种得逞和病态般的快感。
“所以我就是奇怪这一点，才去调查的。”东方佑勾起嘴角，阴鸷尽藏眼底，“而且一般能单凭内力引爆密室的人，绝非宵小之辈，这样的人各方面都是上乘，可我就奇怪了，他的尸体怎么就不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