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离京
下定决心后，冯凌雪的心也稳了下来。
虽然不舍的情绪还是时不时冒出来找存在感，但冯凌雪已经能很好的消化这样的情绪了。
不过她带着几个掌事忙得脚不沾地，倒也没有太多闲暇时间让她沉溺在伤感之中。
终于在十天以后，冯凌雪启程准备离开京城。
几个掌事也跟着一起走，到时候再跟着货物一起上京。
福福最终还是决定留下来。
虽然对姐姐不舍，但当他知道自己要是离开了，小虞哥哥的病就不会好起来后，还是艰难地按下心中的不舍情绪，提出要留下来。
此时城门口，楚昀抱着福福。
福福哭得眼睛通红，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却又不发出声音，实在是让人看了心疼。
“姐姐回去以后，福福记得要写信给姐姐们才行哦，不然我们会想福福的。”冯凌雪和冯凌霜也有些难受，但又不能在小孩子面前显露。
福福吸了吸鼻子，点头：“福福天天给姐姐们写信。”
还保证道：“福福在这里也会乖乖的，听爷爷姐夫还有师傅的话。”
这话听得冯凌雪眼睛一热，差一点哭出来。
改换了面容的虞止戈这会儿也站出来保证：“我会保护福福！”
“那就拜托小虞了。”
眼看着时间不早了，楚昀将福福交给书墨，自己上前走到冯凌雪面前。
“这一去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面了，希望你一切保重。”
冯凌雪点点头：“你也是，保重。”
该说的话之前就说过了，这会儿两人一来一回反倒是显得有余由于亲密不足，哪里像是夫妻分别？
“福福就交给你了。”
“放心，就算我不在家也还有爷爷呢。”楚昀微笑，“如今爷爷都不疼我了，福福才是他最喜爱的乖孙孙。”
想到爷爷那疼爱福福的样子，冯凌雪也倍感安心，但还是忍不住叮嘱：“可不能让爷爷溺爱福福，小孩子最是没个定性，我怕他学坏。”
福福好像有些不服气，还想反驳，但楚昀已经接过话茬了：“放心，爷爷有分寸。而且福福这么听话，肯定不会学坏的，是不是啊?”
福福肯定地点头：“福福，不学坏。”
冯凌雪没忍住上前捧着福福的脸蛋揉了揉，又看向一直盯着自己的楚昀：“那……那我们就先走了？”到最后，不舍的情绪还是冒出了头。
楚昀看着冯凌雪没说话，突然揽着冯凌雪的腰快速将她带上了马车。
冯凌雪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反应过来时已经被好好安放到马车座位上了。
而将她带上马车的人正目光火热的看着她，眸中的深情像是一汪幽深的潭水要将她溺在其中。
“你——”话音还未完全出口，一个带着掠夺意味的吻强势袭来。
他捧着冯凌雪的脸，唇舌不断攻城略地，直至她退无可退。
在楚昀的攻势下，冯凌雪只觉得自己被就快要不能呼吸了，像是一尾不小心跳上陆地的鱼儿，只能依靠着那唇舌间一点点唾液存活，因此下意识跟随楚昀的动作吸吮舔舐，试图将自己救活。
良久，楚昀放开冯凌雪，在她红艳的唇上轻啄了一下，抵着额头轻声道：“我会很想你。”
听见楚昀同样凌乱的呼吸，冯凌雪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她还以为楚昀当真收拾好了自己的全部情绪，能做到平静地与她分别。
冯凌雪微微偏头，将脑袋埋进他颈窝，平复好呼吸后轻柔而坚定道：“我会尽快回来的，不会让你等太久。”
楚昀当然相信冯凌雪的魄力和手段，但也更加觉得亏欠。
京城这一摊子浑水，哪有庆州好？
在庆州梅家可以说是一家独大，不仅在民间声誉极好，也完全立住了脚跟。可到了京城，一切就都要从头来，即便又闲王府在背后支持，也少不得会有乱七八糟的事。
但楚昀也不是那般不知好歹的，不会在此时说些抱歉或者感谢的废话。
“我等你。”
两人又抱了会儿，冯凌雪才推了推他：“好了，大家都等着呢。”
楚昀这才不情不愿下了马车。
···
京城外的道理又宽又平坦，马车很快就跑出去好远。
直至再也看不见一点影子，楚昀才带着福福和虞止戈往回走。
如今冯凌雪这个当家做主的走了，栖霞里他们自然也不住了，准备回去收拾收拾就回王府住。
栖霞里的住宅是不错，但白日里家中没了大人，安全性就小了许多。
因此即便楚昀不想离开与冯凌雪同床共枕的卧房，为了福福的安全还是选择回去。
下人很快就将他们的行礼整理打包好送上马车。
“姐夫，我们去哪里？”福福看着越来越远的梅宅，感到有些不安。
“回爷爷那里去，好不好？”
福福趴在窗口往回看了一会儿，直到转弯看不见梅宅大门才坐回楚昀身边坐好，悄悄红了眼睛。
楚昀看得有些心疼：“乖福福不哭，小心明天变成小兔子。”
虞止戈也在一边哄着：“福福不哭，不要变成小兔子。”
说着说着，还吸了口口水。
楚昀忍不住笑出声：“该不会是想到吃了的吧？”
“小虞哥哥肯定想吃麻辣兔丁了，”福福也吞了口口水，“姐夫，福福也想吃。”
“行，今天你们放开了吃！”
得到允诺的两人当即欢呼起来。
···
而另一边，随着离京城越来越远，冯凌雪就开始牵挂起福福来。
“姐姐，别担心，姐夫肯定会照顾好福福的。”
冯凌雪勉强笑笑：“我不担心，但就是放心不下。”
冯凌霜闻言笑了：“姐姐，你以后不会是一个会溺爱孩子的母亲吧？”
“说什么呢？”
冯凌霜捂着嘴偷笑。
过了一会儿，冯凌雪突然看着冯凌霜道：“如今想来，你说要招婿一事确实使得。现在只是短暂分别我就这般难受，要是将你嫁出去，我不能想象会是什么心情。”
冯凌霜移动到冯凌雪身边，搂着姐姐的手臂撒娇：“那我一辈子粘着你，姐姐会不会觉得烦啊？”
姐妹两你一言我一语聊着，伤感的气氛终于消散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