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雨儿笑道:“十二弟,这可是好事,你若是赢了,就能一举成名天下知了。”
十二道:“没兴趣,谁愿意和一个凡夫俗子徒费口舌?”
刘雨儿说道:“好十二弟,交趾国每年要进贡不少银子,你二姐现在最缺银子了。”
“二姐,你都钻到钱眼里去了。”
刘青峰开口说道:“十二弟,我们家深受皇恩,理应为陛下分忧。”
“哦。二哥,我若是赢了,你能不能帮我抄书?”
刘青峰笑道:“十二弟,你若是赢了,必定能一呼百应,哪里还用我们帮你抄书?”
刘青圻的眼睛立即亮了。
刘雨儿灵机一动说道:“二哥,你去将李大人他们也请来,这样辩论才有趣。”
刘青宇道:“妹妹,这个主意不错,不过你就不要参加了。”
刘雨儿很想给自己一个嘴巴,却不得不答应道:“那是,我只私下陪十二弟练习。”
刘青峰、刘青宇兄弟四人一起出去,半日的功夫就请了不少人,相约第二日在国公府展开辩论。因为这是朝廷的大事,各个衙门也都爽快地给了假。
这一次辩论与当初务实书院的辩论不同,这一次参加辩论的都是博学之人,大家引古论今、旁征博引,刘雨儿躲在后面听得大呼过瘾。可让大家失望的是,刘青圻还是做了一只锯了嘴的闷葫芦,李泰等人见了不免担心。
如此过了十余日,刘青圻依旧是一言不发,李泰等人就着急起来。这时他们也看出来了,刘家兄弟的确厉害,可是较准备多年的俞红道还是差了许多,此时再想调回刘青石已经晚了。而他们请来的鸿儒名士学问虽然不比刘家兄弟差,可他们大多读的多是正统的四书五经,论起博学还不如刘家兄弟。
王炽听了李泰的禀告,十分不悦,他知道刘青宇小时候不靠谱,可现在也是二十好几的人了,怎么还是这么不靠谱?他问道:“庞显可是有消息了?”
李泰摇头道:“已经发了榜文,可庞显若是躲到什么偏远之地,只怕他看不到榜文。”
王炽道:“嗯,你告诉刘青峰和刘青宇,吾明日也去看看,刘青圻若是还不开口,吾就让新城上。”
“是,陛下。”
翌日,王炽果然轻装简行到了安国公府。刘青峰等人一早就得了消息,一再嘱咐刘青圻这次必须开口。刘青圻见几个哥哥威逼利诱,提了一堆条件后,才勉强答应了。
刘青峰当即通知众人今天所有人都向刘青圻发难。众人听了都是犹疑不定。刘青圻今日倒是与往日不同,穿了一身月白长袍,头戴礼冠俨然一个贵公子,让人眼睛不由一亮。李泰见此,心道看来这位小爷终于打算开口了。
李康看到刘青圻和自己儿子一般大,却装作小大人的模样,心中好笑,率先开口道:“哪里来的小娃娃,还是赶紧回家找爹娘去吧!”
刘青圻笑道:“先生,可是怕了我这个小娃娃?”
“我怕你作甚?”
“先生若是输给了大齐的鸿儒名士,兴许还会虽败犹荣,可若是输给了我这个乳臭未干的娃娃,颜面就荡然无存了。”
“哼,娃娃好大的口气。吾苦读三十载,焉会输给你一个娃娃?”
“先生,那可未必。当年孔圣人输给了七岁的项橐,学生今年已经十五了。”
“娃娃,先人云‘古人学问无遗力,少壮功夫老始成。’,你还是先回家读书去吧。”
“先生,孔圣人云‘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学生还想说,学而不用则废。今日学生想借先生用一用自己的学问。”
“都说江南人杰地灵,多山多水多才子,娃娃你来北地做什么?”
“自然是因为北地有一天一地一圣人。先生,我大齐南方有才子,北方有圣人,交趾国不过是弹丸之地,大齐不愿生灵涂炭,故而未曾讨伐,交趾国为何再起不臣之心?”
王炽大喜,从后面走了出来,口中说道:“哈哈哈,好你个刘青圻,你这个锯了嘴的葫芦今天终于露出牙齿了?”
“臣等叩见陛下!”
“各位卿家免礼平身。”王炽笑着走到上首坐定后,看着刘青圻说,“你这个娃娃,朕今日不来,你是不是还不肯开口。”
刘青圻道:“陛下,各位大人和先生辩论的精彩,臣就忘了开口了。今日若不是李大人发难,臣只怕还是要做一个观客。”
王炽道:“青圻,吾听说交趾国来人通晓道学佛学,还精通星象之术,这些你可有把握?”
刘青圻道:“陛下,碰巧臣最精通的也是这些。”
王炽不信地说:“青圻,可不许说大话,你才多大?”
刘青圻道:“陛下,大齐有十二星佑护,陛下连失二星,却仍有十一颗星护佑,陛下可知为何?”
“哦?”王炽闻言不禁来了兴趣。
“陛下,这十二星其中一颗星是一星二投,陛下连失二星,一星是离开大齐回归本位,另一颗星却只是二身合一,而且这颗星比以前更加强了。故而大齐虽然少了一颗星,国运却比以前更强了。”
李泰轻斥道:“安国公,陛下面前不可妄言。”
刘青圻道:“陛下,臣不解,我们为何要与交趾国周旋?交趾国如此行事,也是不想打仗,既然他们不想打,我们就要打,看他们如可奈何?”
王炽笑道:“你这孩子,打仗是那么容易的吗?这场辩论是一定要有的,你好生准备,余事就不要想了。”
刘青圻道:“陛下,若是臣赢了交趾国来使,能否向您讨一个赏?”
王炽说:“你想要什么,只管说,就是你输了,只要是吾能给的,也会给你。”
刘青圻连忙跪下磕头道:“谢陛下恩典。”
王炽皱眉道:“你先说说你想要什么?”
“陛下,臣收集了许多残书破卷,想要找一些博学之人帮臣一起整理。这也是庞先生的遗愿。”
“你说什么?庞先生的遗愿?”王炽吃惊地站了起来。
刘青圻低着脑袋说:“是,陛下,臣年前夜观星象,就知道庞先生已经故去了。先生曾经说过,希望有一日能整理天下的残书破卷,不让先人的心血付之东流。”
王炽道:“你可能看出庞先生葬于何处?”
“臣只知道先生葬在东面。”
王炽看向李泰。后者躬身说道:“臣即刻命人去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