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放兄弟二人尝了几口,只觉得酸辣可口、鱼味鲜香。
袁放立刻双眼发亮,问道:“这是你们做出来的新菜?”
张掌柜回道:“是,大官人,这是我们新收的菜谱。”
“可曾签了契约?除了你带来的大厨还有谁知道这个菜谱?”
“大官人,契约还没签。知道的人现在只有刘胖子一个。”张掌柜说道,“不过您放心,卖菜谱的人不会再将菜谱泄出去。”
袁东听他如此回答,目光一闪问:“哦,你这么肯定,该不会又是刘家兄妹卖给你的吧?”
“二官人英明,可不就是那对兄妹吗?”
袁放问:“你可打听到他们哪来的菜谱?”
张掌柜回答:“那个丫头说,是她从书铺里的一本书上看来的。我让人去书铺找过,却没有找到。”
“你没问过书名?”
“小的问了,可那丫头说她不认识书名,所以她也不知道是什么书。”
“张掌柜,你被那丫头骗了,她就是不想和你说真话。没准哪天,她又会卖给你一个菜谱,而且肯定还是从那本书里看来的。”
张掌柜说:“二官人说得是,只是这丫头出生贫寒,以前连鱼都很少能吃到。而且她极少离开村子,更加没有离开县城。小的实在想不出她是从哪里得来的菜谱。她第一次卖给我们正和楼的菜谱也很新奇,虽然不是大菜,可做菜的法子实在好。”
袁放说道:“或许他在乡间有什么奇遇也未可知。这个不必管它,只是你怎么这么肯定他们不会将菜谱再卖给别人?”
“大官人有所不知,这对兄妹每次卖菜谱,都没有家人跟随。据小的看,他们是瞒着家人做的,他们不敢让别人知道这事,自然也不敢再卖给别人。更何况,他们家现在以供我们正和楼木柴为生。”
“大哥,你放心好了。那个哥哥刘青峰几年前小小年纪时,为了家人就能舍弃前程,现在也决不会做出不和规矩的事来。”
袁放听了点点又问道:“那个刘胖子可曾签了卖身契?”
“没有。”张掌柜又觉得头顶冒汗了。
“那就让他留在州府好了,我另给你配一个大厨。你们下马县先别推出这道菜,待州府这边推出后再推出不迟。”
张掌柜暗自庆幸自己忍住冲动没有私下推出酸菜鱼。
袁东不客气地问:“张掌柜,这道菜谱你付了多少银子?你不会又坑小孩子了吧?”
“二官人,哪能呢。这次这对兄妹是为了凑牛车的钱来找小的。小的出了十两银子给他们买了牛车。不过小的已经告诉他们,这菜谱不止十两银子,到底该给多少还要二位官人定夺。”
“大哥,这对兄妹可是我看中的人,你可不能亏待了他们。”
张掌柜听了一喜,有了二官人这句话,他承若俩个孩子的话基本可以兑现了。
袁放头疼地看了弟弟一眼,说道:“这道菜还没推出,谁也不能保证能挣多少银子。算了,这么办吧,张掌柜你回头问问他们,要一次卖掉菜谱,还是要分红。若是要一次卖掉,再给他们九十两银子好了。若是要分红,以后我们正和楼每卖出一道酸菜鱼,就给他们一文钱的分红。不过无论他们选哪一种,都要签下契约,决不能泄露菜谱。”
张掌柜连忙点头答应,心里道这两位东家果然磊落,自己这次也算是立了大功,不知道能不能升一升。
张掌柜退下后,袁东笑道:“大哥,你猜猜,那对兄妹会选哪一种?”
“自然是拿一百两银子。”袁放心道两个小毛孩懂什么,见到一百两银子还不乐疯了。
“大哥,非也非也。我和你打赌,他们肯定选分红,我们就赌你哪只小金鱼。”
“你还是和你那些狐朋狗友赌吧!我没那闲工夫。”袁放说完,就命小童去找管事商议州府推出酸菜鱼一事。
这一段时间,刘来福一家的生活紧张而有序,除了刘雨儿还会因为小六小七挨打,基本上就没什么大事发生。不过,刘大田还是干了几件让人费解的事,他让刘来福和几个孙子从山上挑了几十担林土,盖在了刚刚开好的地上。随后他们又上山烧了十几袋草木灰撒在土上,就赶着牛又深耕几遍土地。
这天,刘大田看了看天气,喊上家里所有能干活的人,将四升苞米种子全部按照刘雨儿的要求点完。大家对种子间距那么大十分不解,可不知为什么刘大田对二孙女言听计从,大家也只好照做。最后四升种子足足点了一亩半地。
村里人得知刘家在荒地上试种苞米,纷纷过来查看。他们看了都是不住地摇头,这苞米本来就产量低,这样的种法就更没指望了。
田里的麦子已经开始抽穗开花,家家户户开始在田里忙碌了起来,有几户人家就找到刘来福商量可不可以在山下收柴,他们情愿三文一担。刘来福一口答应,但是仍然坚持四文一担。这时已经有人家知道刘来福买粮便宜的事,可因为刘来福厚道再也没人说闲话。
因为老天下了几场及时雨,苞米很快就发芽了。几个孩子看到苞米芽都是兴奋不已,每日都要跑过去看一趟,刘雨儿自然也不列外。她对苞米种植也不太懂,可是也知道,苞米点种时每个坑要点三四粒种子,待到苞米苗稍大些就要拔出弱苗,只留下一颗壮苗,可是对什么时候间苗她也不是很清楚。
这一天,刘雨儿到田里看到苞米已经长了三四片叶子,试着将拔出弱苗,可是刚刚下雨后泥土泥泞不堪,总是要带出所有的苞米苗。
第二日,刘雨儿吃完早饭,就跑到苞米田试图拔弱苗。此时的土地被晒得刚刚好,刘雨儿抓住弱苗稍稍用力一提,弱苗就被连根拔起。她接连试了几回,都成功除了弱苗。
刘雨儿心中有了数,就连忙去找爷爷。
刘大田听孙女说要拔出弱苗,每个坑只留一根苗,就有些不以为然,就没有说话。刘来好正好听到这话,连忙说道:“二丫头,你这不是瞎来吗?!这苞米本来就种得稀,再要将苗拔了,还会有收成?”
“大伯,我们那地太贫瘠了,一个坑要是同时有几根苗,我怕一根也长不好。”刘雨儿早就想好了说辞。
刘大田听了就是心里一动,吩咐道:“二丫头,你去找你的哥哥们,就拔半亩地得苗试试。”
“爹!”“爷爷!”
“好了,就这么定了。”
刘雨儿无奈只好去找哥哥们间苗。刘来福听说是老爷子的意思,虽然心里不赞成,还是让几个儿子照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