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刘来福勃然大怒,这个女儿是他捧在手心里养的的,自己一个手指头都没碰过,什么时候让她受过这么重的伤。
张氏看到丈夫怒火中烧的模样,连忙劝说道:“当家的,他们这也是为了干活,峰儿和宇儿也伤着了。”
当下,张氏将上午的事细细地说了一遍。
刘来福听了还是余怒未消,反问道:“是谁让雨儿晒柴的?”
刘雨儿连忙说道:“爹,是我自己要帮忙的,二哥没拦住。”
“以后不许你再干粗活。”刘来福瞪了女儿一眼,又转头怒斥儿子“谁要你们先晒收来的柴的?青峰,你这么大的人,做事不知道先后?今天要是耽误了正和楼的柴,你打算怎么办?”
刘雨儿拉着他的袖子,央求道:“爹,您别教训哥哥了。二哥和五哥手上的伤比我的还重呢!估计这几天都干不了活了。”
刘来福不以为然地说:“男孩子干活哪有不受伤的?干不了活?哼,干不了活就给我在家里跪着!”
刘青峰和刘青宇跪在地上就是一哆嗦,这岂不是要跪好几天。刘青峰深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说道:“爹,晒柴是我安排的,不关五弟的事。”
刘青山也上前求情说:“爹,如今家里干活人手已经不够,这要是让二弟和五弟这么跪着,伤上加伤,就更缺人手了。”
“这事是青峰的错,让他一个人跪着就好了。青宇已经受了伤,先起来。”刘来福摆手让青宇起身,又环顾了一下众人指着刘青峰继续说“谁也不许再替这小子说话求情。开饭!”
刘雨儿听到刘来福的决定,看向刘青山。刘青山冲她摇了摇头。
一家人吃过饭,刘来福在院子里检查木柴。刘雨儿看看一直跪着没有吃饭的二哥,过去拉着老爹的衣袖说:“爹,一会儿叔伯们就来了,让二哥上山套兔子去好不好?”
刘来福这时气消了大半,刘青峰是他最疼爱的儿子又受了伤,他也不忍严加责罚,听女儿现在这么说,就点头道:“让你二哥先起来上山去,晚上回来继续跪。”
刘张氏和几个孩子听到略微松了口气。
刘青峰站起来忍着膝盖上的疼痛,匆匆吃了几口胡萝卜就和叔伯上山去了。
下午,刘雨儿和刘青宇忍着手痛摘完满满两篓马兰头,就和红妮在村外转了一圈。一场春雨过后,各种野草、野菜都冒了出来,路边的马兰头也开始冒出嫩芽。刘雨儿估摸着山上的竹笋也要冒出来了,再过几日就可以采摘各种野菜了。她本想和红妮四处多走走,可又担心有人送柴过来,只好早早回家。
傍晚,刘青峰拖着架子车带回来四只完好无损的兔子。他将兔子交给青宇就去正屋继续罚跪。张氏看了满眼的心疼,却无可奈何。刘雨儿看到这情形,就喊道:“娘,水缸没水了。”
张氏会意高声喊道:“峰儿,去挑水!”
刘青峰苦笑着起身去挑水。
刘雨儿看着对张氏说道:“娘,您就不能和爹说说,别再罚二哥了。”
张氏叹气道:“你爹拗着呢,只要拿定了主意,八头牛都拉不回来。能让你二哥上山,就已经破天荒了。”
刘雨儿暗道:“爹呀,平时也没见你拿什么主意,怎么一教训儿子就变得这么有主意呢?”
刘来福带着刘青山几个回来,进屋没看到刘青峰,不由眉毛一挑。张氏进屋解释道:“水缸里没水了,我叫峰儿去挑水了。”
刘来福点头,带着几个儿子开始收柴,已经晒干的就堆到柴房,半干的垒在屋檐下和后院,下午收的和刚砍的柴就只能放在前院子了。
刘来福收拾好柴回到前院,张氏已经开饭,刘青峰端端正正跪在正屋中间。刘来福微微点了点头,也不多话,直接坐下吃饭。
一家人吃晚饭,张氏看着跪着的儿子欲言又止。刘雨儿则不管不顾地再次央求道:“爹,让二哥起来吧!这天还冷,二哥膝盖会受伤的。”
刘来福动了动眉,起身做到了主位上。刘青峰是他最得意的儿子,也是他最喜爱的儿子,更是让他最内疚的儿子。他看到儿子一直跪着也感到心痛,可是他知道在这个家里,几个小儿子最崇拜的不是自己这个父亲,而是这个二儿子。他认为要教好几个小儿子,就必须管教好大的,所以他觉得自己今天应该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儿子。
刘来福一声不响地看着儿子,张氏右手紧张地攥紧了左手。刘青峰几个大孩子都忐忑不安地盯着老爹。六七八不知所措地躲在哥哥们的后面。刘雨儿的心里也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过了半晌,刘来福才开口说道:“峰儿,说说自己都错哪儿了。”
刘青峰想了一小会儿才战战兢兢地说道:“儿子做事没有考虑周详,差点耽误了大山叔送柴;没有照顾好弟、妹,让五弟和妹妹都受了伤;做事急躁,伤了自己,耽误了家里许多事。”
刘来福听完起身,从供台后面取出一块板子。张氏大惊,失声叫到:“当家的!”
刘青山连忙拉着几个弟弟一起跪下喊道:“爹!”
刘雨儿看到这近一寸厚三寸宽四尺长的板子,立即扑了过去,口中哀求道:“爹,不要!”
刘青峰身体也忍不住颤抖起来。
刘来福推开女儿,眼睛盯住儿子说道:“你既然已经知错,我也不多罚你,每件事一板子,自己搬凳子趴好。”
张氏这才松了一口气,刘雨儿还要再说,刘青山连忙捂住了她的嘴巴。
刘青峰默默地搬来长凳趴好。刘来福走到他身边,举起板子重重地落下。“啪”的一声响起,刘青峰就是一声惨呼。如此三下,刘青峰被打得泣不成声。边上几个大小男孩看得心惊肉跳,刘雨儿第一次看到古代打板子也是一阵哆嗦。
刘来福放回板子,对刘青峰训斥道:“今晚给我趴在床上好好思过!”
刘青峰带着哭腔答道:“是,儿子知道了。”
刘来福又对刘青石说道:“石头,去给你二哥将饭端来,让他吃完早点去思过。”
刘青山听了爹的话彻底放了心,上前将二弟扶了起来。刘青峰疼得坐不下去,只好含羞带愧站着吃晚饭。
刘来福教训完刘青峰便不再理会他,叫来女儿和刘青宇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