恺羽玄与他手下的能人志士们,经过秘谋后,众人已经开始行动,神行太保戴踪也带着许多死士,到各处散播“王上开坛祭天要练长生丹,就要孩子们的五脏六腑做药引”的可怖谣言。
夜里时分,恺羽玄睡于平坦温暖的床上,他内心异常兴奋与燥热,终于他可以谋篡皇位,终于他可以亲手杀掉那恨之入骨的父王,他实在是控制不住,便站起了身来,在房间内走动。
恺羽玄身为地皇的的儿子,地皇一派绝对的太子,这简陋的房间根本配不上他的身份。
一般情况下,太子的房间都是雍容华贵的,里面要什么有什么,然而恺羽玄的房间古朴简陋,如同民宅,要什么没有什么,连伺候的丫鬟都没有。
恺羽玄走到青木素花纹的烛台旁,拿起烛台,凝望着插在烛台上的蜡烛,他眼中的火焰内,如同放电影般的,闪现出了他的过往。
地皇出生在一个非常贫穷的山村里,他虽然出生贫贱,可是抱负和志向都很远大,他不愿在山村里过着吃上顿,愁下顿,靠着做农活艰苦度日的生活,他要走出山村,开拓自己的未来,创出一番天地来,可是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他一直没有寻到好的时机。
就在这一年的寒冬,地皇在大雪之夜内,迎来了自己的孩子,当接生婆告诉他,生的是男婴的时候,他摸了摸胡子,有点小激动。
熟话说乐极生悲,地皇看到自己的孩子时,他差点眩晕了过去,他的孩子骨瘦如材,全身黝黑,还没有家里刚生的小鸡大。
“这孩子我要了作甚!一看就不中用!”地皇从心底瞧不起这个孩子,他非常讨厌这个孩子,因为孩子的事,也让地皇异常讨厌起他的妻子。
虽然地皇讨厌这孩子,可是他妻子疼爱有加,还特意为孩子起了一个志向非常远大的名字“恺羽玄”。
地皇为了能出山村,他想了许多的办法,最后村里有一个外地经商,赚了钱财告老还乡的乡亲,老来无子想要一个孩子,于是地皇为了出村,不择手段,竟然强迫将孩子卖给了那个乡亲。
虎毒不食子,地皇就这样昧着良心,卖了孩子,丢了妻子,如愿以偿的出了山村。
十年过去,恺羽玄渐渐懂事,收养他的乡亲是个好人,他在临死的时候,将钱财全部给予了恺羽玄,并把恺羽玄的身世也加以告知。从那时起,恺羽玄小小的心灵深处,就有了杀掉地皇的念头。
有一天,村里的村民们外出到山里砍柴打猎,妇女们在家用蚕丝织衣物,这男砍女织的农家生活,倒也朴实安稳。
恺羽玄同往常一样,和村里的孩子们嬉笑着,打闹着,虽然他心中缠绕着一股仇恨,但是他毕竟还乳臭未干,是个孩子,玩乐之时,便将所有的的仇恨抛掷一空。
中午的时候,上山砍柴的乡亲们,身后背着重重的柴火回到了村子里。
“恺羽玄……你本来就黑,还在土里打滚,不知道像个啥咯!”恺羽玄家隔壁的朴实大叔,率先进了村,他在回家途中看见恺羽玄和一群孩子嬉戏打闹,在地上翻滚,滚得一身泥土时,憨笑打趣道。
“刘叔叔!今天有没有打到什么大山猪啊!”
“有没有好吃的水果啊……”
“有兔肉吗!我最爱吃了……”
孩子们看见第一个进村的朴实大叔,全都围了过去,七嘴八舌的问东问西,只有恺羽玄站在一旁,噘着嘴回到了家里。
“玄儿……怎么了,不和他们一起玩了?”玄母坐在床上织衣服,瞟了一眼气鼓鼓回家的恺羽玄,嘴里含笑道。
“妈!别叫我玄儿!我都多大了!”恺羽玄拍着身上的挥,他很讨厌母亲叫他的乳名。
“好好好——我的儿恺羽玄,怎么不和你的玩伴玩了?”玄母又把话题转了回来。
“他们虽然和我同龄,但是太幼稚了!我不想和他们玩了!”恺羽玄先跪在凳子上,然后从桌上水壶里倒水在身前的碗里,咕噜咕噜得灌进了嘴里。
玄母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少年早成,过早丢掉童年那份童贞的快乐:“恺羽玄!你还是孩子!”
“我要快快长大,长大后有了力气!我要去找丢掉我们的父亲,然后杀掉他!”恺羽玄语出惊人,吓得玄母连忙放下手中针线活,然后一把将恺羽玄搂到了怀中。
恺羽玄小小年龄,报复心就显得格外强烈,这不是玄母愿意看到的,她语重心长的对恺羽玄说道:“我的孩子,你这么小,内心就充满了仇恨,这是不应该的……”
“应该!是父亲抛下了我们!他为了自己还把我卖给了继父!”恺羽玄觉得自己的想法是对的,他的脑海中已经出现了地皇那种奸雄的思想,另可我负天下人,天下人不可负我的思想。
玄母见自己的孩子冥顽不灵,骨子里全是倔强,她不敢想象恺羽玄长大之后,找他父亲骨肉相残的情景:“孩子!你要忘记仇恨!你也不该仇恨!你爹在怎么坏!他也是你爹!”
“不管!不管!我不管!”恺羽玄噘着嘴拼命摇头道。
玄母望着自己的孩子,她也没有了办法,之前她的心中早已打定了主意,当恺羽玄在长大点,就把他继父遗留给他的钱,全部交予恺羽玄,让他离开这穷山僻壤,如他父亲一样走向五彩缤纷的世界,不再是一个井底之蛙。
可是现在,恺羽玄的心里却充斥出了仇恨,若是让他出了村子,去到外面的世界,恰巧碰到了他的父亲,骨肉相残起来,那不是造孽吗?
玄母左思右想后,拍着恺羽玄的头说道:“孩子,把你继父给你的那些金子,银子,全都埋在我们家后面的地里。”
恺羽玄听了玄母的话后,他没有多问,从母亲的怀里抽出身,走到床塌下,拖出一个装有银两的蚕丝袋子,一声不响的拖着蚕丝袋子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