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欢愉。
岑遥清醒后，感觉腰间缠、绕着什么东西，再睁开眼，更是惊讶。
她的身边，居然……躺着一个陌生的女子。
女子容颜绮丽，好看的不似常人，倒像是电视剧里的修炼千年的妖怪，睡着了，长长的睫毛翘起，宛若蝶吻。
她长着鱼尾，鱼尾又长又漂亮，附着紫薄汗颜色的鳞片。
一层一层颜色加深。
尾巴还随意扫在她身上。
岑遥心尖颤了颤，她想到自己的小人鱼，难道……这是小人鱼长大之后的样子？
正在这么想，细看，容貌确实和小人鱼有些相似。
但气质……变了。
女子唇色殷红，黑色长发凌乱地缠入她的头发，肌肤雪白，身上只盖了被子的一角，稍微瞥一眼，便可窥得全貌。
她的手扣住她的腰，一直没有放开。
岑遥慢慢凑近细看，女子睫毛微动。
岑遥立刻停止动作，心跳也跟着顿了一下。
女子呼吸声均匀平和，仿佛没有被吵醒。
岑遥再试探性动了动，把她的手挪开自己的腰。
眼看快要成功了，她的身体已经到床边缘，一双挣不开的手把她搂了回去。
“陌生”女子睁开眼，紫灰色的眸子把整张脸衬得更为妖艳。
岑遥不自觉被晃了心神。
世上，竟然有这样好看的人儿。
自家的小人鱼……
是她养的小人鱼。
然而，这时候，女子懒洋洋启唇：“老婆，你想去哪儿啊？”
声线低哑蛊人。
岑遥一顿，刚张口，却发现自己的声音不对劲。
格外沙哑模糊。
“我……你是？”岑遥咳了一声，不自觉把目光落在她身上。
“岑遥，你不记得我？”女子贴近她的脸，认真问道。
“我……应该……记得你？”岑遥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虽然她知道自己忘了许多事。
“那我帮你回忆回忆？”
只听见女子低笑一声，宛若那魅惑人心的妖，狠狠咬了一口嘴唇，血滴鲜艳滚落，靠近岑遥，吻了上去。
血腥味弥漫口腔。
“唔……”
岑遥如数吞咽下，却发现……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感觉自己又被骗了。
小·骗子·人鱼。
“你到底是谁……？”岑遥一点不留情地推开她，抹开唇上的血。
“你老婆啊，”女子眼睛不眨，突然忧伤道：“可惜，我现在力量不够，这个样子维持不了太长时间。”
“江成眠，让你尾巴从我身上起开。”
岑遥面无表情地注视她道，却猛然发现自己的嗓音变回正常了。
身体内部的……疼痛，也缓解了不少。
她微微蹙眉，难道是因为她的血？
江成眠并未照做，尾巴缠人更紧，慢悠悠地开口：“老婆，之前我说过，我们人鱼族非常听伴侣的话，除了在……这时候。”
江成眠将手一伸，一股力量让鱼缸底部的珍珠飘了出来，落在床上。
珍珠又大又圆，晶莹剔透。
小·腹黑·黑芝麻馅儿·人鱼拾起一颗珠子，在岑遥眼前晃，缓缓开口：
“老婆，让我哭了那么多次，你哭一次不过分吧？”
岑遥：“……”
果然，开颅要趁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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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事后，床上的珍珠少了许多，地上落了许多。
眼眶发红的美人被折腾得根本没有起身的力气。
江成眠已经变回小人鱼，躺在她身边。
小人鱼起身，眨眼，眼神澄澈，异常好奇地看着一片凌乱的卧室。
小人鱼歪头不解：“老婆你干什么了，怎么这么乱？”
岑遥：“……”
小人鱼：“老婆你怎么不理我，看起来好凶啊呜呜呜……”
豆大的珍珠哗啦哗啦。
小人鱼又变成小人鱼了。
换回那张可怜，弱小，又无助的脸，有意惹人心疼。
岑遥听到珍珠落下的响声，腿不自觉、颤抖。
——
岑遥一下午不想动，待床上休息，小人鱼正担忧她的身体情况。
“老婆，你饿不饿，我给你做饭。”
“老婆，你渴不渴，这是清热解火的绿豆汤，我刚刚熬的。”
“老婆，累不累，我帮你按按腿。”
“老婆……”
小人鱼围着岑遥团团转。
被迫……了一晚上加一早上非常劳累的岑遥不想说话。
她算是确认了，这一大一小，都是来克她的。
小人鱼见她难受的样子，心里异常难过，再看了看自己嫩白的手臂，随即一口咬了下去。
鲜血汩汩流出。
岑遥还没反应过来，小人鱼忍着疼痛，将手臂递给她。
“老婆，喝了就不疼了。”
岑遥：“……”
这场景，她怎么看怎么怪异。
大的那个也是这样说的。
然后让她从头哭到尾。
这小的。
也是个心黑的。
岑遥别过头，闭上眼，不予理会。
小人鱼的手臂还在流血，见岑遥不理会她，时不时用另外一只手抹眼泪，哭得小心翼翼。
时不时抽噎：
“老婆，不要我了吗？”
“眠眠很听话的。”
“老婆不要不理会我。”
“眠眠很害怕。”
闭上眼就能想到上午的遭遇的岑遥：“……”
但小人鱼越哭越凶。
某人成功败下阵来。
岑遥：“别哭了，没有不理你。”
小人鱼含着眼泪，不敢相信似的：“真的吗？”
岑遥叹息一声。
好，她这辈子就栽在这诡计多端的小人鱼身上了。
“真的。”
话音落地，上一秒还在哭泣下一秒绽放笑容的小人鱼故意凑近她，“那老婆，今晚我能和你一起睡吗？”
腰还在隐隐作痛的岑遥：“不行。”
小人鱼落寞道：“好吧，就知道老婆嫌弃我，不想和我睡觉了。”
岑遥：“……行。”
小人鱼仍旧不满足：“那我能不收尾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