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顶罪
难道那个人让自己顶罪的就是这件事？
若真的是这件事，那他全家被诛九族这完全有可能！
就算是自己死了可以换银子，可家里的九族都被诛杀，要多少银子，那也是换不来的呀！
“那你是说还是不说？”大理寺卿冷冷的说道。
按理来说这种小人物，其实平时他根本就不会理会，自然有人审问。
可他着急了，甚至连等属下审问都没有时间，直接自己出马吓唬人。
其实说起来也不是吓唬人，而是这些罪名要是由这个人来承担，他肯定会落得一个身首异处。
而他拖延了时间，只怕他这个大理寺卿，也会跟着他被拖死。
想要自己陪着死，只怕没有这么容易！于是他三下五除二，直接把事情的利弊说了。
根本就不用选择，那个人赶紧一点都没有隐瞒的说了起来。
“大人，小人是对方在大街上找来的。那个人穿着非常的阔绰，小人根本就不认识他身上穿着什么料子。”
“他一脸的平常，就算是丢到人群中，一会儿我们就把他忘了！”
“那他凭什么找到你的？总不能随意的一个人，就可以让他相信，你不会出卖他？”大理寺卿说道。
他脑子在高速的运转着，想着对方要用什么样的办法，来做这件事！
对方肯定是不想让自己查到真像，可他需要时间来抹平这件事。
若是自己在这个人身上浪费的时间太长，很可能就会给对方，最需要的时间来抹平一切。
可他不知道从哪儿入手，只能听对方这辩解和交代。
那个人一听这话，一下子哭了起来。
“小人陈平，是靠山屯的人。那天小人到京城打算买一些东西，这不是听人说出了大事，好像有人对国库下手。“
“小人觉得可怕，就蹲在墙角歇着，听着人议论，然后等听差不多了就出城给村里人说说热闹。”
“说实话！否则延误了办案时机，和对方同罪论处！”大理寺卿不耐烦的说。
他一看对方眼珠子直转，就知道对方应该是隐瞒了什么？
这个时候他还想着隐瞒什么，难道不是把所有的一切都说出来，然后戴罪立功吗？
那个一个哆嗦，却看到大理寺卿脸上的冰冷，还有身上的气压，吓得浑身都颤抖了起来。
吓得直接跪下，李平说道：“大人，小人说。小人就是靠山屯的一个混混。平时做一些偷鸡摸狗的勾当！”
“那天小人去一个院子里偷东西，被主人逮住了。他看着小人拿着的东西，不仅仅为发火，还笑了！”
“他告诉小人说，有一个买卖，非常赚钱，那就是帮人顶罪！”
“然后他拿出了一百两银票说，小人要是帮的话，这件事不仅仅可以抵消，而且还能多赚一千两银子！”
“可小人要是不敢的话，他会报官，小人还是会获罪。不过他会把小人头东西的事情扩大，让小人没法再活下去！”
“对方长什么样子？你偷窃的院子在哪儿，都说清楚！”
李平一听这话，一下子认真的想了起来：“那个人不高，和小人差不多。稍微有一点胖，但是看起来有些黑。”
“对了，他下巴上长了一颗痣，上面还有两根很长的黑毛！看起来倒是很惹人注意！”
“至于说小人之前光顾的院子，在大前门的第三家。那里的人比较有钱，所以说家里的银子多！”
大理寺卿一听到李平的话，立刻来了一句：“来人，去看看这家是什么人家，能穿出这样的名声来？把人都抓了来，让他辨认一下，看其中有没有和他说话的人？”
说不定就是有人为了找一个替死鬼，才会故意在这样的混混面前说这样的话？
接着他盯着李平问：“你是怎么知道他们家有很多银子的？是别人在你的面前说的吗？”
这话一说，李平愣住了。他平时其实不关心这些，怎么会知道那家人有银子，而且还很多？
突然他眼神一缩，一下子想起了自己之前为什么知道，那家人有银子了！
一直注意李平的大理寺卿一看他的样子，直接问：“李平，你可想起什么了？”
他现在也算是唯一的线索，而且要是这个线索断了，他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要上哪儿找线索了？
李平之前听了大理寺卿的话，也很清楚自己应该做什么。
于是他说道：“不是我自己想要去他们家偷东西的，而是我在墙角休息的时候，过来了两个人。”
“他们说那家人傻钱多，而且一般都不会计较那些小偷小摸的人。就算是被抓住了，不过是打一顿就放了。”
“可若是得手了，那可就发达了！我才会动了那个心思，对了，其中一个我认识，是大飞哥！”
大理寺卿的眼神亮了：“大飞哥？”
“嗯，就是专门管着我们这些地痞流氓的大飞哥，他可威风了，听说是给什么大官儿做事的。”
“谁要是敢得罪他，一定会被官府里抓起来！”李平说着，脸上露出了羡慕的表情！
“嗯？还有这件事？那你能找到这所谓的大飞哥吗？”大理寺卿问。
一个地痞流氓而已，竟然在他们这些人眼里，变成了所谓的大人物，还真是讽刺呢！
李飞直接说：“大飞哥很出名的，只要是问起来，京城这里没有人不知道的！”
“对了，他在内院胡同里有套院子，里面住着他的相好。你要不要到哪儿去找人？”
这话说得，还真是的。那地痞流氓的头儿，比他们这些当官的，过的都好得多！
不过这些事他也不能乱想，直接吩咐了手下，派人去找那个大飞哥！
既然是大伙儿都知道的人物，那这个人一定能知道一点什么？
他咋就没有想到，从黑道上知道一点消息？
毕竟有的时候，那黑道上的消息，可比白道上的消息快的多，而且也准确很多。
以前的时候，他不着急破案，所以所有的消息，都是白道上来的，而且是自己查到的。
可这一次关乎国库的安全，若是能早一点把案子破了，那不仅仅是百姓满意，就连皇上对他只怕也会很满意。
其实说起来，他对这一次国库被人动了手脚的事情，心里还是有些惶恐的。
这种案子最不好查，而且只要是查了，那绝对是大案子，是别人都无法碰触的大人物。
就算是人被揪了出来，他这个办案人，也只有出力不讨好的份儿。
甚至可以说，没有人愿意趟这个浑水。
可他是大理寺卿，遇到这种棘手的案子，根本就逃不了。
他一直都是一个纯臣，除了效忠皇上，再不会对任何人效忠。
这也是他的保命之道，可若是这件事需要在他和太子之前做选择，卫光石真的不知道，皇上会不会保他。
那可是他最为重视的儿子，也是以后的皇上。真要是得罪了他的话，除了让他登不上皇位，再也没有别的办法。
毕竟太子的心眼儿，可真说不上大。
人家都说了宰相肚里能撑船，而一国之君那心胸，就是能容海纳大川。
可太子的心胸，比起针鼻子都大不了多少，更别说别的了！
其实敢动国库的银子，任何人一想都知道会是谁？
胆大包天的事情，就连皇子都不敢轻易动，而太子这个未来的国君，却一向在这些事情上，胆子很大！
在他的看法里，以后这个国家是他的，那他不过是，提前动了自己的东西，有什么大不了的？
卫光石和手下人到的时候，就看到那个院子紧紧地闭着门，而他们上前敲门却怎么也敲不开。
因为怕出什么事，卫光石直接来了一句：“撞门，看看里面到底搞什么鬼？”
“咚咚咚！”几下子，手下就把大门撞开了，而里面还是静悄悄的，似乎并没有人存在一样。
这诡异的寂静，让他们心里都有些发寒。就像这里变成了一座死宅，而且里面连动物的活动都看不到一样？
“搜！”卫光石一声令下，所有人都散开了。
“大人，这里有死人！”一个手下很快就走出来，脸上还带着一丝震惊。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另一个人也大声喊道：“大人，这里也有死人！”
接着就是接二连三的人过来禀报，说是看到了死人。
卫光石愣了，他连忙过去看，却看到那房间里的人，面容扭曲，就像是喝了什么毒药一样，而且口鼻流血，早就没有了气息！
他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只是一个个的慢慢看过去，然后把这些人让人登录在案！
这么大的一个宅子，连一个活口都没有，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说是因为，他查到了这个人，才会让对方灭口不成？
心里冰凉凉的，甚至都不敢想，他身边的人，是不是做了别人的内应。
“去，给本大人查清楚，这里有没有那个大飞哥！”卫光石心里很乱，却一点也米有慌张。
他要看清楚，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飞哥虽然说很重要，可在他的心里，其实就算是他知道一切事，也不太可能告诉自己。
他会从这个人接触的人开始查，进而查清楚对方是怎么，选择了李平这倒霉蛋，来当别人替死鬼的！
毕竟这件事非常诡异，而他们若不是被逼急眼了，也不会选择这么一个什么都不懂，甚至还傻乎乎的人顶罪！
对他来说，银子是很重要，可把事情说清楚，对方可比别人会合作的多！
卫光石手下的人一听这话，都有些迷糊。他们也不认识那叫做大飞哥的人呀？
这里一下子死了这么多人，那都是要立案侦查的。
他们就算是要找其中一个人，也需要时间和能力。
之前的时候，他们都没有想过，把那个李平带过来看看，哪个是大飞哥？
毕竟在他们的想法里，只要是院子里有人，那谁是大飞哥那不是一目了然的事吗？
可现在这样，他们要怎么办？
“大人，我们不认识那个大飞哥！要不把这些人都抬到衙门里，让那个李平看看，有没有人如何？”
卫光石手下的人看着眼前的他，小心翼翼的建议着。
他知道大人恼火，而且谁看到这一幕，能不生气？
他们可是刚从李平的嘴里知道，这个大飞哥的存在，这人都没有过来，就被人灭了全家？
这案子还要咋么查下去？难道说要查一下就死一堆人不成？
卫光石一听这话就想要发火，却努力的压下了自己的火气。
是呀，他们是大理寺的人，和这些地痞流氓之类的，根本就没有什么太大的接触。
若说他们不认识那个大飞哥，还真是一点也不会冤枉他们。
可若是说他们找不到认识大飞哥的人，那就过分了。
毕竟衙门里的衙役，经常会和这些人打交道，对三教九流之列的也认识的很多。
而他们和衙门里的人，认识的也是最多的。毕竟他们都是办案的部门，经常会一起协作办案子。
甚至有时候，他们做事，还需要对方的协助，反过来也是一样！
“你们可知道，皇上有多看重这个案子？
若是逾期不能破案，不仅仅是本大人，就是你们这些人，
有一个算一个，全部问罪，一个都跑不掉！”
卫光石说的很认真，甚至还带着几份的严肃。
别以为到期了破不了案，皇上就会怪他一个？
真要是到期为破案，他会把责任压下来，那就算是他被人责怪，这些人也一样逃不了！
卫光石的话，虽然说很严厉，可那些属下都知道，他一向都是很负责，不会轻易拿别人顶缸。
可这件事是关乎于性命的大案子，要是真到期办不了，
卫大人就算是作为大理寺卿逃脱不了。可别人就能逃得了吗？
等这些尸体都一具具的从这里抬出去，周围看热闹的邻居心里都觉得害怕。
天，自己隔壁竟然一下子死了这么多人，而他们竟然还一无所查，他们怎么可能不害怕？
甚至他们会觉得，。自己要是再在这里住下去，很可能哪一天这种事，也许就真的轮到自己了？
真的到了那个时候，他们能怎么办？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境界，他们谁都不会愿意的！
尤其是之前还和自己打招呼的人，一下子都变成了死人，而且在自己的隔壁，谁能够不瘆得慌？
甚至有的人家，看到这种情况，直接打算买别的宅子搬家了！
毕竟凶宅这种事，可不是轻易就能压得住的！
他们怎么想，卫光石一点也不想知道。他现在就想知道，这个宅子里的人，到底是咋死的？
而且还要在他们来之前，把所有人都杀了，这得是多大的胆子？
京城里除了惊天大案，而且这案子还和国库造假案子有关，这件事直接被卫光石摆在了皇上面前。
他知道自己隐瞒不了，甚至连隐藏一点时间的可能都没有。
既然这样，他倒是也光棍，直接就把这件事的头尾都弄了出来，然后把奏章摆在了皇上的面前。
别以为他敢这么写奏章，皇上就不会生气？
那根本就不可能！
京城里发生的事，皇上能不生气？
不管是国库造假案还是灭人满门案，那可都是惊天大案，是必须要弄清楚的存在。
而且这种事不能时间太长，要不然的话，百姓恐慌，朝廷不稳，可就是大事！
皇上看着眼前的奏章，气的浑身发抖，甚至拿着奏章的手，都在不停的哆嗦着。
他看着卫光石来了一句：“卫爱卿，你来给朕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你看朕太闲，一个国库造假案不够有压力，还弄出这么个案子来？”
卫光石头都不敢抬，直接说道：“臣有罪！”
“臣有罪，臣有罪！卫光石你除了会说这句话，还会说什么？你看看那歹徒多大的胆子？”
“他竟然把朕的京城，当做无人之地，放手一下子杀了那么多人？这天下还有王法吗？”
“卫光石，朕应允你，不管是查到任何人，都无需放过！
只要是有证据证明，他是犯了这罪的人，朕一定给你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这一次皇上真的生气了，而且他认为，都敢在京城动手灭人满门，那还有什么事是他们干不出来的？
既然如此，他不会在迁就对方，就算他们是自己的儿子，只要是查到了有罪证，他一定会严惩对方！
“臣领旨谢恩！”卫光石一听这话，心里算是松了一口气。
其实之前查案子，就算是为了自己的性命，他也不敢用十二分的心。
他怕，万一要是查出来对方是他不敢动的人，那往后他是查还是不查？
再说他就算是辛苦一场，可拿到证据往皇上面前一放，皇上却高高提前轻轻放下，他能怎么办？
皇上其实心里很明白，能够在京城里做出这样的事，那背后的人一定不会是简单的。
而他们要查案子，遇到的困难，绝对是非常难得。
不过有了皇上的准许，他的心也算是有几分的放松。只要是有证据，他就不担心对方，是不是难缠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