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门。
蒋敬看着师弟让邓泽活生生的吞噬掉,心中万分悲痛,他们在黄山派时从小一起长到大,一起修仙、作息、吃饭,可谓是情同手足。
虽然在师父去世后,三人为了各自的理想分道扬镳,但感情却从未减弱过。
“天杀的!天杀的!”蒋敬坐在地上,一边气愤的捶地大骂,一边老泪纵横。
令狐不空收起圆光术,见蒋敬如此这般,非但不予同情,还加以嘲讽道:“弱肉强食本就是这大千世界的自然铁律,本皇贵为一方之主,也有让人封印千年的时候,何况小小门派的一个掌门人?死不足惜罢了——”
“弱肉强食确实是自然铁律,你说的没错,但是我还知道人能胜天!”陈景的头痛已经缓解,在听到令狐不空的话后回应道。
“哟!听到名字便会头痛欲裂的人,有资格说大话么?”
“有!”陈景对令狐不空怒目而视道,“我刚刚想起一些事情,那个叫钟毕的人对我似乎很重要,你好像对他做了什么!对不对!”
“小子……本皇得好好教教你,跟皇者说话的口气!”令狐不空说着伸出食指,指向陈景,往下轻轻得一点,陡然间,陈景的身体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所操控住,不受指挥的跪在了地上。
“放开他!我管你是什么狗屎皇!”蒋敬双眼通红,布满血丝,在憎恶下,发狂般的捡起天机盘,朝令狐不空冲了上去。
令狐不空轻轻一挥手,卷起一股排山倒海般的黑云气浪,将冲上来的蒋敬刮走,不知去向了何方。
“碍事的人消失了”令狐不空漫步走到了陈景身前。
陈景想说话,发现连嘴巴都不能动一下。
令狐不空弯曲着胳膊,向上伸开手掌,掌心中一团黑云螺旋升起。
不久,螺旋的正中心出现陈景的无常勾。
令狐不空将无常勾仍在了地上,居高临下道:“能让穿越者的魂魄与肉身分开的神器这世间上仅此一把,本皇帮你取了回来,现在还给你,如此重要的东西可别再弄丢咯!”
抵着头的陈景只能看到令狐不空的脚背。
“对于钟毕的事,你会想起来的,好自为之吧!”令狐不空身上像烟花般炸出一朵黑云,随后云散风清,消失不见。
令狐不空离开后,陈景身上的法术随之解开。
陈景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心中不停得在揣摩令狐不空的举动与用意,不知他为何要将无常勾还给自己,正如蒋敬质问的那样,令狐不空来安康镇绝不是为了看师徒对决那么简单。
“陈景……”心境中太阳金乌第一次主动呼唤他。
陈景进入心境,看见太阳金乌盘旋在空中。
“小鸟,你找我?”
“是——”太阳金乌落在了陈景的肩膀上。
“找我有事?”
“本神明要让你完成第三件事!”
“什么事?”
“去救楚一凡!”
“救楚一凡?”陈景有些不情愿道,“修为在洞虚期的正清道长都不是邓泽的对手,我一个灵寂期的修真者,不是去送人头吗?”
“去还是不去?”
“既然是小鸟让我去办的第三件事,当然去——”陈景百般无奈道,“但是,你应该知道楚府有邪皇下的结界,我们不一定进的去啊!”
“结界已消失”
“小鸟……这你都感知的到?”
“别打嘴炮,赶紧出发!若是楚一凡死了,你就永远别想得到本神明的认可和力量!”
太阳金乌说的很是认真,陈景不敢怠慢,踏步而起,用最快的速度赶往楚府。
……
楚府。
邓泽站在楚一凡十米开外,身体里黑泥蠕动。
“想要屠杀我们楚家,你得先过我这关!”楚一凡说道。
“你这口气到是让我想起那个油嘴滑舌的小子,你跟他一样没啥本事还喜欢打肿脸充胖子!?”魔刹口里伸出一只身扁外尖的舌手,在头前左右摇摆。
“我跟他不一样,不喜欢废话!”楚一凡双拳上凝出冰锥,浑身冒着冷气得向邓泽冲了上去。
邓泽见楚一凡身披白色冰气,就像怒发冲冠得白狼般朝他冲过来,脸上诡异一笑,黑泥蠕动的身体陡然展开成了贝壳状。
楚一凡冲到邓泽身前,双拳出击,凝结在手臂上的冰锥带着冷气刺向邓泽。
邓泽张开贝壳,让楚一凡的双臂刺进到贝壳中。
贝壳内壁里长出许多锥形的尖刺,猛地一闭合,将楚一凡的双臂卡在贝壳的尖刺中。
楚一凡手臂上有冰块护住,目前尖刺伤他不得,但交错得尖刺在强力的咬合下,慢慢从冰块表面上刺了进去。
“很快你的手就会让我咬断,慢慢享受痛苦吧!”魔刹发着阴阳怪调的声音,嘴里吐出的舌手越伸越长。
“咔嚓”一声碎响,包裹在楚一凡手臂上的冰块碎开,尖刺刺入皮肉之中,顿时鲜血四溅。
楚一凡感到一股钻心般得疼,那尖刺穿过皮肉进到骨头上。
邓泽的舌手盘绕在楚一凡的脖子上,黏糊糊的黑泥从他脖子上缓缓留下:“从你开刀吧!然后在屠杀掉楚府里所有的人……”
楚一凡疼得满脸是汗,他不怕死,但他不看着楚家跟着一起陪葬,而且他答应过张麻子一定会好好活着。
“我不会死!”楚一凡咬牙切齿得说道。
“哈哈哈哈——”魔刹张开大嘴狂笑道,“你的样子真是好让人讨厌!明明那么的弱小,明明那么的不堪一击,还偏偏要逞强!真是好让人讨厌!哈哈哈——”
太阴渡鸦暗中施法,用灵元护住了楚一凡的骨头,若不如此他的骨头早就断裂了。
“挣扎吧!怨恨我吧!憎恨我吧!杀了我吧”!邓泽亢奋得说道,“可是你做不到啊!哈哈哈——”
楚一凡的脖子让舌手越缠越紧,他咬牙切齿的嘴里流出血来。
“无比绝望吧!虽然有点可惜,但该送你上路了!”
邓泽正要使力,让舌手拧断楚一凡的脖子,恰时间,陈景施展轻功从墙外飞了进来,抽出腰间无常勾,一刀下去,从末端割断了舌手。
“啊——”邓泽张着嘴巴,断掉的舌手里喷溅出黑色的泥水。
陈景拉着楚一凡逃到一边,将无常勾收回鞘中。
楚一凡拉掉脖子上的舌手,大喘着粗气对陈景说道:“你怎么会来这里!”
陈景目光如炬,警惕着邓泽道:“受鸟之托,前来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