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阿炜用手在凤冥眼前晃了晃。
凤冥眨了眨眼,回过神,从凳子上站起来,淡淡说道:“今天她们两个应该不回来吃饭,你就自己煮着吃吧。”
“国师,不继续说下去了吗?”
阿炜还没反应过来,凤冥已经迈着修长的腿离开了茅草屋。
“哎……他是一个雷厉风行的人,就连走路也是一阵风而过。”阿炜感叹道。
随着骄阳西移,天色变得有些昏暗,风也逐渐大了起来,呜呜作响,气温也变凉了几分。
朦胧的远山,笼罩着一层轻纱,影影绰绰,在飘渺的云烟中忽远忽近,若即若离。就像是几笔淡墨,抹在多彩的天边,山脚的街市上,伽灵和女奴还在茶楼里听教书先生讲当今的政治局势。
两人专心致志地听着,伽灵偶尔还会将手指放在唇间,眼睛盯着那先生,紧蹙眉头。
原来在她们在这山头待的三年时间里外面早已经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南诏王死后没多久,新王上任,空有虚名,实则并无治国大权,一直被丞相控制着,就连那南诏国玺都在丞相府藏着。
听闻传言这丞相的母亲本就是陈国人士,是被他的父亲搙来南诏国,最后是含恨而死,而他从小就被他父亲卖给富贵人家做奴隶,要不是他机灵逃出那家人的魔爪恐怕早就被那富家公子用皮鞭打死了。
这也就说明为何这位丞相这么恨南诏国,暗地里和陈国有着密切联系,处心积虑想要灭掉南诏国,就连那年陈皇派秘密死士能顺利杀进女娲殿,也是有他的参与。
陈国凭着自己地大物博,实力雄厚,最重要的还是有南诏国丞相的支持,最后南诏国可以说几乎是不费一兵一卒就拿下了。
如今陈皇的野心是越来越大轻松拿下南诏国不久,就开始对南边的卫国动起主意,屡次派兵进攻卫国边境,还将陈国内所有定居的卫国人士全部抓来帮他修城墙。
在这样残暴不仁的国君的统治下不仅南诏国的百姓过着颠沛流离,饥寒交迫的日子,就是陈国的百姓们也是因为常年战乱,许多家庭妻离子散,过着水深火热的生活。
伽灵和女奴听完当今的局势,心情都很低落,茶楼里甚至有人提议要讨伐陈皇,其他人也都一齐附和起来,高喊口号“讨伐昏君,匡复正道”!
有这样的昏君统治国家,底下的百姓肯定是怨声载道。
在这样充满激情的茶楼里,女奴却不为之所动,忍不住冷“哼”一声,发泄心中的不满。
虽然周围的人都在高喊口号,但是旁边女奴的冷“哼”声,伽灵也是听得清清楚楚。
伽灵侧身看到女奴脸上不屑的模样,就了解她对这些百姓的做法感到十分荒唐。
两人出了茶楼后,慢悠悠地走在大街上,也许是被刚才那书生的言辞所感染,现在再次看着这条熙熙攘攘,繁华至极的街道,心里并无半分激动。两个人都沉默不语,各自陷入沉思。
过了许久,两人也逛的累了便坐在路边的面铺,计划着吃两碗面就飞回山头,结束这一天沉重的街市之旅。
“姐姐,你刚才为何在那些人喊口号时,那么不开心呀!”伽灵吃完面,看着女奴脸上有些悦颜,便开口询问道。
女奴将面放在一边,失落地低下头,“那些人只是嘴上那样说说喊喊,面对那昏君制定的不合理制度还不是一个个乖乖听从。”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不过我也能理解他们,那些寻常百姓文韬武略是样样不行,也只能在嘴皮子上发发牢骚,发泄情绪。”
伽灵也读出女奴的言外之意,虽然她是个杀手,但是基本的爱国情怀她也是有的,更何况她还是个“不称职”的杀手。
“姐姐……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淮安城……还有你的母亲你还找吗?”伽灵小心翼翼地问道。
提到她的母亲,女奴就更加伤感,低眉垂眼,唉声叹气道:“在刚来到茅草屋的那几天,我本想偷偷离开去将军府,想着再回去瞧瞧,要是我母亲还活着,我这一走,她就必死无疑。没想到阿炜见我收拾屋子就已经猜到我要走,无奈就只好将实情全部告诉了我……”
女奴眼角的泪已经不自觉地流出来,但还是忍着悲痛,淡定说道:“其实在我接手弦月剑的第二天她就已经被他杀了。当她得知我成为弦月剑的新主人时,就在房里哭着闹着求外面的侍卫让她见那色鬼一面。侍卫见她可怜就去告知管家她的诉求,管家一听是弦月剑主人的母亲求见,也不敢怠慢,立马将这事告诉了那色鬼,可是那时他正在喝酒取乐,迷糊中就下令将那“贱货”杀死。”
伽灵用手帕擦掉女奴脸上的眼泪,女奴缓了缓,哽咽着说:“其实我知道母亲她是不想让我成为他的杀人工具,她一直都希望我能向平常家的姑娘一样,嫁人生娃平凡地过完自己的一生。可惜她拼死都没能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好了姐姐,都过去了,虽然你的母亲走了,你不是还有我、阿炜还有凤冥,我们不是都好好地在你身边,而且你现在已经逃出将军府,不是杀手了,我相信她的在天之灵一定希望你以后开开心心地生活……我觉得她也非常想看到你和阿炜哥能够在一起!”
女奴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捂着发烫的脸害,羞着说道:“伽灵你在说什么呢!”
“我没说错呀!你难道不喜欢阿炜哥吗?他可是非常爱你的,对你一向都是言听计从,默默为你付出,而且他煮的饭菜还很好吃。你看这三年你在他的呵护下胖了多少啊!”
女奴斜眼瞟了一下伽灵,“我才没胖呢,那只是衣服穿多了,看起来显胖而已……”转眼又仔细想想,正色道:“他确实对我不错,我也挺喜欢他的……但是就是……哎呀!怎么说呢,他就是一点也不主动,从来都没有对我表白过,更别说他跟我提要娶我的事了。”
“啊!阿炜哥都没有说过爱你类似的话……”伽灵摸了摸头,心想:看来得帮帮这个榆木脑袋,这种谈婚乱嫁的大事怎么能让女孩子开口呢!
正在她思考之际,眼前顿时出现一道青光,但青光只是一闪即逝,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