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盘子比锅盖还大！我没找你要钱，你还真好意思开这个口！”
专挑时老太大腿肉多的地方掐，时老太痛的眼泪鼻涕一起流也不松口。
反正又不敢打死她。两个赔钱货吃了她家这么多粮食一分钱没赚回来，跑了一个，不能让另一个也跑了。
“娘，让她走。”
时成海推院门进来。
“不行……”
“余山叔，你做个见证，时芸想走就走吧。”
没理会他娘，时成海对赵余山说。
刚在外面岳父跟他谈了很多，说他对不起两个女儿的娘。
有什么对不起的？就算吴淑英没生男娃，他也只是心情不好的时候才打几下，又不是没给饭吃。
他很想反驳，但岳父不知道从哪得知他要娶新媳妇的事。
“你娶新媳妇生儿子我管不着，但我女儿只留下这两个孩子，谁要让她俩不好过，大家都别好过！”
吴家人从来都是好性子不跟谁急眼，现在怎么会变成这样？
时成海想不通，只觉得自己看走眼了。他最讨厌这些麻烦事，也怕有了儿子后吴家来纠缠。
想了想又瓮声瓮气地补了一句：“是你自己要走，你奶和我没逼你，以后吃不上饭也别回来。”
不值钱的丫头片子，长大了就是别人家的养来没用，粮食要留着养儿子。
时桥请赵余山写了断亲书，自己和时芸按上手印，然后给时成海按上，一共两份。
时老太：“好吃好喝养出了两个挨千刀的白眼狼，等着吧早晚遭报应！”
刘青草缩着脖子只敢小声：“嫁给傻子就是她的报应。”
“确实好吃好喝的供养出了两个白眼狼，不是不报时候还没到，等着吧。”
时桥意有所指。
“哼，天底下没有不是的父母只有不孝的儿女。就算写了断亲书，外人也只会说你俩的不对。”
这倒是提醒了时桥。
出了赵余山家，时桥没急着回去，而是带着一群人挨着村里的地转，专门去人多的地方，并且还没到就开始哭。
村民平时没个什么娱乐活动，最爱这种家长里短的八卦，当然要询问一番。
“我奶、我爹要把芸芸卖给老瘸子，我去求他们，结果他们要把我捆了也卖掉。”
“什么！芸芸这么小点，怎么忍心！你都出嫁了还不放过，一家子良心被狗吃了吧。”
也有人质疑：“不会吧，虽然前面刘青草是说过要……咳，但是你都嫁人了，有点脑子的都不会这样干吧。”
秦文玉叹气：“莫说你不信，我也不信，桥桥是我儿媳妇了……但这事是真的，时翠翠没本事进不去棉纺厂当正式工，时老太想卖掉另外两个孙女凑钱给买一个岗位。诶，都怪
我没钱，让桥桥受委屈了。”
“别这么说，你也不容易，才被……上次在红薯地时翠翠还来闹过，说时桥弄丢了她工作。”
“自己没本事，怪到别人头上，那棉纺厂是好进的吗？”
吴外婆：“时翠翠是时家人，我外孙女难道不是？一个当成宝一个比草还不如，时家欺人太甚，以后我外孙女跟他家断绝关系，就算饿死在外面讨饭也绝不去他门口！”
拿出盖了手印的断亲书给大家看，虽然基本都不识字，不妨碍看热闹。
村民们都吃惊，嫁出去的女儿不回娘家的有，这断亲的还是头一回遇到；是不是做的太过了，再怎么样都是自己的亲爹、亲奶。
这时赵大娘走出来：“断的好，早断早干净！那时老太婆天天折磨两个小姑娘，小小年纪让干重活，不给饭吃，打骂是常有的事。要不是两个小姑娘命大，怕是早去找她们娘了。”
是了，众人想起来，时桥的娘也是被时老太磋磨死的，这事还是刘青草嘴里说出来的。
还大着肚子马上要生了，真是可怜。
刚还同情时家人白养了女儿的村民，立马同情起时桥两姐妹。
不到半天，时家给时翠翠凑钱买工作，要卖掉两个孙女的事传遍的桃溪村，时家人这段时间出门都被人用异样的眼神打量。
时翠翠气的当天就躲回了学校。
***
留了吴家老两口吃饭，时桥特地跑上山去“打”野鸡，上山的草丛已经被她和许靖尧踩出了一条路，好走多了。
上次许靖尧采的菌子，真的是能吃的，炖在鸡汤里面招待修房子的人，惹得大家边吃边夸。
这次又看见有菌子，时桥不敢采，毕竟有些菌子长的相似，却有毒。
趁他采菌子时，时桥溜到远一点的树后面查看了下空间的情况，鸡鸭已经长大开始下蛋。数学不好的时桥只能用“很多”来形容她拥有的蛋，幸好空间里面没有生命的物品能
保持原样，蛋不会坏。
“桥桥，你在哪？”
听到喊声，时桥赶紧抓了两只鸡从树后面出来。
“又是大黄捉到的吗？”
看着垂头丧气的人，时桥觉得好笑，为什么要跟狗比呢？
“我捉的。”从空间捉的。
“哇，桥桥好厉害！”
以后他再也不抱怨桥桥睡觉踢人了，跟着桥桥有肉吃！
大黄：你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吗？
“你也厉害，采了这么多菌子。”
足足大半背篓，吃不完还可以晒干存起来。
晚饭后，送老两口回去，吴外婆还在气愤：“越见不得你好，你跟芸芸就越要过得好。她那大儿媳妇长的歪瓜裂枣没脑子，还敢骂我外孙女婿是傻子，我看她才是白痴！”
吴外婆一直没觉得许靖尧有问题，在这边帮忙做饭时，也有人说许靖尧傻，她都当成了夸奖。
“外婆……靖尧他……”
“？”
“他出了些事，磕坏了脑子，是傻了……”
早晚都会知道，还不如自己说了。
吴外婆沉默了一会儿，转头看走在后边提着菌子的人，只见许靖尧咧开嘴冲她露出一个笑。
是有点傻……
“外婆是过来人，这找婆家啊，不仅要找男人对你好的，更要看他家里人的态度。小伙子单纯些挺好的，没那么多花花肠子，你婆婆也是个实在人对你两姐妹也好，好好过日子
不比人家差。”
就是不知道傻病会不会影响生孩子。
时桥还不知道她外婆已经想这么远，她跟许靖尧还处于牵手阶段，山上走不动，许靖尧会主动拉她一把，完全把她当成玩得好的小伙伴嘛。
“外婆你今天好厉害，我都怕你吃亏。”
她记得吴家老两口的人设是老实人，原本请过来是想震慑下时成海，她准备自己去撒泼，没想到吴外婆给了个惊喜。
吴外婆：“……你小姨教的。”
“小姨在家？”
“没有，以前教的，她说对付那贼老太婆讲理没用，我也是第一次这样干。”
吴外公接话：“没少在我身上练！”
“怎么，你不高兴？”
“高兴、高兴，你愿意就行。”
老了有另一半这样拌嘴，人生也算圆满，不知道她以后有没有这个机会。
正在感叹的时桥手被牵住，“桥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