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很长时间,去得一个城镇,刚进长街,却见一人身着光棍派的装束,探头探脑,似有要事禀报。
江冽尘寻思片刻,向随之而来的楚梦琳耳语几句,楚梦琳微微颔首,转头笑道:“雪儿,李大哥,我们走啦!”迅速将二人拉进不远处的一家玉器店,江冽尘这才走到那祭影光棍派弟子面前。
那光棍派弟子躬身道:“属下参见少主!”
江冽尘冷冷道:“免了,什么事?”
那光棍派弟子道:“教主已经知道少主与小姐此行并未取得断魂泪,便命属下暗中查探,属下已得可靠消息,二日后空武掌门临空道人七十大寿,武林群雄将齐聚空武山顶祝寿,他的弟子绝焰要将断魂泪作为寿礼献上。”
江冽尘冷笑道:“空武派么?却原来做的是那贼喊捉贼勾当!你让老大放心,此番我与梦琳定当不负他所托。”
那光棍派弟子道:“是!少主若没有其它事,属下就先行回去复命,祝少主与小姐旗开得胜,马到成功!”说着,身影迅速隐没在人群中。
江冽尘步入玉器店,见楚梦琳与南宫雪正缠着李亦杰,追问二人戴何种饰物好看。李亦杰叫苦连天,见江冽尘回转,直如见了救星一般,喜道:“冽尘,你到哪里去了?我第一次知道,她们可比其他派的弟子加起来更难对付!”
江冽尘不答,只将刚才得到的消息转述一番。南宫雪沉吟道:“空武派的内部情报,那位道长没可能不知,他既有意装腔作势,看来是不会主动拿出来的了,师父跟我们说过,空武是九州上的名门正派,其中防守必然极严,情非得已,咱们的门派又不能与空武起正面冲突,也只好上山暗中偷回了,只是这一次倒成了名副其实的‘小贼’!”
江冽尘道:“那也不必,空武掌门寿辰,咱们又怎可不去送上一份大礼。”
楚梦琳道:“我倒有一妙计,他们不识得我与江……表哥,我们便混在那些人中直接上山。你二人可扮作一对已有婚约的富家子弟,可雪儿的爹极是顽固,非要李大哥以断魂泪为聘礼,所以你们没奈何,只能找空武掌门相商啦,希望他老人家大发慈悲,不要破坏了一对恋人的终身幸福!”南宫雪听说要与李亦杰扮作未婚夫妻,立时羞红满脸。
李亦杰苦笑道:“梦琳,你有这番本事,咱们便去天桥下说书,也可自谋生计。”
楚梦琳笑道:“好没出息!喂,稍等片刻,我去为你们弄些衣服来。”
李亦杰叮嘱道:“拿了衣服就好,别伤无辜人命了。”
楚梦琳吐吐舌头,笑道:“我们这一套你算是全知道啦!放心好了!”说罢飞身而去。
二日后的空武山顶,确是宾客云集,热闹非凡。
临空道长身披一袭白色长袍,兼之白须白发,令人颇有“仙风道骨”之慨,他面露慈和笑容,与各路英雄一一拱手致意。
鞭炮几响过后,众人齐道:“祝临空道长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临空道:“众位朋友肯赏脸参加贫道寿筵,不胜荣幸,这便落坐吧!”
江冽尘与楚梦琳亦寻了个偏僻桌前坐下,楚梦琳四处打量,道:“这空武掌门好大的排场!我的生日,爹可从没这么放在心上。”说着竟略有些难过。
江冽尘并未理睬,只留神细看,众宾客已纷纷呈上寿礼。
山恒派通禅大师差人送来一对铜铸罗汉像,临空谢过,旁有弟子接过退下。
崆掌门送上一颗宝珠,说道:“这是我早年游历西方时所得,将它配在身上,可保百毒不侵。”
昆掌门何征贤雇了一支舞龙舞狮队伍,显是精心训练,舞得煞是好看。
群雄之礼俱是楚梦琳见所未见,看得津津有味。
不多时寿礼已将送尽,空武一名道士正捧了峨嵋派一尊翡翠观音回房时,崆掌门忽道:“且慢,在下等这一点点区区薄礼,不足登大雅之堂,自是上不得临空道长之眼。”
临空道:“此话怎讲?”
崆掌门冷哼道:“我们已都听闻,道长寿筵上,贵派高徒便要向您献上那断魂泪。令高徒为师尊寿辰如此费心,也真难为了他!”
绝焰捧了一只盒子上前道:“不错,我确是要献给师尊!除了他老人家,还有谁配享有这武林至宝?”说着单膝跪地,双手高举过头,将盒子郑重呈上。
临空微笑接过,楚梦琳与众人各自瞪大双眼,要一睹断魂泪究竟为何物。
临空长叹一声,缓缓启盒。
众人目光瞬也不瞬,只见其中乃是一把翠绿色的短剑,做工精致,其腊如叶状,中脊起棱,至从末端延长成为圆茎。
另一派掌门忽道:“素闻此物自无影山庄被灭后,便落到了光棍派之手,如今怎却在令高徒处?”这一句分明已有离间之意。
绝焰从容应道:“小侄见到那几个光棍派妖人后,决心即是死在他们手中,也要弘扬江湖正道,谁知他们竟那般不堪一击,后来就交出断魂泪,苦苦哀求我饶命。师父常教导我们慈悲为怀,是以小侄教训了他们一番后,严令其不可再做坏事,便放他们去了。”这一番话竟说得坦坦荡荡,楚梦琳低声道:“呸,这牛鼻子当真好不要脸,做那小偷小摸之事,还敢说得这般大义凛然。若是教我们碰上了,且看是谁教训谁!”
崆掌门冷笑道:“何必出此狂言?光棍派若当真这般无能,却欺凌得咱们多年,难道我们在场这许多高手,还不如空武派一个小徒?临空道长未免太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吧!你们要如此厉害,为何早不灭了光棍派,为武林除害?”绝焰道:“师父常教导我们慈悲为怀……”
另一派掌门见状,心里很是不快,于是怒道:“对那等大奸大恶之徒,也讲得慈悲么?那岂非是非不分,助长了他们气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