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试错
“哦，林，我想在这块我实在帮不上你，而且我学校还有事，我得回去了。”
在林墨拉着比尔卡尔研究了一天的傅里叶变换之后，比尔卡尔提出了告辞。
比尔卡尔专精于几何和拓扑方面，在微分方程方面虽然也有所涉猎，却并不专精，因此在和林墨探讨了一天之后，比尔卡尔感觉自己那有限的微分方程知识就已经被林墨掏空，再也无法给林墨提供半点帮助。
再加上比尔卡尔这出来已经好几天了，他来之前因为急着和林墨讨论，所以学校那边也没交代，这耽搁几天，一堆的事等着他回去处理，于是比尔卡尔提出了告辞。
林墨虽然有些遗憾，毕竟这么一个行走的学科气泡制造机在身边，那羊毛薅的不要太爽。
不过林墨也知道比尔卡尔说的是事实，这其实从今天比尔卡尔今天学科气泡贡献量大幅减少上，就能看出端倪。
“好吧，考切尔，很高兴能和你一切探讨，你给了我很大的帮助，希望我们下次还有机会一起合作。”
“会的，有需要给我打电话。”
比尔卡尔比了个打电话的手势，跟林墨正式告别。
送走了比尔卡尔，林墨准备再次投入到研究当中。
就在这时，单刚找上了林墨。
“林墨，现在我们是不是可以开始N-S方程的研究了？”
单刚可谓是望眼欲穿。
挂谷猜想的证明，已经让单刚完全相信了林墨的能力，所以她迫不及待的想要跟林墨开始N-S方程的研究。
林墨微微皱眉，
傅里叶变换的研究是为了N-S方程做准备，所以当前的首要目标是解决傅里叶变换，而不是N-S方程，这不是都跟单刚说清楚了吗？
“我知道你想要先解决傅里叶变换，但是这和N-S方程不冲突啊，我们可以一起研究嘛。”
见林墨皱眉，单刚便明白林墨在想什么，忙解释起来。
“其实我之前对N-S方程做了一些研究，想要求解N-S方程不难，难得是很难得到精确解，通常情况下，我们只能得到近似求解，而这个近似求解也是相对粗糙，不具备实际指导意义，我们要做的就是将这些近似解的精确度更高，得出更有意义的精确解来。”
“这这方面，我已经做了相应的研究，只是卡在了这里……”
单刚一边说一边掏出自己的笔记本来，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算式、公式。
“我觉得，如果在这块继续推进，应该能够取得突破性的成果，只是，我暂时没有方向，所以，我想……”
说到这里，单刚有些泄气。
她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向一个还没入学的研究生请教问题，但是在见证了林墨的实力之后，单刚终于还是鼓起了勇气，开了口。
“我想你是不是可以，帮我看看，这块有没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
说完，单刚有些期待的看向林墨。
可是林墨并没有反应，他只是目光聚焦在单刚笔记本上，没有回应。
见状，单刚有忙补充道。
“你放心，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觉得我来数学研究中心也有一段时间了，却没有为中心作出任何贡献，所以想要做点什么，正好N-S项目我比较了解，我就想着先做一些前期工作，这样也好为你后续研究的开展做准备。”
“你依旧可以将重心放在傅里叶变换上，等你研究完了傅里叶变换，正好可以直接上手N-S方程研究，如此可以节省不少时间，提高效率，你放心，我绝不是想要抢功劳什么的……”
单刚有些紧张的解释。
这一刻，她没在把自己当老师，林墨当学生，而是把自己和林墨摆在了同等位置，不，确切的说，是把自己摆在了更低的位置。
现在林墨在她眼中就是数学研究中心的负责人，而她则只是中心所属的一名研究员，在向负责人申请工作，等着负责人的裁定。
林墨起初没太在意，不过随着单刚介绍她的研究情况，随之掉落的学科气泡，让林墨意识到，单刚在N-S方程上是真的有一定的研究，至少在方向上，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这让林墨有些欣喜，因为这意味着，终于有人刻意帮他分担一部分研究工作了。
林墨之所以没有回应，是因为他在思考，思考单刚提出来的问题，这后面该怎么继续，卡住单刚的这个问题该怎么解决，下一步的研究方向是什么。
卡住单刚的是问题其实说复杂很复杂，但要说简单也很简单，甚至可以用一句话来概括，那就是方程转换问题。
按照单刚的研究方向，需要一步步将N-S方程转化、带入、变换，将其逐步简化，到最后可以求解的过程。
这也是林墨为什么一直坚持要先研究傅里叶变换的原因，因为如果能够将傅里叶变换有限性的问题解决了，那么对N-S方程的转化、变换就会容易很多，也更具备适用性。
但这不代表除了傅里叶变换就没有其他的方法。
林墨现在考虑的其实就是，应该给出怎样的方向，让单刚去研究。
其实到了这一步，林墨发现单刚更大用处可能是用来试错。
没错，就是试错。
因为林墨发现，只要符合研究方向，系统就会给他一定的反馈，比如会冒出学科气泡，这是他在和比尔卡尔讨论的时候就发现了的情况。
他和比尔卡尔讨论的时候，经常比尔卡尔会提出许多想法，但是这其中，并非都是正确的，但是林墨注意到，学科气泡的出现，通常伴随着正确的想法，这个是林墨事后回想验证的。
刚才在单刚给他介绍自己的研究情况时，更进一步证实了林墨的猜测。
所以，林墨想到一种可能，那就是他提出方向，让单刚去研究，然后等研究一段时间，让单刚给自己讲解反馈，如果会冒出学科气泡，就说明方向没有问题，反之，则说明方向错了，。
只是如此一来，难免会让单刚白费功夫，很可能研究了半天，方向是错的，需要推倒重来。
这让林墨一时间觉得有些对不起单刚，心中有些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