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刘青扬醒来时,刘雨儿已经起来梳妆完毕。
刘青扬不情愿地问:“雨儿,你今天还要出去?”
刘雨儿笑道:“不出去了,我先给你上药。等一会我们吃完饭,我去给祖母请安后,就回来陪你。”
刘青扬道:“雨儿,我和你一起去给祖母请安。”
刘雨儿刚想呵斥,却又想到了什么,就点头笑着答应了。她掀开布衾,揭了白布,看到刘青宇的伤好了许多,就替他重新上了一次药。
这时,步环已经将米粥小菜端到了外间。刘雨儿伺候刘青扬吃完饭后,就起身要去给祖母请安。
刘青扬连忙叫道:“雨儿,你扶我起来,我和你一起去。”
刘雨儿笑眯眯地说:“你确定你要去?”
刘青扬道:“当然要去,雨儿,你帮我取衣服。”
刘雨儿转身就走,还不忘说了一句:“你的衣服,童婶都拿去洗了。”
“刘雨儿……”刘青扬看着她的背影,就是一阵咆哮。
刘雨儿忍着笑,带着步环去给老太君请安。
老太君看见她过来,睨了她一眼,问道:“青扬如何了?”
刘雨儿笑道:“请祖母放心,青扬在床上再趴两天就没事了。孙女会守着他的。”
老太君点头道:“你知道就好。如今,地里的事情也忙得差不多了,你也该收收心了。”
刘雨儿听了不觉蹙了蹙眉,叹气道:“祖母,孙女也想歇一歇。可是陛下却让林大人进京述职,孙女手上又缺人了。”
老太君怜惜地说:“你这孩子就是一个操心的命。这么着,我让你爹将窦先生借个你用几天。”
刘雨儿一听就是喜上眉梢,连声道谢。她担心刘青扬和她置气,说了几句话,就连忙出了老太君的屋子。老人知道她是记挂刘青扬,也没有怪罪。
刘青扬在屋里急得正抓耳饶腮,就看到刘雨儿回来了,立即吼道:“还不快给我拿衣服!”
刘雨儿不以为意地说:“什么衣服,好好在床上趴着。”
刘青扬憋得满脸通红,支支吾吾地说:“我憋不住了。”
刘雨儿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赶紧取了中衣,伺候他起身。
刘青扬办完事,哀求道:“雨儿,我想出去走走。”
刘雨儿无奈,想想他趴在床上不好受,便让步环找出长袍,亲自伺候他穿衣。
刘青扬不耐烦穿这个,可是看到妻子细心伺候,只得不情愿地穿上了。
小夫妻二人出了院子,才走了一会儿,杏儿就来报刘让和四位娘子来了。刘青扬不愿回院子,俩人就一起到了外书房。
刘让一看到刘雨儿,就急切地说:“郡主,林大人马上就要出发了,这进京的贡品不能再耽搁了。”
刘雨儿想了想,走到书案后,提笔写了起来。众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刘青扬趁机坐到了一个杏儿放的软垫上。
刘雨儿将自己写的单子交给刘让,让他立即去准备。刘雨儿今年进献的贡品实在不少,新城的梨膏、旱稻、葡萄干、葡萄酒、豆油、各种羊皮毛制品……她零零散散写了十几样,全部都是新城的特产。
刘让接过单子送了一口气,郡主写的东西虽然不少,可都是现成的,自己用心挑出最好的东西就成。
汪氏、屠氏等刘让说完,连忙送上账本。刘雨儿一看喜上眉梢,今年各地的油坊着实挣了不少银子。她点头问道:“后备军官兵的冬衣可准备好了?”
汪嫂道:“郡主放心,十天之内冬衣肯定能到位。”
刘雨儿道:“后备军的军衣不可马虎。他们的训练设备也要尽快建好。”
“是,郡主。”
舒氏道:“郡主,您要的地窝子都已经按照您的要求建好了,您可有吩咐?”
刘雨儿点头道:“你再派人好好检查一遍,看看可有疏漏。今年冬天的菜篮子可就指着这些地窝子了。”
“郡主,今年的冬天只怕会比去年寒冷,我们的芸薹?”
“让人将所有的稻草都撒到芸薹地里去。”
“郡主,务实堂就要开课了。”
“郡主,今年的杨树苗过冬只怕不易。”
..….
五个人不停地汇报请示各种事情,刘青宇坐得早就不耐烦了,刘雨儿也看了出来,只得吩咐属下这几日若是没有要事,就不要过来了。
刘雨儿扶着刘青扬回到小院。后者趴在床上道:“雨儿,你怎么每天那么多事?她们有事不会去找五哥吗?”
刘雨儿笑道:“五哥的脾气你还不知道?这银子经过他的手,就没有了。本来是他自己说的,今年四县的税银都给我送来,结果只送来一半就不肯再送了。居然还敢跑来跟我要魏殷山开荒的银子。”
刘青扬皱眉道:“五哥就是小气。不过,雨儿,你打算怎么训练后备军?”他一直对此好奇,在他看来,没有兵器、没有马,根本无法进行训练。
“已经开始训练了。这几天,我就在屋里做训练计划,你也帮我看一看。”
刘青扬忙不迭的点头答应。
陵州,下马,今年,下马的刘家是喜忧参半。喜的是,刘家又出了一大批举人,刘来福的四个儿子全部高中,刘来好的次子和刘来喜的长子,钱正伟的两个儿子,全部中了。刘燕儿的小叔子、程林的幼弟也中了。忧的是,刘家的白叠子全部绝收,虽然刘雨儿送来了几批白叠子,可是因为运费的缘故,刘家获利有限。现在,刘家家大业大,刘家要养的人也多。明年,刘家再也拿不出那么多银子支持新城了。最让人头痛的是刘青峰拒绝了家里为他安排的亲事。
刘青川考中举人后就天天磨着爹娘要去北疆,尤其是林东海回来以后就闹得更凶了。他即使挨了三哥一顿戒尺依然每天吵着要去。
刘来福对此十分无奈,这后面的几个孩子实在是没有责任心,全然不顾家里人的感受,一个两个的都想往外跑。
刘青川听了父亲的责怪,低着脑袋说:“爹,二姐那边现在不好过,护国公府里的人和四哥只知道打仗,肯定不会帮二姐。五哥还要管着新城四县,二姐身边连一个可用的人都没有。孩儿是担心二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