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针,两针,三针……
苏绵下手快狠准,快速的落针,抽血,拔针,然后把盛满鲜血的针筒放在一旁的架子,再拿新的针筒扎下去……如此反复『操』作了十几次,实验台的顾相濡早已经疼得几乎麻木。≦看 最 新≧≦章 节≧≦百 度≧ ≦搜 索≧ ≦ 品 ≧≦ 书 ≧≦ 网 ≧
他的脸『色』惨白如纸,俊逸的脸满是密密麻麻的汗珠,眉『毛』紧拧作一团,鼻翼一张一翕急促喘息着,双手紧紧抓住早已被扯烂的床单,手臂和脖颈间的青筋突兀暴起,膝盖骨如同被尖锐的重物活生生的给碾碎,如同拿尖锐的刀在剜刮着他的骨缝,这足以摧毁人所有意识的剧烈疼痛,让他疼出了一身的冷汗,整个人如同从水里捞出来般,头发和身的西装西裤,全都被汗水打湿透。
苏绵一只手扶住针筒,一只手用力将针头往骨缝里推,做骨血实验很考验手劲,需要用很大的力气,才能将尖锐的针头穿透骨髓。
她的脸依旧是冷漠淡然的表情,但紧皱的眉心却出卖了她心里的担忧,她无法把顾相濡当成普通的实验者对待,顾相濡身体的每一次抽搐痉挛,每一声疼痛粗重的呼吸声,以及嘶哑的喉间溢出的痛苦呻.『吟』,她的心都在跟着颤抖,如果不是她有一个强大的内心,和超强的自控情绪能力,这个残忍的实验她真的无法继续下去。
她以为顾相濡扎两针会投降,会央求着她,给他注『射』麻醉,但她想错了,顾相濡的硬汉远超她想象的几百倍,反倒是她自『乱』阵脚。
她几乎每扎下一针,都会忍不住的问顾相濡要不要打麻醉,顾相濡除了痛苦压抑的闷哼声,没有回复她一个字,她差点都想要给顾相濡强行注『射』麻醉。
她眼睁睁的看着顾相濡被疼痛折磨的丢了半条命,苟延残喘奄奄一息的坚持着清醒,他的牙齿紧紧咬着从未松懈过一秒钟。
苏绵拔下了最后一针,在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将针筒放在架子,冷眸扫向实验台痛苦不堪的男人。
“不打麻『药』的滋味是不是很销魂,很酸爽?”
顾相濡闭眸子喘息,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对抗疼痛,此时已经完全虚脱,他没有力气也没有心思去应付苏绵的嘲讽。
他只感觉喉间一股腥甜,好像五脏六腑有一股热血在往冲顶,他腰部以下都好像失去了知觉,仿佛被截肢般麻木虚渺的感觉。
苏绵冷笑,继续问道。“有没有后悔不打麻醉?”她看着顾相濡满头的汗珠,冰冷的话语里满是讥讽。“呵,看你疼的衣服都湿透了,看来你的止疼『药』没有用啊,不过没关系,明天的腰部脊椎抽血,你还有重新选择的机会。”
顾相濡双拳紧握,一直闭着眼眸缓着劲儿,他的衬衫贴身衣物都湿漉漉的,粘黏在身十分不舒服,整个人如躺在水深火热的冰水,他的精神也是恍惚的,觉得难受得好像坠入了炼狱。
苏绵很清楚顾相濡有多疼多难受,不注『射』麻醉的骨髓实验,会让实验者疼到肉体和灵魂分开,此时她算把顾相濡给强了,顾相濡也没有一丝反抗能力,是真真正正手无缚鸡之力任人宰割的牛羊,算他的身体再排斥,他也只能默默承受。
但她不会趁机碰顾相濡,顾相濡早晚都是她的,她和顾相濡的初夜要在浪漫度过,她要顾相濡主动,要顾相濡迎合,而不是她苏绵去强.『奸』一个尸体。
她痴『迷』的目光肆无忌惮的看着沉醒般的顾相濡,他高挺的鼻梁有一层密密麻麻的汗珠,异常苍白的薄唇渗着血迹和牙印,看去更加野『性』魅力十足,汗珠顺着刀削般的『性』感下颚线,滚落进他的衬衫里……唯一美不足的,是他脖子那碍眼的吻痕,特别是渗血结痂暗红一大块的喉结处,她真的想拿刀,把那块皮给割掉。
苏绵静静的站在顾相濡身边,盯猎物般看了好长时间,长到她感觉小腿有些发麻,才收敛了生吞活剥的视线。
她侧身看到了地被顾相濡丢弃的丝帕,弯腰捡起,纤细白嫩沾染着鲜血的手攥着丝帕,缓缓靠近顾相濡的额头。
她想要给顾相濡擦去头的汗珠,想要尝试温柔的去伺候一个人。
丝帕柔滑的触感刚碰触到顾相濡的额头,他紧闭的双眸瞬间睁开,仿佛被电击般猛得侧头闪躲。
“别碰我,滚开。”他的声音嘶哑低沉,透着深深的虚弱和疲惫,冰冷的眸子里尽是嫌弃和厌恶。
苏绵如同没有听到般,抬手继续轻轻擦拭着他的额头和脸颊,下一秒顾相濡张嘴紧紧咬住了丝帕,仰头猛的将丝帕从苏绵手拽下,呸的一声吐在了地。
他刚平稳的呼吸再次急促起来,怒瞪着浅笑的苏绵,全身下都写满了反感和抗拒。“你是听不懂人话吗!我说了,别碰老子!”
“别激动,我只是想要帮你擦汗而已,那算不碰。”苏绵满脸无辜,嘴角又扬起风情的冷笑。“你要是再冤枉我,再瞪我,那我可真的碰你了。”
“你……”顾相濡瞬间疼痛的五官扭曲在一起,一秒还张牙舞爪的野兽狰狞样,下一秒如同蔫了的茄子,整个人瘫倒蜷缩在床。
他因为情绪的过分激动,让已经麻木的感官又复苏了回来,疼痛瞬间从四面八方来渗透他的四肢百骸,如同汹涌的『潮』水般将他淹没。
苏绵美艳的眸子闪过不忍,但想到顾相濡对她的冷漠厌恶,心疼瞬间转瞬即逝,眼底清冷一片。“顾大总裁,你这是典型的自己找虐,疼死也活该。”
顾相濡双手紧紧抓住被撕烂的床单,手背的青筋高高的凸起,脸颊和额头的汗珠快速滚落,咬牙承受着一波一波更汹涌的疼痛。
苏绵这次伸出手,直接用指腹抚『摸』着顾相濡的额头,冰凉的指尖沾染他的汗渍,轻轻的往下游走着,拂过他高挺的鼻梁,拂过他苍白无血『色』的唇角。
“顾大总裁,你倒是还吼,还凶啊!”她的掌心紧贴在顾相濡如水洗的脸,俯身缓缓靠近顾相濡,一字一句的在他耳边轻浮的低语。“你站着的时候,你可以嚣张跋扈,目无我,但你躺在我的实验台,是我的小白鼠,你不听话,我有一百个法子让你乖乖听话。”
顾相濡疼的意识已经混沌,他听不到苏绵的戏谑,也感受不到苏绵的抚『摸』,他只觉得自己被吸入了疼痛的漩涡,他像是被塞进了绞肉机,五脏六腑和骨头都搅碎在了一起。
“你乖一点,我不让你这么疼了,说真的,你疼成这个样子,我的心里也不好受。”苏绵带着商量的语气建议道“要不这样好了,你别动让我亲一下,我拿止痛『药』给你吃好不好?”
她等了两秒钟,没听到顾相濡拒绝的声音,她自欺欺人的喜悦笑着,吧唧一口吻在了顾相濡的脸颊。
“真乖,我这去给你拿『药』。”苏绵转身去抽屉里找着特制的止疼『药』,找到后倒了两片放在掌心,然后又倒了杯温水,不慌不急的回到了实验台。
她突然觉得顾相濡这毫无还手能力的虚弱样很可爱,想要多看一会儿,最起码这样的顾相濡不会对她恶语相加。
苏绵把『药』片塞进顾相濡嘴里,正要去喂他喝水时,顾相濡一个侧身把『药』片吐了出来,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了近在咫尺的苏绵。
苏绵没想到过顾相濡还有力气推她,她没有任何防备,被狼狈的推坐在了地,美艳的眸子瞬间染冰天雪地,扫向床半坐起身剧烈喘息的男人。
“呵。”她唇边扬起自嘲的冷笑,麻利的从地站起身,拍了拍手的灰尘。“你敢推我,很好,不愧是我苏绵看的男人。”
“你真有病!”顾相濡怒瞪着苏绵,一个翻身趴在了床,『露』出了健壮的后腰。“现在做脊椎抽血,一次『性』做完,老子不想再踏进你这里!”
苏绵闻言嗤笑一声,晃了晃酸疼的手腕,缓缓走近实验台。“你想死,我还不想把手累残呢。”
她在顾相濡膝盖抽了十几管血,右手早已累得酸疼麻木,且不说顾相濡能不能再承受脊椎抽血,反正她的手撑不住。
顾相濡认为这是苏绵想引他来实验室的借口,这个变态女人用手都能劈石头,他已经疼过一次了,索『性』一次『性』抽完,不然明天还要再遭一回罪。
“别废话,趁热打铁,趁疼抽血,老子能忍!”
苏绵轻笑出声,她觉得顾相濡越来越可爱了。“顾大总裁真是一个铁铮铮的硬汉,好吧,既然你一心求死,那我成全你。”她伸出稍微有点发颤的右手,从『药』箱里拿出一根更粗的针管,针管随着她发颤的手而抖动。
“唉,可惜啊,你还这么年轻,下场不是死了是瘫了。”她冰冷的语气里满是遗憾,然后弯腰准备将针『插』进他的脊柱骨。
“等一下!”顾相濡喝止。“瘫了是什么意思?”
苏绵笑,笑得令人『毛』骨悚然。“是字面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