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是一眼,随即又冷酷低头,嘴角始终面无表情的抿着。
清凤什么都不说,只是浑身的气息越加冷漠。
“我带你去见南宫傲天。”月国皇后森寒的脸上,忽然闪过一丝冷笑。
既然她的儿子舍不得动手,那么就让她这个做娘的出手吧,断了他最后的一丝念想。
眉眼深沉,朝着远处看去,眼底是杀气腾腾。
这一次,她要亲眼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清凤体会一下,得罪她的下场。
清凤眉头一皱,第一次心里升起一阵不安:这个疯女人,她到底想干什么?
脚下,却毫不迟疑的跟着月国皇后而去。
苍风呼啸,气流冷冽。
月国皇宫的最暗处,肃杀的气息在半空中弥漫,无数漆黑的黒木鸟尖鸣着飞过,那些绝望的声音恍若是暗夜的幽魂,在半空中留下凄楚的声音。
风吹起清凤的衣袍,森冷的气息包裹着她瘦弱却坚挺的身躯,内心浓烈的思恋在骨髓中翻滚,熊熊的在脑海里叫嚣翻滚:天,我来了,来了……
天空阴森森的一片,狂风席卷大地,卷起了漫天的尘烟,像是最为锋利的刀剑一样,恶狠狠的打在人的身上。
清凤率领着自己的人马,与月国皇后的人对峙在月国皇宫后山上。
难怪轰了月国皇宫也未能找到南宫傲天的身影,原来他根本就不在皇宫中。
这座山上有月国的祭坛,而此刻被捆绑在祭坛上的身影显得分外的惹眼。
衣衫是破碎,浑身的鲜血,遍体的鳞伤,黑发凌乱,却丝毫不减鬼王的凛冽杀气。
即使到了此刻,那一抹破碎的身体,依旧带着战神鬼王特有的肃杀,冷漠。
是天,是她的天。
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
清凤看着南宫傲天被高高的捆绑在那巨天的木柱上,心里如同被最尖锐的刀子一刀一刀的剜割着,面色却依然冷酷如旧,只是那藏在衣袖中的手,瞬间紧紧地握成了拳头,晶莹的指甲刺痛掌心,丝丝的疼痛却传不到她的心中。
这个该死的女人,居然将她的天伤成这般模样。
该死的,她的天居然被伤成了这样。
心中早就清楚,傲天落在这个该死的女人手上,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但是,真的看到了,心,依旧会忍不住疼了起来。
她,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她的天。
清凤站在那巨大木柱的不远处,白衫飘飘,眉色清冷,向来冰冷的脸上更是寒霜遍布,有着吞噬人的冰冷和喷薄积压的怒意。
月国皇后冷眼瞧着清凤,发现这个女人从头到尾居然面不改色,不由得露出嘲讽的冷哼。
真是无情的女人,真不知道她那傻儿子看重这个女人什么了。
不过,只要她儿子喜欢的,不管是人或是物,她都会倾尽所有的为他准备好。
她冷冷地看着月国皇后,扬声冷喝:“放了他!”
月国皇后低低的笑了起来,尖锐的声音带着丝丝的冰寒,就仿若是听到了世间最为好笑的笑话,她轻轻的抬起头,对着那巨大木柱后的月国高手一个眼色。
那高手点头,脚在地上一跺,“啪”的一声,那木柱四周突然下陷,无数燃烧着的熊熊火把,从地上冒了出来。
浓烈的火焰中,南宫傲天苍白的面色,飞扬的墨发显得尤为明显。
清凤甚至可以清晰的瞧见他脸上蜿蜒而出的狰狞血迹。
长风陡然而起。
南宫傲天的长发瞬间漫天的飞舞起来,狰狞的振翅,就好像无数黑色的蝴蝶,挥舞着干枯的翅膀,在九天之下绚丽舞动。
那舞动着的黑发,似是千丝万缕的针,无端的钻入她的心里,刺痛起来。
痛,心头涌起的痛,让她秋水般的眸子深处,寒栗。
而一直昏迷的南宫傲天,却陡然间如神助一般,浑身一震,清醒了过来。
身体的疼痛如千万条毒蛇撕咬,就算他痛觉神经经过濒临死亡般的摧残,已经麻木,此刻苏醒过来,却又被袭击着。
但是,却巨大的疼痛,却丝毫入不了他的心。
他艰难,缓慢的睁开双眼。
四目遥遥相对,天地万物此刻都化为虚无。
什么都入不了他的眼,什么都不将存在。
他眼中只剩下那遥遥相看的清凤。
他的凤,如此的消瘦,却又如此的倨傲冷酷。
是她,是她,她来了。
他的爱人来了,历尽千辛万苦终于站在了他的面前。
他的凤,就在他的眼前。
心,顿时香甜如蜜,他竭尽全力的睁大双眼,只想将眼前的女人看的清楚。
所有的疼痛已经远离,脚下的熊熊烈火,几乎可以让他忽略。
他只是定定地看着清凤,那向来冷峻如刀,倨傲冷漠的眼神,久久凝视出来,只有无怨无悔的深情,只有见到爱人的欣喜。
两两相望,遥遥注视。
一眼万年。
清凤看着睁开眼后,就一直看着她不曾移动半分的南宫傲天,看着他眼底流露出来的浓浓情意,看着他那无法掩饰不了的喜悦神色。
看着他满面血迹,嘴角却渐渐地勾勒出弯弯的弧度。
她刺进手心的指甲感觉到黏稠。
面上波澜不兴,可是心却……
这一刻,她几乎能切身感受到南宫傲天的疼。
牙齿紧咬,她不知道用了多少力量,才能让自己保持住脸上的无动于衷。
她不能露出半点声色,否则不但救不了南宫傲天,还会害了他。
月国皇后会用南宫傲天要挟她,这个,她早就找想到了。
所以,她不能动摇,不能露出一丝蛛丝马迹。
可是,可是……
“想我放了他,可以。”月国皇后脸上露出一股子冰冷的神色:“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月国皇后一字一句的说道:“我要你做青云的女人。”
不是月国的太子妃,因为这个无情无义的女人不配。
青云放不下,不过是因为没有得到。
既然如此,她就帮这她的儿子得到,然后,弃若糟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