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贵妃给耶律延喜梳妆打扮。
“喜,你可真是英俊的王。不管什么发型,都能驾驭。”
玉贵妃长的不是那么好看,但她情绪价值给满。话语总是说在人的心坎上。
“喜,你看这衣服。这么好的布料,这么好的款式,我还是第一次见。”
耶律延喜拧她一把。“啰哩啰嗦”
玉贵妃却不着恼。反而把自己向耶律延喜靠近。
耶律延喜嘿嘿坏笑。“玉儿,这次轮到你喽。”
耶律延喜给玉贵妃穿衣服。玉贵妃害羞的全身发烫。
但她是那么幸福。这个契丹人的王,是这么温柔体贴,还带着一点小霸道。
两人真的像是去赴一场盛宴。
“喜,你还要去跳舞吗?”
“玉儿,你不喜欢看吗?”
“喜欢。这世上,没有一个男人跳舞,能比你跳的更好。”
耶律延喜得意起来。锦绣山河几万里,也不如“美人”的一句夸奖。
“玉儿,一会在席上,你多吃点,多喝点。”
玉贵妃悄悄掀开衣服。“喜,藏宝袋,我已经带上了。放心吧。我会把最好的食物,留给你。”
两夫妻嘿嘿笑起来。
耶律延喜看着殿外,一张张熟悉的陌生的脸。这里有他的族人,有他的兄弟侄孙。
“大辽国陛下,你认不得我们了吗?”
耶律延喜摇摇头。“这里没有大辽国,只有金国海昏侯。
陛下在这里,只有金国大皇帝才可以称呼。”
辽国贵族懊丧的低下头。他们知道,辽国的荣光,再也回不来了。
完颜晟发表了慷慨激昂的演讲。
“金国创立至今,已经有十二载。咱们从白山黑水间走出来,统一土着诸部,建起强大根基。
败辽国,灭北辽。全赖上天保佑,武元皇帝奋力。又有文臣出谋,武将用命,才有了金国今日之强盛。
尔等随我去祭奠祖宗,祈求他们的庇佑。”
在阿骨打的墓前,完颜晟叩首,献上生祭。
这一天,契丹人,宋人,奚人被杀者众。
阿骨打墓前的头颅,堆积成两座小山。
完颜晟就在皇陵外,大摆筵席。耶律延喜当然献上最美的舞蹈。
他恭祝完颜晟,早日统一四方,入主中原。
完颜晟赏了耶律延喜两匹布,一只羊。
玉贵妃一边吃,一边把羊腿塞进藏宝袋里。
她故意藏的明显,让别人看见。却又装作偷偷摸摸,别人看不见的样子。
她这举动,引得金国贵族哈哈大笑。内侍只能再给她上一份。
两人回到土炕。
耶律延喜这一次没有感伤,他喝着小酒,吃着羊肉,唱着金国的歌谣。
困难经历多了,人就变得麻木。
作为一个人,耶律延喜已经无力回天。所以,他释怀了,接受了。
玉贵妃没有看见耶律延喜的悲伤。她也很高兴。
她爱这个男人。根本不在乎,他是国王还是乞丐。
两人在土炕里“花天酒地”,试问这样的日子,又有几人过得?
唐括慧儿跑了过来。她听到声音,不由暗骂。
“活该你被捉。如此荒诞无度。”
唐括慧儿多少沾着点不正常。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何要来土炕。
“小银银,我命你现在就去土炕。好好服侍你的男人。”
箫银银不敢反抗。她只能乖乖照做。
唐括慧儿高兴起来。“偏不要你们双宿双飞。”
她看向身后的箫几哥,潘几安。又大笑起来。
她慢慢转变目光,看向东南方。她心里有一点点怀念,那段不堪的时光。
童贯的报捷表,八百里加急,送进汴梁。
报喜的驿兵,一路跑,一路喊。“捷报,捷报。童太师大胜,收复燕云…”
快马走过汴梁桥。
徽宗皇帝呆住。他手里的鱼竿滑落。
“画院,你听到了什么?”
张择端泪流满面。“太上皇,咱们收复了燕云。”
钦宗皇帝在养心殿养心。
他没当皇帝时,总想到龙椅上坐一坐。
等他当了皇帝,坐在上面的第一天,是那么激动与绝美。
可现在,他恨不得一脚把那龙椅踢翻。
坐在上面,没有快乐,只有无穷无尽的烦恼。
哪像在养心殿里。有皇后喂汤,宫女捶腿。
“来人,外面吵嚷什么?”
内侍进来禀报。他惊喜的语无伦次。“陛下,陛下,大喜,大喜啊。”
钦宗皇帝不以为然。“你这内侍高兴个啥?喜不喜,与你何干?”
内侍丝毫不以为意。只要大宋强大,他就骄傲。
“陛下,燕州府大捷。童太师打赢了胜仗。他收复了燕云。”
钦宗皇帝猛然坐起。侍奉的宫女被吓了一跳。
皇后却极为激动。“陛下,大喜,真是大喜啊。大宋百年的心愿,竟被陛下完成。”
钦宗皇帝的脊背瞬间挺直。他自我感觉有一米八的大个子。
他站起身,在养心殿走了一圈又一圈,像拉磨的驴子。
“快去传旨周邦彦,让他亲自去燕云查看。”
钦宗皇帝也不傻。此事事关重大,容不得半点草率。
他必须把这件事打听清楚,确保万无一失。
周邦彦接到圣旨,便立马启程。这老家伙,力气足的很。
他还有个心愿,就是再见李师师一面。潇洒一生,唯有李师师才是他的心头好。
近年来,他时常关注李师师的动向。李师师演的那些话剧,在汴梁城多有复刻。
周邦彦叹息。“师师怎么可以演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里面的暗夜之事,可不是李师师演的那个版本。都是模仿者,为了吸引人看,故意加的。
饶是如此,周邦彦也被逗的火热。他太喜欢李师师。
本以为此生无望,在难见到李师师。哪曾想,童贯竟然收复了燕云。
这要是乘胜追击,把安国覆灭。那李师师不就能回来了吗?
周邦彦走的奇快。只用了半个月,就到达良乡。
他看童贯把大营扎在此地,心里打起鼓来。
“这燕云都收了,你不待在城里,跑这里做什么?”
周邦彦按捺住疑惑。他见到了童贯。
童贯脸上的笑容,多少沾着点勉强。这几日,他慢慢发现,自己好像掉进了一个圈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