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雨儿喜滋滋地说:“二哥,这苜蓿草不比紫云英差,不知道这片苜蓿草种了多长时间了,若是有三年,现在只要能精耕,立即就是良田。”
刘青峰看着眼前一望无边的草地说:“当真?李砚,回县城!”
刘雨儿看着刘青峰和李砚二人绝尘而去,一跺脚,想起滕青的话,只得打马跟上。
刘青峰匆匆回到县衙,吩咐李砚传王主簿书房相见。刘雨儿也跟着进了书房,躲在屏风后面。
王主簿听到大人传唤,立即跟着李砚来到书房。
刘青峰见了他劈头问道:“王大人,青城县有多少荒地长了苜蓿草?这些草长了多少年了?”
王主簿一头雾水连忙问:“大人,敢问什么是苜蓿草?”
刘青峰想想说道:“今日我出东城门二十多里,就看到数百亩荒地长满了三叶草,本官说的就是这个三叶草。”
王主簿说:“大人说的是那个,这青城到处是这样的荒地,这些草长了少说也有几十年了。”
刘青峰问:“难道就没有人开过这些地?”
王主簿说:“大人,这种三叶草太过霸道,地里只要长了这种草,除也除不尽,百姓根本就不愿开垦。”
刘青峰问:“那百姓开荒都是开的什么地?”
王主簿道:“自然是没有长三叶草的地。”
刘青峰:“王大人可知道青城县有多少这样长满三叶草的地?”
王主簿心中默算了一遍说道:“大人,青城这样的荒地不下五十万亩。”
刘青峰目瞪口呆,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王大人,撂荒的土地先不要找了,打井的人找来,先在县城住下,所有开销都算本官的。你先帮本官想想青城可有一块七千亩以上的三叶草地,地势、位置都要最好的。”
王主簿笑道:“大人,青城这样的土地到处都是,大人今日见的那块地向南就有七千多亩。”
刘青峰点点头道:“那块地本官要了,明日本官会再去看一趟,到时请王大人随行。”
王主簿躬身说道:“下官遵命!”
刘雨儿待王清源退下后,从屏风后出来问:“二哥,你想做什么?”
刘青峰道:“家里不是正在找荒地吗?既然青城有,又何必去寻他处?皇上明旨,刘家可以在陵州任意选择荒地,自然也包括青城。”
刘雨儿说:“二哥,你就不怕……”
刘青峰笑道:“我怕什么?若是刘家在青城买地,或许有徇私之嫌,现在这土地是皇上赐的,又有什么可以担心的?再说,我们家若不在青城大举开垦苜蓿草地,只怕百姓未必肯信我们的话。妹妹你想想,若是青城将五十万亩荒地开出来,将会何等繁盛?”
刘雨儿叹道:“谁说青城贫瘠?青城是守着宝地不自知呀?可怜百姓每每开垦那些连苜蓿草都不长的土地,又怎么会有收获?”
刘青峰问:“妹妹,你说若是在荒地上撒苜蓿草种,会怎么样?”
刘雨儿说:“不知道,二哥不妨一试。二哥,你怎么没和王大人说收苜蓿草的事?”
刘青峰:“先不收了,我会劝爹将家里的牛场迁到青城来,当初牛场建在刘家屯实在是失策。今后几年,青城必然到处开荒,牛场在青城会大有用处。今年若是赶得及,兴许可以种一波苞米。”
刘雨儿思索了一会说道:“二哥,这人都被你征去挖渠了,哪里还有人开荒?”
刘青峰说:“妹妹,这苜蓿草应该可以入土当肥料吧?只要有牛,又能要多少人?就是想挖池塘和沟渠有些麻烦,不过青城连旱稻都能种,苞米不会有问题。再说,青城和宿州接壤,家里大可以从宿州招人。”
刘雨儿说:“就听二哥的,我要去正和楼办事,就先走了。”
这些日子,刘来喜这些日子在外面四处奔波,虽然也看中了一些荒地,却没有拿定主意。他接到刘青峰的书信,立即带着人赶到了青城。
刘青峰此时已经带着人勘探地形去了,张仁瑞亲到西城门迎接。刘来喜虽然是县令的叔叔,也不敢拿大,和张仁瑞以礼相见。
张仁瑞将刘来喜一行人迎入正和楼,正和楼王掌柜见到刘来喜笑道:“三爷终于来了,二姑娘已经在雅间等候多时了。”
张仁瑞十分惊讶,他没想到王掌柜居然认识刘来喜。
刘来喜看到他的神情就笑道:“不瞒张大人,小民原本是下马正和楼掌柜。”
张仁瑞恍然。三人上楼进了雅间,刘雨儿正在喝茶见三人进来,连忙起身施礼,王掌柜知趣地推出了雅间。
刘来喜笑道:“雨丫头,几日不见,你看上去更黑了。”
刘雨儿不满地说:“三叔,哪有你这样说自家侄女的?亏得舅舅不是外人!”
刘来喜愣了一下,才想起张大人也姓张,和张掌柜兄弟同属仁字辈。他连忙问道:“张大人,张仁和是您……”
张仁瑞笑道:“是我堂兄,只是我与他已经多年未见,不知他如今可好?”
刘来喜大笑道:“想不到我与张大人如此有缘!仁和兄如今已经是正和楼的主管,好着呢。”
张仁瑞亦说道:“当日闻听刘大人要来下马上任,我还有些不服,没想到他竟然是堂妹的儿子。兄弟,你这对侄儿侄女还真是不凡,短短几日,就为青城出了这么多主意?青城的百姓要有福了。”
刘来喜笑道:“张大人,我们家最能干的两个孩子都来了青城,如今刘家也不得不转战青城了。日后,刘家还要请您多加关照。”
张仁瑞欢喜地说:“兄弟说哪里的话。如今刘大人就在青城,哪里用得着我关照?倒是我以后要仰仗兄弟了。”刘家若是能将七千亩荒地定在青城,对青城来说绝对是好事一件,青城全体官员也会受益无穷。
刘来喜笑道:“好说,这两个孩子拿定的主意在刘家就算定了八成了,我今日就是来走个过场。”
少时,小二上菜,刘来喜和张仁瑞二人也不再客套,又因为有刘雨儿在场,也没有喝酒,只喂饱了肚子就起身去看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