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些年身子一直不太好,两年前就放权,将医馆交由钟忱虞打理,自己专心将养身体,甚少关心这些琐事。
之所以会知道时醴,实在因为她太有名了。
坊间将她夸赞的天上有地下无的,就连去府中给她调理身体的郎中,都问他,“怎么不让小时大夫帮您看看,为何偏要舍近求远……”
“……”就离谱!
钟氏心中实在好奇的很。
传闻多有夸大成分,不过时醴医术高明应是真的,至于到底高明到什么程度,还得他亲自确认过后,才能知晓。
所以钟氏这次过来,巡视是假,真正目的却是时醴。
“确有此事。”张伯毫不犹豫的点头,“时大夫的医术精湛,堪称华佗在世……”
见一向保守的张伯都如此说,钟氏轻挑了一下眉梢,不由得更加好奇。
冲张伯摆摆手,“忙你的去,不用管我。”
说着走到诊室门口,一掀门帘走了进去。
钟氏视线环顾一圈,不禁有些惊讶,诊室等候问诊的病人实在有些多,甚至都有些坐不下。
这种情况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要知道自从钟母去世后,城内其他医馆全都欺他孤儿寡父,高价将馆内医术高超的大夫尽数挖走,自那以后,医馆生意便门可罗雀。
如今这般盛况,倒叫他觉得有些不真实。
钟氏稳了稳心神,犹疑的视线在房间内转了两圈,最终落在时醴身上。
暗暗点头:关于相貌,传闻倒并未夸张,果真是相当俊俏的小娘子,跟他们家小虞颇为相配……
“咳咳……”钟氏轻咳两声,将自己发散的思绪收了回来。
暗自懊恼自己想太多。
这般年纪的俊秀女子,也不知晓家中可曾婚配,瞧不瞧得上他们家小虞?
……
诊室中病人众多,钟氏也并未贸然上去打扰,而是搬了个小板凳儿,在一旁姿态优雅地坐了下来,专注的瞧着时醴,看她怎么给人看诊……
毛病没挑出来,倒是越看越满意,特想让时醴当自己的儿婿。
完全忘了自己过来的初衷。
[宿主,你爹来了。]
钟氏刚进来时,系统就在时醴脑中蹦出这么一句。
叫时醴手中动作一顿,险些以为这玩意儿中病毒了,“你再说一遍?”
[丈夫爹,也是爹。]系统重复道。
时醴这回听懂了。
凤眸微垂,余光在房中隐晦的扫视一圈,很快就注意到坐着小板凳儿的钟氏。
跟小孩儿长得挺像,很好认。
时醴视线扫视一圈,很快收回,继续专注地给病人诊断开药。
[宿主,你不紧张吗?]系统又问。
“你觉得呢?”时醴一心二用,在脑中跟系统聊天儿。
它觉得吧……跟时醴见面的话,紧张的应该是别人。
[当我没问。]
……
因为钟氏在一旁等着,时醴今日诊病的效率不由得加快了些。
一个时辰之后,房间里的病人已经走了个七七八八。钟氏这才起身,步履优雅的走到时醴面前坐下。
旁边忙到头晕眼花的陆啄恰在此时往时醴那边撇去一眼,看到钟氏,顿时心中一惊,刚要起身唤一句,“东家……”
就被钟氏含着威胁的一瞥给止住。
僵硬的坐在原地,没敢动弹,只拼命朝时醴使眼色,希望她能领悟自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