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大桥上,林雨发出的声音震耳欲聋,但所幸大桥上目前没什么行人。
“不能吧,大哥,你要是退休了,璃月怎么办?”
林雨满眼焦急,尽管前世记忆中有过关于钟离退休的东西,但真实接触到之后,林雨还是不能做到一个局外人的感觉。
钟离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神灵都能换位,这说明神灵不存在永恒不变,哪怕是我,也许会在某一天跌落,何况当今的璃月十分真的需要神灵还不一定。”
说着说着,钟离的想法就飘远了。
那是在一次问仙典仪上,那时尚且年轻的玉衡星曾这样质问自己。
「帝君已经守护了璃月千年,但下一个千年,十个千年,一百个千年,也会是如此吗?」
摩拉克斯没有回应,而是以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结束了那次的问仙典仪。
“所以你想让我来接手璃月?”林雨眉头紧皱,连忙发问到。
钟离点了点头,很明显,他的想法的确是这样。
毕竟林雨是曾和他一起建立璃月的存在,无论是从法理还是实力上,林雨都最适合,何况人皇本来就是璃月的执掌者。
执政不代表一切。
璃月三君,如今只剩下岩王帝君,这算是一种悲哀吧。
若陀龙王因磨损过度,被钟离镇压在南天门,而人皇因为当年的事情离开。
曾经民间还有不少说法,是说摩拉克斯在得到神位之后膨胀了。
先是打压人皇,逼得人皇远走他乡,然后是镇压龙王,最后实现大权归一。
对于这种说法,摩拉克斯表示呵呵。
但不提林雨的事情,镇压若陀龙王却是事实,在那些只看到第一层的人眼中,这是岩王帝君无法洗去的黑点。
“但你似乎忘了,人皇的时代在一千五百年前就过去了啊。”
林雨开口到,如今的他一身轻松,璃月反正有人看。
自身尚且不能做到永恒,何必去维护其他的永恒呢?
世上没有永恒不朽的势力,这一点林雨最清楚不过。
钟离闻言,也是稍稍一愣。
“没事,你是璃月的人皇。”
“人皇又如何?人皇的时代早已远离,就算你摩拉克斯想要退休,也轮不到我。”林雨气鼓鼓的反驳到。
当初不争夺神位,最大的因素就是神位是执政的,获得神位的同时必须担负上执政的责任。
像巴巴托斯那样的执政,还没被推翻完全是蒙德自然因素。
“况且,人皇不是人,而是神灵,你这样的做法与换一个神灵统治璃月有什么两样?”林雨反问道。
“从普遍理性而言,似乎确实如此。”
钟离想了想,林雨好像说的没错。
“我理解你的想法,作为契约之神,但神灵都可能异位,你与璃月签到的契约又何时能到头?这些年来,你怕是没去见过归终姐姐吧。”
说着说着,林雨的语气突然冷了下来。
他不明白,摩拉克斯都已经知道,神灵并非永恒,自己也护不了璃月永远,哪怕是孩子都会有长大的一天。
几千年的璃月难道还是一个小孩子?
钟离就是想的太多,谋划的太多,简而言之就是对璃月魔怔了。
“你也是时候放下身份了,就算我归来又怎样?璃月早就习惯了没有人皇的生活,哪怕没了你岩王帝君,世界依旧在转,明天的朝阳依旧会升起。”
“倒是如果你退休了,说不定我俩还能周游世界呢,你说对不对。”
钟离闻言,不禁陷入深深的思考之中。
作为七神之中最古老者,他怎么可能想不到这些,但是之前他都陷入了一种固定的思维里去,自己该怎样让璃月变得更美好。
一切都是自己担负着。
“你呀,就是太忙了,当初我们不也是一起走过来的?如今你把你自己带成了我们所有人,才会忽略其他与你同行的,行了,不说了,你该退休还得退休,让璃月提前适应岩王帝君不在的日子,才能更适合走出璃月自己的道路。”
林雨拍了拍钟离的肩头,当年璃月三君是何等的辉煌?
整个提瓦特大陆无一对手,钟离对璃月的担心不无理由,毕竟此前唯一一个无神的人类国度,早就变成灰了。
但是如果钟离始终与璃月绑定在一起,人类的欲望不仅仅会反噬他自己,还会招致不可阻挡的灾难。
当初陀子哥在层岩巨渊睡得好好的,结果人类还是会因为利益冒死向着神灵出手,万一有一天摩拉克斯不能带给璃月足够的利益了。
毫无疑问,人类的利剑将会向他刺来。
摩拉克斯想了一夜,直至太阳初升,似乎终于想通了。
“既然如此,先不说这些了,我原本打算,如果我退位后你还没醒,就出去找你的,不过既然你醒了,那就更好了,走吧,去看看如今的璃月。”
古老悠远的歌谣在璃月港内响起,无人知道,这传承久远,并不断被修改的歌曲,赞颂的是曾经一次又一次守卫璃月的璃月人们。
林雨跟着钟离,四处走四处看,如今的璃月早已不是当年的璃月,虽然样子没多大更改,实际上内部早已改天换地。
“在你大裁军之后,璃月港内人口一下子多了起来,我随后不断组织人口搬迁出去,虽然没那么多人了,但璃月大地上,人们依然欣欣向荣。”
似乎是注意到林雨的举动,钟离主动开口。
古典文化想要蕴养千万级别以上的人口,没有仙人显然是做不到的,而林雨离开前的大裁军把仙人们都裁走了。
剩下的人口,单纯以璃月港根本养不了,所以钟离才做出决定,分散人口。
正好那时候璃月大地上的危险基本被剿灭了,不存在什么危险。
很快,两人走过一间又一间建筑,来到了一个名为三碗不过港的店前。
“今日啊,咱们就不说岩王帝君了,想必大家都听得耳朵生茧子了。”
“所以,咱们来讲一讲,当年与岩王帝君一同打下并建立璃月的人神帝皇,人皇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