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王感觉自己脑袋嗡嗡作响，一睁眼，就看到一张放大的巴掌。
“大，大胆。”
“什么？你让我大点劲？”明凡一笑，“成全你。”
明凡冲手掌吹了口气，抡圆了胳膊往妖王的脸上招呼。
啪啪的声音，听得千仞和三矛牙疼，不约而同摸上了自己的脸。
千仞同情地看了三矛一眼，复又庆幸起来，幸亏明凡不是自己的主子，幸好幸好。
妖王被打得晕头转向，嘴里啊啊唔唔示意明凡停下。
半晌，明凡累了，将妖王扔到地上。
妖王想逃，但逃不掉，吸取了上次明远正自爆的教训，深知修士自爆波及甚广，而妖族也是这个理。
为了防止这妖王心高气傲想不开自爆明志，明凡早就在它晕过去的时候就给它嗑了药。
如今，他求死不能。
明凡俯身居高临下看着这个妖王，想了想，拎着他来到池边。
“说说吧，这个寒泉怎么回事？”
妖王重重哼了一声，将头扭了过去：“你以为本王会说？”
明凡耸了耸肩，将他往边上踹了踹：“可以不说啊，那你就下去待着吧。”
话音落下，明凡伸脚，准备将他踢进去。
“你！你等等！”
见明凡是来真的，妖王大叫。
“我偏不！”明凡拍拍手，扭了扭脚腕活动了一下，随后直接一脚踢出。
这一脚她用了八成力道，妖王像条抛物线，往中间泉眼飞去。
明凡看着飞出去的妖王，足尖一点，在他摔进泉眼之前将他拽住，三矛飞出接住明凡，明凡又把妖王重新扔到岸边。
“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刺不刺激？”
看着花容失色的妖王，明凡笑得格外明朗。
“不说话？是生来不爱说话吗？”明凡动了动手腕，妖王下意识觉得脸疼。
是他轻敌了。
之前进来的人，即使有些元婴修士，最后的下场也依旧是死在这里。
可明凡套路太多，尤其她身上那股莫名其妙的龙息，对他颇为克制。
“我说。”
妖王眼睛转了转，看向明凡，像下定了某种决心。
明凡笑了笑，听话就是好妖，识时务者为俊杰。
“那咱们玩儿个游戏吧。”明凡咧嘴一笑。
妖王脸抖了抖，明凡那排白牙，此时在他眼中刺眼极了，不过容不得他反应，明凡再次开口。
“真心话和大冒险怎么样，输了填泉眼的那种。”
妖王：“……”
玩个屁，她怎么不直接说她不满意就整死他呢。
明凡啧啧两声，她真是个好人。
明明可以直接弄死他，但她偏贴心地给他找个理由。
躺在另一边的三疤也幽幽转醒，不过听到他们的对话，他觉得自己还是继续‘睡’吧。
只是还没等到他装睡，耳朵就被一只冰凉的手拎起。
三矛看着他，浓眉一挑：“三疤就是你？”
三疤呆呆地点了点头，却看到三矛突然皱眉，紧接着脸上多出一道血痕，疼得他脸色一白。
“三疤我不喜欢，以后你叫四疤吧。”三字是他的专属。
三……四疤看了眼明凡又看了眼面前的三矛，身子抖了抖。
这次进来的，这他娘的是魔修吧！简直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你不满意？”三矛拔高声音。
四疤哂笑：“呵呵，满意满意，喜欢得不得了。”
一旁的千仞：“……”
他因为不够变态，而感觉和他们格格不入。
三矛和明凡一边一个，审犯人一样对着妖王和四疤施压。
“所以，从来没有人出去过？”
明凡摸了摸下巴，如果真是这样，倒有些棘手了。
妖王点头如捣蒜，被明凡折磨了一轮，他现在没了反抗的心思，甚至心中都开始祈祷，老天开眼，赶紧让面前这祖宗滚出去。
只要她走了，他们以后依旧有自己的好日子。
可问题是他也的确不知道怎么能出去这里。
毕竟这些年，万妖图中，别说人，就连妖都没有出去一只。
明凡想着，按照刚才妖王的话，他们甚至不知道这里是万妖图。
换句话说，万妖图中的妖兽，如果不是因为外面进来的修士，他们都不知道自己竟然被一直封印在一件法器之中。
后来他们从一个修士的口中知道了事情原委，隔三岔五便会有新的修士进来。
再后来，他们发现了修士们身上都有灵药瑰宝，久而久之，妖兽们将进来的修士当成猎物。
万妖图因此开始了腥风血雨的循环。
“可就算我们不杀他们，他们也出不去的。”
妖王委委屈屈说道。
就算他们不杀这些人，他们没办法出去，最后老死困死，还不如变成他们修炼的垫脚石。
千仞点了点头：“他没说错，这里仿佛一个封闭空间，只能进，但出不去的。”
他前任主人精通藏匿之法，躲过妖兽们的追捕，但最后硬生生被困死在这里。
说起来，他那个倒霉主人，纯属别人打架被牵连进来的，之后身负重伤，而这里除了妖兽还是妖兽，最终自然没什么好下场。
千仞叹了口气，遇见明凡时升起的那丝希望，现在消散得也差不多了。
明凡眉头紧锁，可她总觉得不对。
即使里面的妖兽不知道自己身处法器中，可说到底，这种空间法器也是法器，是法器就一定会有阵眼。
然而妖王却说他在此处许久，从未发现过阵眼。
他的话不像作伪，可明凡总感觉自己忽略了哪里。
至于这口寒泉，奇怪归奇怪，问来问去妖王对此也是一问三不知。
“哎，要是再来两个人就好了。”
那样凑一凑，总归能凑出两个脑子。
比她一个人绞尽脑汁肯定会好上许多。
明凡正想着，外面妖兽突然暴动起来。
吼叫声震天，伴随着奔走之声。
千仞竖起耳朵听了听，自告奋勇前去查看，身影还未动，被明凡拦住。
“您去，您去。”千仞自觉退到明凡身后。
明凡给了她一个孺子可教也的眼神。
瞌睡就有人送枕头，听动静八成有修士进来了。
明凡随手招了一只飞行妖兽坐了上去。
妖兽行至跟前，明凡嘴抽了抽，最后整个脑子也抽了抽。
不远处有四道身影，不是林皖舒他们又是谁……
明凡无语望天，她的确想要俩脑子，可也没必要把无妄峰一锅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