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云溪听见动静出来，问一脸懵逼的霍清欢：“谁走了？”
霍清欢想到霍涔那脸色，咽了咽口水：“我哥。”
谭云溪嘟囔：“这大晚上的他出门干什么？他一个人走的还是和你大嫂一块儿走的？”
霍清欢：“怒气冲冲走的，我猜他刚才跟大嫂吵架，被气走的。”
说完，两人对视一眼，都看见了对方脸上的不可思议。
霍涔一贯是把别人气死的那个，什么时候被人气走过？
第一次他生气居然倒霉的不是不是别人。
太稀奇了！
谭云溪甚至有些开心：“终于有人治他了？”
霍清欢也很兴奋，“我早就说了嘛，大嫂肯定能拿捏他。”
她知道大嫂的秘密，那可不是一般人，他哥对别的女人的那些招数，根本不管用。
楼上的纪明月全然不知楼下的母女俩正八卦她和霍涔。
这一晚上霍涔没回来，她一晚上没睡实，加上胸口堵着一口气，肠胃也跟着翻腾，她一直半睡半醒睡不踏实。
天亮的时候，霍涔才回来。
纪明月睡得迷迷糊糊，便感觉到熟悉的触碰。
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主动贴上去。
等到彻底清醒的时候已经晚了。
她被霍涔按在身下，想跑却已经来不及。
霍涔昨晚憋着的那股气全发泄出来，暴风雨似的折腾她。
纪明月失去了反抗的时机，很快便被吃干抹净。
一夜过去，她气消得也差不多了。
甚至她已经安慰好自己，以后就当狗男人是个炮友，不动心不拒绝也不负责，往后是敌是友，对她来说都不损失什么。
甚至她再努力努力，说不定还能从霍涔这里获取第一手情报。
他和纪如林总归不可能就见一次面，若是两人当真达成什么协议，她就不信霍涔半点破绽也不漏出来。
一场温存，她的顺从令霍涔很满意。
从昨晚开始，满腔的怒火，在纪明月倚在怀里的这一刻烟消云散。
他手指缓慢地抚过纪明月的脸，警告道：“以后再像昨晚那样耍脾气，后果自负。”
纪明月一晚上都没睡好，这时候困意强烈，没应声，整个人显得软乎乎的。
霍涔在她额头亲了一下，放任她睡去，随后起身去了洗手间。
他去洗手间没多久，扔在地上的外套里，有手机响起。
本来纪明月不想搭理，可那手机铃声吵得她无法安睡，但霍涔又还在洗澡。
她便翻了个身，伸长手臂从他外套里把手机掏出来打算挂断。
却冷不防看清了屏幕上的名字。
是姜宁。
她顿了顿，或许是脑子不清醒，也或许是一时冲动，她按了接听。
电话那头，传来姜宁的声音：“阿涔，你怎么走了也不跟我说一声啊？我一个人在酒店好不习惯。”
又说，“谢谢你昨晚上过来帮我，还陪了我一夜，等会儿要一起吃个饭吗？”
三言两语，透露出了太多的讯息。
纪明月后知后觉地闻到了霍涔外套上淡淡的，不属于她的香水味。
她默不作声地挂了电话。
没多久，霍涔洗完澡出来，腰间围着浴巾，还在擦拭头上的水。
随着他的靠近，那外套上的香水味似乎也变得浓郁起来，不断地刺激着纪明月的嗅觉。
一想到这个人昨晚上和另一个女人在酒店里待了一夜，浑身都沾染着那个女人身上的香水味，这一刻，她肠胃的不舒服达到极点！
恶心！
太恶心了！
霍涔一出来便察觉纪明月的脸色不对，关心的话还没说出口，纪明月便忽然捂住嘴，急促地冲进洗手间，房门一关，吐得天翻地覆！
霍涔想跟上去，才发现她竟把门都反锁了。
里面，纪明月吐得厉害，仿佛要把胆汁都吐出来一般。
霍涔原本还想等她出来，但听那动静，直接便抬脚踹开门！
——
“所以，你把他怎么样了？”
某小酒吧的阳台上，苏苏看着身边的纪明月，满脸好奇八卦。
纪明月点了一根烟，吸了一口，想起霍涔，又开始犯恶心。
索性便不吸了，将烟头弹进垃圾桶，淡淡道：“我给了他一耳光。”
昨天，当她得知霍涔跟姜宁待了一晚上恶心的在洗手间吐得天翻地覆，霍涔踹开门闯进来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就被她扇了一耳光。
当时霍涔……
纪明月眯着眼，回想着霍涔当时的表情。
阴沉，森寒，杀气腾腾！
大概霍大少爷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扇大嘴巴子，其震惊和愤怒的程度可想而知！
可是最后，霍涔只是看着她，冷冷地问了句：“发什么疯？”
纪明月都没来得及说话，就发现谭云溪和霍清欢站在洗手间外，大概是听见霍涔踹门的动静，着急过来看看的。
结果看到霍涔脸上清晰的巴掌印，两人都愣在当场。
纪明月当时甚至都做好了跟霍涔动手，身份暴露的准备。
然而谭云溪和霍清欢或许以为两人在吵架，忙不迭地冲进来，谭云溪拽着霍涔出去，霍清欢挡在她面前。
把两人拉开了。
在那之后，纪明月就没再见过霍涔。
她从昨天离开霍家老宅后，也一直待在周疏朗的这个小酒吧，没有回去过。
苏苏对她佩服的五体投地：“你应该是第一个扇了霍涔耳光还安然无恙的人吧，他没当场撕了你，真是你走大运。”
纪明月冷笑：“他想撕了我，也要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
苏苏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好一阵，把纪明月都看得不耐烦了。
本来她就心里不痛快：“看什么？”
苏苏道：“冲你现在这恨不得掐死霍涔的反应，我是真看不出来你对他动心。你的动心不会就是把人送上西天吧？”
纪明月扯了扯嘴角，眼底一片讽刺薄凉。
她觉得她对霍涔的感情还是影响她的判断了，不然早在知道他放走秦夕，和纪如林同一阵线的那一刻，就已经忍不住刀了他了。
苏苏问：“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问完两人同时一愣。
纪明月在霍涔身边待久了，两人现在竟都默认纪明月要‘回去’了。
她一向没有家，什么时候开始，霍涔那里是她的归宿了？
纪明月越想越烦躁，踢了踢栏杆，道：“这几天先去医院待着。”
苏苏看她糟心的样子，心情很是复杂。
以前吧，觉得她不近人情，心里只装着仇恨，一点鲜活的人气儿都没有。
现在倒是有人气儿了，偏偏是因为霍涔。
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若是最后和霍涔兵刃相见，那这点人气儿，是不是又会跟着消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