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攻央视？光是这么点阵仗就像围攻央视？哪儿有这么容易！”贾鸿渐此时的表现一点都不像是他在空旷的会场里面和王丹见面时候，被问了这个问题之后的那种故弄玄虚了！他此时整个人看起来像是真诚了不少，至少把话里面的一些推脱之词都给去掉了，给人的赶脚他现在就是有话的状态，能不掖着藏着就不掖着藏着！
王丹并没有主动的发问，她此时像是好学的学生一样睁大了眼睛静静的看着贾鸿渐，嘴角抿起来了一点好奇的微笑，那样子就是在用无声的语言请贾鸿渐解释一下。“很简单，这么样的一个方案不足以围攻央视。很简单的事情，央视毕竟是国家台，他们的地位在这里，要围攻他们的话，光我们一个华夏卫视是不行的，我们只有一个台，除非我们发展到了有很多台，变成一个庞大的如同央视一样的网络、同时有很多分台的时候，才有可能真正的赢过他们。这么说的话你能懂吧？”
王丹听到了这里，点了点头，表示理解贾鸿渐的说法。毕竟央视的规模太大了，要超越央视并不是说一个两个计划那就可以做到的。反过来想的话更好理解——如果央视这么简简单单的通过一两个决策就可以挑战的话，那么央视显然活不到现在，否则的话其他的省台都是傻的么？其他的省台对于央视就是明明可以挑战但是也故意不挑战，还把对方当大哥的状态么？
不过既然这样的话，难道她王丹就是想错了？就是误解了华夏卫视了？是她想的太过于阴谋论了？她有点不甘心！所以此时只听着她又问道：“那贾总这次的计划，难道就真的只是制播分离而已？难道贾总真的对这制播分离之后的盈利有信心？”
贾鸿渐此时笑了笑，之前那么含蓄的说法当然是他故意而为之的。他虽然想要跟这个王丹合作，但是谁说合作就一定要说真话了？就算必须说真话，谁说就一定要百分百的说出来所有的真话没有一点隐藏的？他刚才说的时候，一点都不承认他要对着央视发难的事儿，现在面对着王丹的疑问，他当然要给出来一个像那么回事儿的说法。这样才有合作的诚意，对吧？
所以呢，只见着他笑了笑说道：“这么一个制播分离的平台呢，说实话，我也就不跟你打官腔了，这个东西肯定会影响我们华夏卫视的一定利益，这个你肯定知道。但是我背后是有目的的，接下来的话你不要告诉别人……你知道日本的电视网么？”说着，贾鸿渐神神秘秘的就开始讲述日本那边的电视网组成模式了。
说着说着，这王丹的眼睛瞪得越来越大。到了最后她的小嘴都变成了一个小o型了！“贾总……你是准备在中国复制出来这样的一个电视网？准备……准备建立一个广阔的足以跟央视媲美的庞大覆盖率以及很多频道的一个电视网？”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赶忙问道。
“呵呵。朝着这个方向努力吧。就跟之前说的一样，要围攻央视呢，肯定得要有基础。我不骗你，其实我现在就是准备在打基础。要围攻央视。还必须是基础打好之后才行……”贾鸿渐非常坦诚的承认到。
他为什么把这些话都给说出来了？难道他真的就被这丫头片子给三两句话说服了？难道他真的就这么信任王丹？他当然不信任王丹，但是也不是不信任王丹！为什么说的这么矛盾？因为世界上从来就没有这种非黑即白的事情！他信任王丹当然只是那么一点点，是有限度的信任，而这种信任带来的，就是贾鸿渐可以稍微说一点比这份信任额度多一点的消息！
为什么恰巧要比这份信任王丹的额度多一点的消息呢？因为这样才能测试出来王丹到底是值得多少钱的信任！打个比方来说，王丹现在的信任额度就是100圆人民币，贾鸿渐给了她一百二十块钱，如果王丹辜负了他呢，他亏的也不多。反而可以说只用了一百二十块钱就测试出来了王丹不值得信任，免得将来信任额度更高的时候被她出卖了！而如果王丹在一百二十块钱这个界限内都表现得值得信任，那么自然下一次额度还可以增加一点！
信任从来都是这么一点点增加来的，哪儿有说一见面就马上无比信任的？而不信任王丹也不至于，至少按照之前王丹的表现来说。贾鸿渐觉得这妹子是个非常聪明的人，很多时候非常聪明的人为了自己的长久利益是不太会做疯狂的傻事儿的，是不太会被眼前的利益所迷惑的！就像是之前的那个刘博一样。这刘博多聪明的人啊，少年天才！结果人家在股市坐庄的时候，表面上看起来没有德隆系做的大，但是实际上呢？实际上人家虽然玩儿的不疯狂，但是非常明哲保身的一点小辫子都没给自己留！东窗事发了之后，最多只是经济纠纷，最多只是能说他是涉嫌金融诈骗，但是这也只是涉嫌，他还是可以光明正大的跑到日本去，然后一点都不被通缉，以后回来也不用担心吃牢饭！而唐家兄弟呢？人家之前玩儿的凶的多的多，结果被揭穿之后瞬间就被丢进监狱了！这么一对比起来，可不是聪明人刘博更知道给自己留后路？
所以面对着这样聪明的王丹，贾鸿渐觉得有些事情是可以告诉她的，不过呢，事情能说的只有一半，也就是贾鸿渐计划里面的一半！贾鸿渐的这么一个节目制作中心然后和省台合作的计划，那核心其实是进退都可的！怎么说进退都可？那就是一方面可以往建立电视网的方面努力，另外一方面呢，也可以往后世三网合一的方向走。
其实建立电视网的这种想法这种方案，更多的只是贾鸿渐喜欢做坏人，喜欢给央视捣乱才设定的，其实在他内心深处，他是知道搞不好未来真要三网合一的。在三网合一的年代，最重要的是啥？那就是全面能够制作顶尖节目的能力！只要能生产出来优秀的节目，在什么渠道上播放重要么？单纯的做渠道就跟做经销商一样，是可以被厂家直营的体系所替代的，但是做厂家呢，最多就被经销商夹持一下，但是当厂家有了互联网这样储存以及展示空间近乎无限的地方，那对经销商的需求就小的多了！甚至没有经销商都不是活不下去！从这个角度来说，反而经销商是一种没有核心竞争力，反而是依附着厂家生存的一种“寄生虫”！
贾鸿渐说出来了他方案中的一个，而没有说另外一个，这就是他对王丹的一个测试，看看王丹到底值不值得他更加信任。同时呢，这贾鸿渐当然也有后备措施，什么电视网的说法其实太过遥远，现在说出来能信的人都不多，毕竟贾鸿渐可是没有说出来要破坏别家电视台节目制作能力的话！所以哪怕回头别家电视台找上门来问怎么回事儿了，他贾鸿渐也是有话可以说道说道的！
王丹并不知道贾鸿渐这么老谋深算的只说了一半，对她来说现在贾鸿渐已经说出来了别家都不知道的消息，这绝对已经是莫大的信任了！这是天大的独家新闻啊！这消息要是报道了出去，那会多刺激销量啊！那会让她在台里面多受表扬和奖励啊！但是，她想都没想就决定不会把贾鸿渐刚才说的话给曝光的！因为对于她，跟贾鸿渐刚才想的一样，那都是要循序渐进的！她接受的记者专业教育，那都是老派的要跟采访人做朋友！就像是港港那边7080年代的娱乐记者一样，那都是碰到不合适发表的文章出现了，这边记者一个电话打给明星，商量一下之后就把文章撤下来的！而不是90年代凸显出来的那种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镜头堵到别人脸上的那种狗仔队，不是那种为了一个新闻主动上去挑衅被打，然后给炒成大新闻的那种！
对于她来说，赢得更多的贾鸿渐的信任，这才能让她得到更多的独家新闻！这才是长远利益！所以呢，她此时嫣然一笑，两只眼睛再度弯成了一弯圆月。她甜甜的说道：“谢谢贾总的坦诚相告，放心吧，这个消息出你的嘴，入我的耳，至少从我这里不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了，那我就祝愿贾总的野心早日实现咯！不过贾总啊，你总的照顾一下我吧？刚才这种新闻我没办法报好不好！你总的照顾一下，给我一点跟别人不一样的新闻啊，不然我回去不好交代呢！回头人家要说我来了这么久了，跟您谈了半天，结果拿到的新闻还跟外面的人一样……”
嘿！这女人还真是……有水平啊！说真的，贾鸿渐此时真心有了一种棋逢对手的赶脚了！他来测试这女人值不值得信任，结果这女人想都没想直接就过关了，然后还跟贾鸿渐要一点别的可以说出去的独家新闻！你妹的！要说这妹子真是天生够义气的上路吧，贾鸿渐那是绝对不信的！绝对是工于心计然后刻意做出来的！所以说这妹子还是有点青涩，还是有点年纪小！如果再成熟几年，到了30岁上下，估计这妹子到时候一切心机都可以表现得水到渠成大巧不工，表现得完全就没有这么刻意，到时候那搞不好会忽悠住多少人以为她是女汉子一样讲义气的女哥们儿啊！不知道她会成为多少达官贵人的红颜知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