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消失的这几天,基金会已经将小镇里的感染者全部肃清,乐水找不到你,就只能每天派人去守着。”
休息室内,张珏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杨雪一边向杯子里倒水,一边说着他走后发生的事情。
“他们发现了一个小女孩,名字叫爱丽丝,她说她见过你,我化验了她的血液,她没有被感染,只不过饿得不轻,我已经安排她去修养了。她体内有着对SCP-016-A的天然抗体,具有非常重要的研究价值,基金会已经把她加入保护名单,这点你不用担心。”
杨雪说到这里,张珏忽然睁开眼睛:“你怎么知道我会担心她?”
杨雪看着他:“你这人,虽然看起来对什么事情都满不在乎,但是对于那些帮助过你的人,你一向不会亏待他们。”
张珏挑眉:“这么明显?”
杨雪点了点头。
想起雪莉和卡瑞娜,张珏叹了口气。
现在都流行杀伐果断,动辄杀人全家,自己这种性格,恐怕不太受人喜欢。
但是没办法,他的三观已经成型,只能这样了。
杨雪将水杯递给张珏,然后坐在一旁,满脸都写着‘心事’二字。
别说两人现在已经非常熟悉,就是雪莉来了,也能知道杨雪有难言之隐。
“怎么了?”张珏问道。
杨雪看着他,吞吞吐吐:“有一件事……我瞒了你,而且现在……也不能告诉你。”
张珏指着窗外不远处那座即将建起来的医院:“是这东西吧。”
杨雪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
其实她上一句话就已经触犯了基金会的条例。
张珏哈哈一笑:“没关系,反正对于我来说,解密本身就是一种乐趣,再说,说不定我早就知道了,只是你被蒙在鼓里而已。”
……
见682大爷的事,O5-10满口答应,但没有给出张珏具体时间。
张珏知道,O5议会虽然同属基金会最高领导层,但13位O5各有各的小圈子,对方需要时间去运作。
他不担心O5-10会反悔,因为没有必要。
以他表现出来的能力,相信只要基金会不傻,现在还不会和他撕破脸皮。
682这个项目本身并没有多么特殊,和雪莉一同从site14被运走之后,便一直留在site19。
后来张珏想要查询有关它的资料,就都被提示没有权限。
显然,不知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基金会提高了对于682的警惕性。
就连张珏想要见它,都要经过层层审批——最后还以没有必要为由,拒绝掉了。
张珏不知道是有人针对他,还是对所有人都如此。
不过无所谓,反正那个摄录机里面也没有什么实质性地内容,能用来换这么一次近距离接触682的机会,也不错。
如果能找个理由摸一摸682,那就更好了。
不死不灭啊,想想就带劲。
而最重要的是,他想问问682,自己穿越过来,和它有没有关系。
梦里的那只巨大的蜥蜴,到底是不是它。
张珏靠在椅子上,透过窗户望向天空。
不出意外,这个世界即将面临重大灾难,趁这段时间,努力提升实力才是上策。
时间还有三年,足够了。
……
出于安全考虑,克拉明达小镇已经全部被焚毁,并禁止任何人和生物进入到小镇的范围之内,以防止他们感染SCP-016-A。
四周几个城镇的居民也都注射了相关疫苗。
梅国政府将这件事情做了保密处理,这个地区将被从地图上彻底抹去,对外则口径称是瘟疫导致的人员死亡
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一座医院正在小镇遗址外围秘密建立了起来。
当然,它的牌子上写的是XXXX病毒研究所,军事管理区,生人勿进。
基金会在这里常驻了两个MTF小队,安保等级更是高的令人发指,许多安保人员在这里值守多年,也不知道它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杨雪身份特殊,是为数不多知道这个医院秘密的人员之一,按照总部下达的指示,在SCP-未曾醒来之前,她将继续留在这里进行工作,site14站点则会由总部委派另外一个试验副主管过去。
杨雪看似是被调到一个狗不拉屎的地方,但明眼人都知道,如果她能完成这项任务,以后前途不可限量。
不过张珏则没有理由继续待在这里。
他和乐水对峙的事情已经在基金会里传开了。
这件事虽然是机密,但在基金会工作的高层,都有各自的消息渠道。
张珏一个人面对数十把枪,昂然不惧,正面硬刚。
最后O5人员出面调停,他才没有将乐水怎么样。
让许多与乐水有过节的人拍手称快。
远在欧洲的site17站点副站长哈维在得到这个消息时,第一时间找到试验主管克雷蒙特。
“看看我这位老伙计,他做了我一直想做而又不敢做的事,我现在的心情就像吃了外婆做的冰激凌一样爽快,而且是一下子吃了两个!”
克雷蒙特看了看他手中的简报,皱眉道:“听说那位乐水大人十分善于谋划,希望张顾问不要被他报复。”
“说什么呢。”哈维一拍桌子,“如果有人敢伤害我的老朋友,我一定用铅笔戳烂他的屁股,我向上帝保证!”
与此同时,乐水也接到了来自兄长乐山的电话。
“怎么样了?”
乐水用肩膀夹着电话,整理着手上的资料。
“一切都在按着计划进行,如你所说,那位张顾问确实是位非常有意思的人。”
乐山道:“我听说你和他差点起了冲突。”
“啊。”乐水笑了笑,似乎完全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不过做给某些人看罢了。”
乐山嗯了声,自己这位弟弟心思缜密,做事从未出过纰漏。
从来没有。
但他还是嘱咐道:“一切小心,注意身体。”
乐水刚想说话,却忽然咳嗽了起来。
他面色|潮|红,咳得非常猛烈,显然是有什么隐性的疾病。
十几秒钟后,才渐渐平复。
他喝了口水,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对电话另外一边的兄长说道:
“放心吧,事情没做完之前,我不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