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说我记得很清楚呢？”
他当然记得清楚。
直到现在，他还能清晰的记得她的味道，她怯生生又压抑的回应，和六年前那么相像，又变得不一样。
六年前的她是少女。现在的她，已经是一完完全全的女人，能轻而易举勾起男人最原始的欲望。
念及这些，齐北城本就灼热的身子，越发滚烫。紧了紧方向盘，只将视线堪堪落在前方的路况上。
姚小果幽幽的看着他的侧颜，“为什么是我？”
嗓音很轻，有些无力。
“什么？”
“你已经有苏莹，你们已经在谈婚论嫁！如果你觉得无聊，还想玩玩，多的是女人愿意为你飞蛾扑火。所以，为什么要选我？”
她哽咽了，语气里满满的都是迷茫，“我是苏锋的女朋友，苏锋叫你一声‘姐夫’，这样子对他们姐弟……难道，你都不会觉得难堪吗？”
齐北城沉默的开着车，一直都没有动静。窗外的光影浮动，他神色显得愈发的深刻，让人辨不清喜怒。
“为什么不回答我？”姚小果失去了耐心，索性侧过身子来，直直的盯着他。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是你。”沉默后，他突然开口。暗哑的嗓音在这样狭窄的空间里响起，有种莫名的压抑，让姚小果心紧。
他忽然侧过目来，直视姚小果的眼，“你为什么要出现？”
她一怔。
那深邃幽远的注视，写满了许多复杂难懂的情愫，让她一下子变得心慌意乱起来。话题，怎么就落到了自己这儿？
似乎也没想过她回答，他移开视线去，看着前方面无表情的哼笑，“那个男人能吻你，苏锋能吻你，为什么独独拒绝我？”
“他们和你不一样！”姚小果咬着唇，“他们一个是我朋友，一个是我男朋友。”
“……那我呢？”沉默后，他又问。
看了眼他的侧颜，姚小果努力不去想自己为什么不害怕他的靠近，甚至为什么不排斥他那样强盗似的吻，转开脸去，看着窗外的昏暗，她重重的开口：“你是我上司。”
上司？
只是上司。
齐北城握紧了方向盘。
而后，只听到她又幽幽的开了口：“我喜欢现在这样平静的生活，所以……希望你可以不要打扰。而且……”
微顿，她不敢去看他的神色，深吸口气，才将接下来的话说完整，“今天你对我做的这种事……可以算是职场骚扰，我希望不会再有下次……”
话说完，她已经面红耳赤。
下一秒，突然，‘吱——’一声锐响，车被强迫刹在地上！
措手不及，姚小果整个人猛的被抛出去，又被安全带弹了回来。
她瞠目，惊愕的看着他，心魂未定。
齐北城不曾侧过脸来，可是，姚小果却能清晰的看到他侧颜紧绷的线条，冰冷骇人。
“下车！”他开口赶人。简单的两个字，硬邦邦得像是石头。
姚小果坐在那，还有些怔忡。
他却没有了耐心，推开车门，径自下去。继而绕到副驾驶，拉开车门，伸手就扣住了她的手腕，动作粗鲁的将她直接从高大的悍马上拽了下来。
“你干嘛？”
他面上的沉冷，叫她有些心慌。
‘啪’一下，他重重的甩上车门，头也不回就往驾驶座走去。
姚小果下意识跟上一步，他忽然顿住脚步，扭过头来，凶巴巴的瞪着她，咬牙切齿，“姚小果，再跟上来，我怕对你不单单是想骚扰！”
连掐死她的心都有！
所以，在她眼里，自己就是这样不堪，这么无耻？
越想越生气，齐北城钻进车里，一拳重重的砸在方向盘上，下一瞬，踩下油门，轰然离去，头也不回。
第一次，他像今天这样没有风度，将一个女人抛在夜晚的街头。
她真行！
惹恼他的本事，一级棒！
……
怔忡的看着他的车消失在夜色里，她却没有立刻离开。不知道在等待什么，拎着包怔忡的站在街边，拒绝了好几辆停下的出租车，呆呆的看着某个方向。
可是……
那辆熟悉的车，却再没有回来。
看样子，他是真的很生气。不过，这不就是自己要的结果吗？从此以后，大家都谨遵本分，不会再越矩，再好不过了。
可是，胸口，却莫名有些闷疼。没有再留下去，她拦了出租车，离开。
……
回到家，姚小果只觉得饿得前胸贴后背，给齐昊宇打了报平安的电话后，才进厨房给自己煮面。
姚小娜穿着睡裙，披着头发从房间出来。
“这么晚你还没吃饭？”
“嗯。”姚小果点头，拿筷子扒拉着面条。想着齐北城家里的粥和药现在大概也都熬得差不多了，原本该打电话提醒，可现在……
恐怕他暂时也不会想听到自己的声音。索性一会儿发个短信吧！
“你要吃吗？你吃我就多煮点。”姚小果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