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球,月神宫…
蜃妖急的直跳脚:“蓝星上到底怎么了?说啊!你倒是说啊?”
自从刚才被君洛怼了一波后,其就一直愣神,呆呆的望着蓝星的方向。
无论蜃妖怎么呼唤都不回应,已经维持这个姿势很久了…
蜃妖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而愣神至今的君洛也终是开口道:“计划…失败了,隐墟在山海境陆地上的布置全面溃败,崩盘,毁灭日被斩,如今退居无尽海。”
“初源之匙被夺,弑君已经将之占为己有,其…已经掌握了碳基生命最底层的逻辑。”
“我的存在…不再是唯一了!”
蜃妖:!!!
“怎么会?你不是设置了融毁机制吗?任杰怎么能…”
君洛苦笑一声:“任杰跟鸣夏两人合力,竟能斩断规则?你敢信么…他们两个不过才八阶而已!”
“哪怕我再投入初源之匙也没用了,那样非但不会有所助力,甚至还会让死境它们得到可乘之机!”
“仅那一剑,就足矣让我投鼠忌器了…”
蜃妖眼睛瞪的老大:“斩断了规则?开什么玩笑,他…”
“该死的!但现在我们至少还有无尽海,还能再…”
君洛摇了摇头:“呵~没戏的,任杰得到了妖族全部的基因密码,他甚至还有人族的,恶魔的甚至他也有…”
“我不知道还能再用什么方法遏制住他,隐墟之所以还能在无尽海中存续!”
“不是因为他们有本事能活下来,而是因为任杰现在还不想杀!”
“如果他想动手,随时都可以,弑君…已经是跟我一个级别的存在了!”
蜃妖的眼睛都红了:
“该死!该死的啊!为什么会这样?任杰才混了多久?这一切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就没什么别的办法能再…”
可蜃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君洛直接打断…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如今的我们已经失势了,胜利女神不再眷顾我们…”
“当你再见到他时,其手中的刀,必将成为斩向你的绝刃!”
“若再这样下去,或许…你真的没有十年时间可活了。”
按这样发展下去,陆千帆给蜃妖判的根本不是十年的有期徒刑,而是…死刑!
蜃妖红着眼睛,眼中满是愤恨:
“杀我?他凭什么能杀得了我?老子…”
君洛淡淡道:“绝世墙龙,愚者,慧灵树王,任杰的弑君,以及鸣夏…”
“能斩规则,你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蜃妖沉默了,眼底的愤怒中终究是多了一抹恐惧。
这种被困在明月,停滞不前的感觉令他抓狂。
任杰从零成长至今,都没用得上十年时间,若是又一个十年过去的话…
那柄刀,离自己越来越近了…
月神宫中,沉默是唯一的基调,恐惧于黑暗中滋生。
就听君洛开口道:“要…走我的那条路么?”
“你的路或许还有戏,但你没时间了,而我…可以让你变得更强!”
“蓝星上,我会尽量想办法,以无尽海拖延住任杰他们的脚步,搅乱局势,为你争取更多的时间…”
“犹豫只会白给,果断才有未来…”
“若是再拒绝我,你便是在葬送自己的生路…”
蜃妖痛苦的抱着脑袋,君洛的话就如那恶魔的呢喃般,于其耳边回荡着。
“给我时间…让我再考虑一下。”
“可你最缺的就是时间!”
“我说给我时间!你听不懂吗?”
蜃妖暴躁的大吼道,君洛的声音终是隐没下去,没再说话。
可其思维矩阵却在不断地变幻着。
显而易见的,大势已经不在蜃妖身上。
身为破界体,谁当家做主都无所谓,更重要的,是世界的稳定运转。
或许…是时候考虑一下自己的后路了。
破界体,也不一定非蜃妖不可…
……
山海境大地之上,万龙巢,无底塔,万兽原,梧桐树皆在战后整备,一片百废待兴之景。
任杰也没让自己的人多留。
而是咧嘴笑道:“青玖,秀豆?带着咱们的人回归永夜国度吧。”
“回去好好备战,接下来,咱还有一件大事要做!”
青玖虫草他们都有些发懵。
什么大事?干爆毁灭日,夺回山海,这都不算大事的咩?
而一旁的鸣夏则是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任杰…是真笋呐!
只见任杰招呼道:“小钱钱?再跟我走一趟,还有点事要办!”
梅钱一听,不禁歪头道::
“什么事?是去装杯咩?”
任杰:(?ˉ??ˉ??)“当然!还是你了解我~”
“三人行,必有杯装!任是铁,杯是钢!一顿不装闲得慌!”
“鸣夏?要一起咩?”
只见鸣夏的表情也邪恶起来:
“肘肘肘~我可是还记得,你要请我吃饭来着!”
任杰嘎嘎直乐:“请你吃顿大餐,绝对新鲜!”
说话间,几人兴高采烈的结伴而行,身形一闪,便消失在山海境。
留下一脸懵批的桐雀,程琳她们。
这是干啥去了。
……
灵境,帝灵一脉。
时值下午,阳光正好,岁城中显得有些忙碌。
这段时间,人族那边死境灾厄,妖族中内战打的正欢,灵族中同样也没闲着。
慧灵一脉终究是不再佛了,而是一股脑的朝着帝灵一脉发起猛攻。
帝灵这边忙于战事,一直都没消停下来。
两边干架,帝灵输多胜少,分界线也早已越过鸣渊了。
而帝岁仿佛没什么干劲一般,整场内战,露面的次数很少,只是做一些大决策,其余的事全都甩给各域主了。
自从夺印一战后,帝岁仿佛受到了什么打击一般。
几乎不怎么出岁城,终日窝在长生楼中…
整座帝灵一脉上空,都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氛。
而此刻,长生楼的最顶层。
帝岁就这么独自一人坐在房间里,呆呆的望着窗棂前的卧榻。
屋内的所有陈设,都跟之前一模一样,没变动过丝毫。
整座房间都被打扫的一尘不染。
如今的帝岁,比之前消瘦了太多,眉宇间尽是憔悴。
很难想象,这便是曾于灵境中叱咤风云的帝岁。
恍惚间,他又看到了那道朝思暮想的身影,就这么侧身坐在卧榻之上,低头为自己绣着香包。
嘴角始终噙着一抹笑,时不时望向窗外。
佳人在侧,岁月静好…
只可惜,终究是一场大梦。
房间里空荡荡的,帝岁唯以岁月相伴,品味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