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妨事,我早听闻吕大师的大名,吕大师在京市有自己的绣场不是,不如从吕大师这里借两个绣架出来一用。”
夏姬轻笑一声,不理会李双玉眼中的愤恨,看向吕宏达。
夏姬当然不会把希望全然寄托在吕宏达身上,吕宏达显然和李双玉有些交情。
如果吕宏达要顾及情分不答应,她也可以从系统商城购买两个。
吕宏达感受到两人之间的剑拔弩张,想让他做和事佬那得有那个条件才成,但现在他更在意的是夏姬手中的针法。
所以吕宏达欣然答应,打电话让人取绣架和一应刺绣工具来。
夏姬的笑意更加真切,毕竟省了几个积分也是不错的。
李双玉和肖飞光的心里就不那么舒服了。
肖飞光:“师父,怎么办啊,要是她的技艺真的这么高超,那咱们就丢脸丢大了,以后怎么在行业内立足啊。”
“你想得太过了,你师父我不至于因为一场比试输赢就不能立足。你拿出自己全部的实力,我就不相信这个女子二十来岁就能赶上我!”
李双玉年纪大,听了别人二十几年的奉承,对自己的能力十分自傲,比起肖飞光此时的慌乱更显镇定。
肖飞光听了自己师父的话,本来慌乱的心安定了不少,脸上神色也显露了出来。
夏姬坐在厅内,镇定自若,不理会外界的纷扰。
吕宏达在一旁观察,心中暗暗点头,看这身气派,就不像是个信口雌黄的人。
这双玉还是被别人的夸赞迷了眼,连这也看不到眼里,真是可惜了。
吕宏达叫的人效率很高,不到一个小时就把东西准备齐全,送来了展厅。
夏姬率先坐在了绣架前,做起了准备工作。
夏姬手上的皮肤白皙嫩滑,最适合刺绣不过了。她心中早已经想好所绣的花样,选好绣线就开始绣了起来。
肖飞光学了这么多年也不是徒有虚名,绣起东西来也有条不紊。
刺绣需要平心静气,众人都不自觉地安静了许多。虽然是绣个小花样,但是苏绣精细,需要花费的时间极长,估计也得绣五六个小时才能看出模样来。
估计今天也绣不完,但是只要能让人看出技艺的高低便是了。
李双玉对自己这个徒弟还是有信心的。她刚刚已经和他商议好,绣一只彩色蝴蝶。
这是他最近才绣过的,她见过,可以说是精品了,绝对让这些人大吃一惊。
众人先看了夏姬的刺绣,能看出来她要绣荷花,这可是个大工程,今天能绣个几片花瓣就不错了。
而且这开始的针法也没什么出奇的,不知道吕大师怎么对她的针法感兴趣。
众人暗暗摇头,又去了肖飞光那里,回来之后更觉得是不是吕大师看走眼了。
众人只开头看了看,没有再去打扰两人,只几个人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009听得分明,这些人并不看好夏夏:“夏夏,这些人可真不识货,你这针法可是在苏绣正兴盛的时候学来的,他们学的可都散失了不少。”
“小九莫气,等绣完了,胜负自然可见分晓。”夏姬态度平和,有吕宏达在,不怕这些人有眼不识金镶玉。
“哼,到时候闪瞎这些人的狗眼。”009光芒加速闪烁了几下。
夏姬绣得很快,神力虽不能说无所不能,但在它的加持下她可以说是神清目明,绣起东西速度超出常人许多。
众人心中存着看热闹的心思,就算是在内厅等上七八个小时也不嫌厌烦。
吕宏达坐得住,并没有过去打搅两人,其他人也不好意思过去,只忍着心中难耐的痒意,在这里等待。
天色已经昏暗,肖飞光率先将绣布取了下来,交给李双玉。
众人上来围观,只见这蝴蝶绣得栩栩如生,颜色鲜艳,针法匀称,可以看出刺绣者扎实的功底。
说句不好听的,这协会里面有和他师父年纪一般大的人,绣得也比不上他。
众人连连称赞,直称后生可畏。李双玉也是一脸满意,肖飞光更是得意,这个蝴蝶是他绣得蝴蝶中最好的一个。
在众人夸赞肖飞光的时候,夏姬紧随其后也放下了针线。
吕宏达没有理会肖飞光,径直冲着夏姬走去。
“这针法莫不是苏绣中已经失传的乱花针!”
吕宏达面色通红,将绣品拿过去细细地观察。
李双玉听吕宏达提过这种针法。
听吕叔说过他家中传承下来的针法秘籍中提到过许多针法,大部分都被流传了下来,但还有一些在战乱和家族变迁中流失了。
吕宏达每每提起无不捶胸顿足,深恨家族传承不能完整。
这个年轻女子竟然会乱花针?
李双玉还算知晓,其他的人多数甚至连这个名字都未曾听过,此时正一头雾水,浑然不知道吕宏达说得是何物。
李双玉先快步到了吕宏达身边,其余众人也连忙跟了过去。
摆在众人面前的是一幅蝴蝶戏荷图,荷花所用针法确实是未曾见过,但是其色彩光泽更胜,除去逼真之外更加灵动,仿佛一朵荷花正在众人眼前盛放。蝴蝶也十分灵动精巧,蝶翼仿佛在微微颤动。
众人心中盛叹,这水平别说李双玉了,就连吕宏达恐怕也比不上。
这姑娘之前所说竟无一点虚言!
肖飞光被落在人群后面,现在才能靠近仔细观看,只一眼他的脸色就变得煞白。这样巧夺天工的技艺他估计到死也没法触及,一时间心绪翻动。
吕宏达还拿着绣品不肯放手,拉着夏姬坐在一旁。
“还不知道小友名姓,不知道师承何人啊?”
语气之亲和,恐怕就算是自己的亲儿孙也莫过于此了。
009:“我就知道夏夏肯定是最棒的,多亏这老头识货,不然夏夏就白受委屈了!”
夏姬从容应答:“吕大师叫我夏姬就好。此针法是我家中传承,不过现在我家中只余我一人了。”
夏姬早就想好该如何掩饰。她从深山中过来,那里除了她没有别人,自然她说什么都无从查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