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泽一声喝令,雪虎族上下举起斧头向陈景他们蜂拥而上。
四人背靠背,让雪虎族人围在了正中心,八面受敌下背水一战。
“小瑶——静静——你们在我身后!”兀官云拿出几根银针,准备用兀官家独传得秘术。
秘术风险极大,兀官瑶看出兀官云的动机,阻拦道:“哥哥——不要做傻事!”
兀官云双眉一拧,凤眼微皱,视死如归道:“你们要好好活着!”
“哥——”兀官瑶几乎要哭出来。
“不要说得那么壮烈!凭我们的能耐能逃出去!”陈景鼓舞气势道。
陈景的修为不高,三天以后才能重新进入神明灵体,否者身体便会承受不住,血管爆裂,只能用自身真元的他,其实没有把握能从百号野蛮人的冲锋下突围。
幕山静双眉一挑,抡起臧花剑,直接发难,横扫下去,花瓣纷飞,击退了第一批冲上来的野蛮人。
“跟你们拼了!”兀官云怒吼一声,就要将手中银针往身上扎。
就在这时,雪虎族人周围长出许多麦藤。
麦藤一下窜出十尺多高,一根一根交织在一起,成了一张巨大的藤网,如网捕鱼般罩住了所有的雪虎族人。
“哈哈哈——”
地上破土而出一根如澡盆般圆粗的麦秆子。
绿油油的表面上浮出努赤的脸。
努赤的脸居然开口说话,“妙哉!妙哉!”
“努赤!”邓泽怒不可恕,用手中的拐杖奋力的击打麦藤,当着众雪虎族人的面,他不好用黄山法术。
“感谢陆吾神明!”努赤的脸出现在麦秆子的另一面,对幕山静说道,“雪木族圣姑,你带他们快逃吧!”
幕山静愣了半响,不解道:“为什么要放过我们?”。
“你我既是仇敌,我怎会告诉你原因?就当我大发慈悲放你们一马!雪木族圣姑欠下雪虎族大将军的人情!”努赤说着,人脸又旋转到另一边,对着邓泽道,“圣姑——在我改变主意之前快走!否者你们跟我一起死!”
幕山静赶紧向陈景与兀官兄妹使了一个眼神:“大家快走!”说完,挽着兀官瑶的胳膊,御剑飞行而起。
“云兄!快走吧!”喜出望外的陈景将兀官云一拉,说道。
“好!”
几人趁乱,从围堵中逃了出去。
邓泽见手中的羔羊就这么跑了,更为愤怒,却怎么也捅不破麦藤:“努赤!你这打不死的蟑螂,你爹执念可真强,居然反运用陆吾的元灵催动三魂六魄来使用法术!你知道后果吗!”
努赤不屑道:“三魂六魄灰飞烟灭、冥河六道之中再无我努赤!”
“为了害你的仇人值得吗!”邓泽气的发抖道。
“胜者为王败者寇!没有什么仇人不仇人的!我努赤一心为光大族群而奋斗,不会让雪虎族受奸人摆控而灭族!”
“好一个不让雪虎族受奸人摆控!”邓泽恶狠狠得盯着努赤,看来他的司马昭之心已让努赤看透。
努赤又对赫连雁说道:“赫连雁——告诫你一句,假神使说的对!你的祖母已不再是你的祖母!他们全是假的!”
“为什么!”赫连燕吃惊道,“可是祖母她知道我的秘密啊!”
“他用邪术抽取了你祖母的记忆而已!”
“努赤——你还真招人恨啊!”邓泽气的牙痒痒。
“恨我?那就一起下地狱吧!”努赤怒吼一声,网上结出长锥,直接刺向邓泽的额头。
就在尖锥与邓泽的额头还差秋毫时却不动了,只听努赤惨吼一声,整个麦藤杆瞬间枯萎沙化,消散在清风中。
灵元用尽,努赤魂飞魄散,法术解除,雪虎族人终于摆脱了藤网束缚。
“大祭司!我们行踪已经暴露,赶紧离开这里吧!”雪虎族人知道放虎归山留后患,幕山静一定会带着雪木族的人杀回来。
“是啊!”
“是啊——”
一人提意见,其余人都附和赞同道。
“不行!我们不能离开这里!”邓泽的目的没有达到,岂会半途而废。
“祖母!”
赫连雁想替族人求情,谁知老者转头吐出一颗珠子,将方才出头之人击毙:“谁在多说一句话,就跟他一样的下场!”
“族人们!”赫连雁见邓泽又杀族人,终于忍不住指着他大吼道,“族人们!他不是我们的大祭司,我的祖母从不会杀自己的族人,他是假的,他要带我们走向灭亡!”
赫连雁一呼百应,雪虎族人们终于清醒。
“对!赫连雁说的对,大祭司从不杀自己人!”
“我们的大将军为了告诫我们,已经魂飞魄散,我信大将军,我信赫连雁!”
“他不是大祭司!”
“对——他不是大祭司!”
“我们拆穿他!看看他的真面目!”
雪虎族人怒视邓泽,向他逼近。
邓泽露馅,本想大开杀戒,但为了自己的目的还是强行忍住,长袍一挥,真元外泄,击退围上来的雪虎族人后,转身飞入空中,遁走而去。
雪虎族上下众志成城,赶走了邓泽,他们像是解脱了般欢呼雀跃。
邓泽早就为自己铺好了后路,落在离雪虎族人不远的地方,运转真元,催动几个走狗身体里的蛊符,供他操控。
“族人们!”让邓泽操控的雪虎族人走到制高点,运用真元,大声一喊,声音如雷贯耳,可传十里,瞬间吸引住了所有族人的注意力。
“族人们!可喜可贺啊!我们终于像万根绳子般拧在了一起,我们能齐心赶走假的大祭司,我们也能齐心战胜雪木族人!”让邓泽操控的雪虎族人在邓泽的操控下,慷慨激昂,蛊惑人心。
“我们不是雪木族的对手,要不然也不会被他们逼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
“是啊——我们还是迁徙吧——”
“迁徙?我们能逃到哪去?就算是天涯海角也会让雪木族追上”另一个藏在人群中让邓泽操控的雪虎族人说道,“我们族群浩浩荡荡本有几千人,在昆仑山上以一族之力对抗几十个联合起来的族群,我们是败了,可有谁想过我们真正战败的原因?”
“什么原因?”
“是啊!那时候我们多风光啊,为什么会败?”
“因为我们最后一战的时候心不齐啊!族人们”站在制高点的雪虎族人接话道,“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我们怕了,没有当初的气势和勇猛,所以我们输了!输到我们只剩下这么点人,我们还要逃吗?一直逃亡到灭族吗?”
“说的对!我们不能在逃了!逃也是死,不逃也是死,何不拼了!”
“拼了!要死也要有尊严的死!”
“对!我们要重振雄风!”
“我们要血拼到底!”
“拼!”
“拼!”
“拼!”
“拼!”
雪虎族人本身就头脑简单,四肢发达,通过邓泽一蛊惑,一时间精神振奋,情绪激昂,要与雪木族视死如归。
赫连雁作为同样好斗的雪虎族人,自然在族群的感染下,激发了她的斗志,她随着族人们一起举手高喊,热血沸腾。
天快亮的时候,雪虎族人分工合作,女人弄食物,男人磨刀霍霍。
整个族群枕戈待旦,等待着雪木族的到来。
赫连雁回房稍作休息,拨开门前的珠帘,进到屋里居然看见邓泽在屋中,正背对着她。
“你还敢回来!我的祖母呢!你把她怎样了!”赫连雁一把抽出腰间的匕首,指着邓泽质问道。
“当然是让我给杀死了”邓泽淡淡得回道,草菅人命对他来说仿佛就像杀死一只蚂蚁般无所谓。
“我要杀了你,为我祖母报仇”赫连雁拿起匕首,冲上前去往邓泽的后背刺去。
邓泽的后背突然伸出许多黑色软泥状的触手。
触手瞬间制服赫连雁,并将其五花大绑,四肢拉开,拉成了一个“大”字型。
赫连雁手上的匕首松脱掉落在地。
“想知道我为何要回来吗”邓泽说着摘下兜帽,转过身来,“是为了你呀!好久没有舒服过年轻女子的身体了!”
赫连雁清楚的看见,老者一半脸是祖母的脸,另一半是一团黑乎乎的泥团,泥团上全是一只只大小不一、蠕动伸缩、如同蚂蚁般大小的手。
老者伸出泥蛇添了一圈嘴巴,像是要享受豪华的盛宴。
……
巫峰山灵丹观。
“师兄——你怎么死性不改!老是做出这些稀奇古怪的丹药,与其有时间炼丹,还不如随我去除掉邓泽这派中败类”正清道长绕着蒋敬,边走边说道。
蒋敬一脸淡定的摸着胡须,打着算盘道:“我可不去,邓泽在盘算着做件大事,一旦做成,恐怕咱两合起来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你算出了什么?”正清道长问道。
“哎——我只能算出一点点”蒋敬拨着算指道,“我在算邓泽的命数时,波动很大,就像邓泽不是邓泽一般”
“邓泽不是邓泽?什么意思?”
“我哪知道!”蒋敬停止拨动手上的算盘,捏着八字胡须的一角道,“我不敢在算他的命数,什么都算不准,还折我阳寿,吃亏不讨好”
“师兄,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蒋敬说了大半天,将蒋敬给绕糊涂了。
“春天里的药——简称春药,你信吗?”
“师兄!你——老是这么不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