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在许多人、包括了徐幼容也在里面,都以为相比起根本就不见和聂妤芙一起出现过的聂苏漓来说,常常和聂妤芙一起出现,并且对聂妤芙也十分特别的聂苏泫才是聂夫人有意许配予其的人选时,聂苏泫却告诉徐幼容,不是的,其实在他们兄弟和聂妤芙还年幼时,聂夫人就早已把聂妤芙许配给聂苏漓,并且一手包办的把他们俩的婚事给定下了,等聂妤芙及笄,就打算让她和聂苏漓成婚的。
可世事无常,在聂苏泫兄弟和聂妤芙都渐渐长大后,聂苏漓突然不声不响的就从戎了,让他和聂妤芙的婚事也就就此耽搁了下来,并且这一耽搁,还是就达三年之久,眼看今年聂妤芙都十八岁了,可聂苏漓竟还没一点想回来成亲的意思。而聂苏泫对聂妤芙特别,不过就只是因为这是他从小就把聂妤芙看做幼妹的原因罢了。
聂苏泫把前因后果都告诉给了徐幼容,那徐幼容肯定就不会再敌视聂妤芙了,反而还把聂妤芙看作了和她一样的苦命人;而聂妤芙本来就欣赏徐幼容的敢爱敢恨,和那么多年对聂苏泫的坚持和勇敢,因此两人是相见恨晚啊。
于是就在这种惺惺相惜里,徐幼容和聂妤芙的友谊是一日千里,到了后来两人直接就是常常相约出游了,毕竟比起徐明嬗和徐幼珊这一个是北定王世子妃、一个是楚王妃的人来说,都还未出阁的徐幼容与聂妤芙实在是太自由过头了,所以两人也就时常相约出游游玩,而像各自举办得宴会什么的,更是绝不会少了对方。
因此现下听到徐幼容说去参加聂妤芙在镇国公府举办的私宴时。徐明嬗和徐幼珊也不惊奇,只是不确定的说道:“不会是……那位李家三爷吧?”
“对,就是他。”徐幼容拍掌道:“当时我在镇国公府里见到他时,也是惊奇不已,怎么他也会在此呢?别人可能不知道妤芙的性格,可我倒有几分了解了,妤芙是自不可能去结交那些只懂吃喝玩乐得人的。也不可能允许邀请了的人带这种人进来。因此当下我也没多说什么。只等一会儿妤芙忙完了过来时,才问起她那李家的三爷怎么会在这儿的。”
“那聂小姐说了吗,他为什么会在那儿?”徐明嬗追问了一句。
“妤芙和我说啊。原来那人不是她邀请的,本来她在听见了这李家三爷来时,也是皱眉打算让聂六去让他回去的,可谁知在妤芙找到了聂六后。聂六竟然说这人是他今天请来一聚的,并且还亲自去迎了他进府。只不过后来聂公找聂六有事。因此才让那位李家三爷在宴中稍打发一下时间,等候聂六回来的。”徐幼容说到这儿停住了,喝了口茶。
“是聂六公子请去的?”这下徐幼珊更奇怪了,若说聂妤芙她们不怎么了解。可因了徐幼容,对于聂苏泫,徐明嬗和徐幼珊可是再了解不过的了。若想要和他交上朋友,那真是人品和才学都缺一不可的啊。不然聂苏泫身边那么多的人,都是有交情的,可谁敢说上一句,他们是聂苏泫得朋友的?
屈指可数啊!
“那看来这位李家的三爷,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徐明嬗饶有趣味的说道,既然能让聂苏泫结交的人,不可能是简单的。
“谁说不是啊,当时我一听就懵了,还出神的想了一会儿,暗道这聂六不会是突然学坏了吧,可其后在聂六回来后,与那位李家的三爷相谈了两句后,我才发现,这人根本就不是外人说的那样,只是个花天酒地的纨绔子弟,其为人虽是洒脱不羁了些,可绝对不是一个绣花枕头。”
徐幼容把那天在镇国公府里发生的事,向徐明嬗和徐幼珊缓缓的说着,待她说完后,徐明嬗和徐幼珊却也有兴趣了,尤其是徐幼珊,对于这些和传言根本就不符的人和事,是最有心得的,如今谢璟在外人的眼里,不就是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游手好闲的势弱王爷吗?
想到了这儿,徐幼珊不由得笑了笑的说道:“那照大姐你这么说,看来温大人和温夫人也肯定是发现了李大学士家的这位三爷,不是个草包和绣花枕头,他们打的主意,也肯定就是李家了。”
“对,我就是这样想的,本来我和这位李大学士家的三爷,也不过就是有一面之缘罢了,所以刚刚一直都是只觉得耳熟,还没有想起,但就在刚刚,我却突然灵光一闪的想到了,所以这才明白了温夫人的目标到底是谁。”徐幼容莞尔道。
“那既然现在我们已经清楚了温夫人的目标,接下来是事就好办多了啊。”徐明嬗沉吟着开口:“不能让贤妃在端午宫宴上的目的达成,那我们就事先要帮温家把温家大小姐和这位李家三爷的婚事给敲定下来,不过这事不简单,可容姐儿,你不是说聂六与这位李家三爷是朋友吗,那李家那边的口风就靠你了。”
“这没问题。”徐幼容想了想怎么和聂六说这事,在决定好了后,就对徐明嬗点了点头。
“至于温家那边,我和温大小姐这两天还一直有着联系呢,等改天我约她出来出游时,再趁机询问一下吧。”徐明嬗谨慎的说着,可在她说完后,却发现徐幼容和徐幼珊突然直直的看着她,让徐明嬗一愣,问道:“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你们俩干嘛这么看我?”
徐明嬗奇怪,徐幼容和徐幼珊却若有所思的看了她好一会儿,徐幼容才语气不善的说道:“嬗姐儿,听你这么说,看来那天你和温雅是聊的很尽兴啊,居然到现在还有联系?”
“是啊,嬗姐姐,看来那天在那个荷舟宴上,你和这位温家大小姐聊的很是投缘啊,不然怎么还可以约她出来出游呢?不过这么一看。那天嬗姐姐你怕就是因为和温大小姐聊的太投缘了,所以才直接就把我千叮咛万嘱咐拜托你的事,给丢到十万八千里之外去的,是吧?”
“当然不是了,你们怎么能这么看我呢,尤其是你啊,珊姐儿。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帮你啊。你怎么还能这么说我呢?”徐明嬗打着哈哈,心虚的说道,一边说还一边挪了挪凳子。
“不是?不是你怎么还会和温雅有联系啊。”徐幼容一伸手。就把还想往后挪的徐明嬗给定在了原地,并且十分“温柔和善”的对她说道。
“那……那是因为我和温大小姐投缘啊。”徐明嬗在徐幼容和徐幼珊形成的包围圈里,声音越来越小,语气也越来越心虚。说到最后根本就是毫无底气了。而看着这样的徐明嬗,徐幼容、徐幼珊二人哪还会不懂啊。这厮根本就是在上次的荷舟宴上,和温雅相谈甚欢,压根就把徐幼珊拜托的事给忘了不说,之后两人还建立起了深厚的友谊呢。
徐幼容和徐幼珊想到这儿。看着徐明嬗的眼光越发的“和善”了,可徐明嬗的小心肝却那个抖啊,最后她都打算开口求饶了。可徐幼珊两人却根本就不给她开口的机会,直接就地严惩了。
霎时间。只听到从凤凰台上传出了好一阵杀猪般的惨嚎,一直维持了许久,让江春入里的客人们皆受了不小的惊吓,要不是掌柜的赶忙出来,一一的都安抚好了这些贵客,估计他们会命令手下的护卫们上凤凰台去看看,那儿是不是出人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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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到,艳阳天,大河滔滔好赛舟,神都里今日一大早,就各处都热闹不已,到处皆洋溢着喜庆的气氛,在欢庆着端午的到来。
而在此时的宫城之中,却和坊市里不大相同,虽也到处都是打扫的焕然一新,但热闹的气氛却不怎么浓郁,只有在今晚要举行宫宴的春晖殿中,还稍微有那么一丝过节的感觉,只是在这里,也是宫女和内监们繁忙的身影要居多些,毕竟这里在稍晚的时刻,要接待达官贵人们用宴,所以都不能怠慢的。
“你们说,也不知这吹的是哪阵风,宫里都已经有好几年没设外宴了,怎么这次会想着举宴宴请百官啊,真是兴之所至,却是苦了我们这些奴才了。”正在春晖殿的后花园里得凉亭中,又奉命重新洒扫着的一个宫女悻悻的低声说道。
“可不是吗,主子们一句话的事,却不知下面的人得累成什么样,看看、看看这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凉亭嘛,却让我们打扫了起码五、六遍,真是不嫌烦的。”
“他们当然不会嫌烦了,不过就是动动嘴皮子,事都让我们做了,他们会嫌烦?”先前说话的那个宫女说道:“而且我还听说啊,为了今天的端午宴,贤妃娘娘可是老早就吩咐了御膳房,今天的菜肴皆都用的是贡品供应,那个奢侈啊。”说到这儿,凉亭里所有的宫女们都不禁吞了吞唾沫。
“哎呀,这你们就大惊小怪的啦?我可是听说了,今天宴上用的酒,可都是琉璃红呢。”
“什么?”这下所有人都吃惊了,那琉璃红,可是在皇家里,也只有少数人才能享用的珍品,却没想到今天的酒水却用的都是琉璃红,这也太浪费了吧!可就在所有人都在吃惊时,突然有人问了一句:“可贤妃娘娘这是为什么啊,这么用心的设一个端午宴,贤妃娘娘是为了什么啊?”
对啊,其他人都一下子思考了起来,贤妃娘娘突然这么大费周章的举办宴会,是为了什么呢?现在的贤妃娘娘可谓是宫里权利最大的女人了,三皇子谢玟几乎也是目前唯一的太子人选,虽这段时间周惠帝很是冷落了谢玟一阵,可除了谢玟外,也没有哪位皇子再受到周惠帝新的宠爱了啊,那贤妃娘娘现在求的还能有什么呢?
凉亭里很是沉默了一下,就突然有人说道:“这你们都不知道啊,贤妃娘娘这是想给三皇子殿下选正妃了啊。”
话刚落,众人就都一脸恍然大悟的模样,现在年纪最大的三位皇子里,也的确就只有三皇子谢玟还没有正妃了,怪不得贤妃娘娘会如此大力的操办这个端午节得宫宴了,原来是要为三皇子谢玟选正妃啊。
这下所有人都没有疑惑了,只是手里的活却还是堆积如山,因此渐渐的也就没人再有闲心嘀咕了,都埋头苦干。但就在这时,在宫城之外,却渐渐的多了一辆辆华车,都静默的停在了宫外,等得一小队内监从内宫急急的赶到宫门后不久,禁卫军才缓缓的打开了厚重的宫门,让这一辆辆的华车进入宫城。
“还困吗?”
“嗯。”
“那就再睡一会儿吧,现在估计春晖殿那边也还没准备好,父皇也还没起,我们可以再等一下的。”在这些缓缓驶入宫城的一辆辆华车之中,其中一翡翠镂空的云纹挂珠马车里,谢璟看着怀中还在昏昏欲睡的徐幼珊,红唇弯了弯。由于昨晚徐幼珊很晚才睡,所以今早起床时,精神很是不好,后来都是谢璟把她抱上马车的,不然指不定现在徐幼珊还赖在泊微后云里没走呢。
而此时听见了谢璟说还可以再睡一会儿时,徐幼珊立马就又钻进了谢璟的怀里睡了过去,一点也不客气。于是谢璟也就吩咐了在外面亲自驾车的闻歌,让他速度慢一些。闻歌应声,马上就把速度放慢,而这样一来,就有一辆辆的马车超过了他们,向着承德门驶去,到了最后,谢璟一行人就还真成了最后一个到达承德门的。不过对此谢璟也不介意,只是吩咐了闻歌,让他把马车停到安静的地方去。
现下时辰还早,虽他们按制需要早早进宫,但春晖殿里就像谢璟刚刚和徐幼珊说的,此时根本就还没准备好,而周惠帝现在也还没起身,因此他们原本也是需要再等候一下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