烨王怜悯地看着侄儿说道:“琋儿,你这是在找死呀。”
王琋怒道:“闭嘴!我可不想像皇叔你一样,做一个闲散王爷。既然想要那个位置,为什么就不去争,不去抢?我也是父皇的儿子,那个位子也有我的份!”
这时,刘大山和刘雨儿也赶了过来。
刘雨儿看着被绑的侄儿,娇喝道:“三哥,你以为你如此做,就能做到这个位置?你别忘了,五皇兄和七皇兄还在外面,你公然谋反,大齐百官又怎么会拥戴一个乱臣贼子?”
王琋高声喝道:“新城,你休得胡言乱语,你们与太子伙同翼王谋反,私囚父皇与太后,速速打开城门,兴许父皇还会免你们千刀万剐之苦。”
刘青峰看着三个哭哭啼啼的孩子,低声道:“妹妹,赶紧想法救镶儿。”
刘雨儿看向刘大山说道:“干爹,您可有办法?”
刘大山看着下面的五人和几千官兵道:“走,先回去禀明陛下。”
刘大山带着刘雨儿回到福宁宫,也顾不得施礼,就将事情说了一遍。
太后闻言哭道:“官家,若是你弟弟有个长短,吾也不活了。我的重孙呀……”
王炽冷声喝道:“甲一!”
一个玄衣人出现在大殿中间,单腿跪地施礼道:“参见陛下!”
“甲一,你们可能将烨王一家救出来?”
“回陛下,丁四已经去看过了,烨王爷身边的人都是高手,小的无能。”
刘雨儿骇然,看来此人就是传说中的影卫了。
刘大山道:“陛下,以臣之见,若是能分散这些人的注意力,未必不能。”
甲一道:“王爷说的是,只是想分散这些人的注意力几乎不可能。”
刘雨儿道:“干爹,你们救人需要多长时间?”
刘大山道:“眨眼的功夫就够了。可正如甲一所言,对这些高手而言,想分散他们的注意力几乎不可能的事情。”
刘雨儿道:“干爹,甲一,我能争取这眨眼的功夫,可是你们能保证救出皇叔皇婶和三个孩子吗?”
甲一看了一眼王炽,沉默不语。
王炽道:“甲一,你们四人都出去,一定要将人全部救回来。只要我们撑到明日天明,那个逆子就只能束手就擒。”
甲一答道:“是,陛下。只是小的想知道公主想用什么方法分散那些高手的注意力。”
王炽看向刘雨儿。后者施礼道:“父皇,请您命人将宫里所有的铜鉴都取过来。”
太后喝道:“新城,你这是要做什么?”
刘雨儿躬身说:“皇祖母,请您恕罪。新城口拙,一时讲不清楚。待铜鉴取来,您就知道了。”
太后哼了一声不再言语,李皇后当即命人下去收集铜鉴。
少时,已经有数面铜鉴被送了上来。刘雨儿招手喊过惠柔道:“四妹妹,我们出去做一个游戏好不好?”
惠柔小鸡啄米一般地点头道:“好呀,皇姐,你说怎么做?”
“走,我们到院子里去。”
王炽、太后等人也在众人的簇拥下跟了出去。
刘雨儿让惠柔站在院子当中看着自己,自己拿着铜鉴走出数十步站定,抬头看了看日头,用铜鉴比划了几下。
惠柔一直好奇地看着她,冷不防就觉得一道强光刺进眼睛,连忙用手遮住了眼睛。
刘大山见状,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院中的人也是十分意外,居然就这么简单?
甲一再次单腿跪下说道:“请陛下放心,有公主的妙计,小的定能救回王爷祖孙五人。”
刘大山拱手道:“陛下,臣和北兴候也一起出去,确保万无一失。”
王炽唯一迟疑,还是点头答应了。
刘雨儿道:“干爹,我也要去。”
刘大山摇头道:“不行,你这些年,功夫荒废了。”
刘雨儿默然。
李皇后道:“新城,你还是守在官家身边,这宫里只怕还会有贼人。”
“是,母后。”刘雨儿立刻警觉,可不能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
京城外,刘青圻紧张地指挥人盯着城里的动静,又焦急地等待着援军的到来。而京城里,刘雨儿商行和镇国公府里的人,已经将朝中的重臣都保护了起来,三皇子的人一时也顾不上这些人。其他没有参与谋反的武将也开始反应了过来,悄悄集中家丁家将,观望京城局势。
皇宫里的局势的确比刘雨儿相像的复杂,刘大山和四个影卫离开福宁宫半个时辰,院子里就传来了打斗声。
李皇后紧张地看着刘雨儿说道:“新城,现在这大殿里可只有你一个人保护官家和太后了,万万不可轻举妄动。”
刘雨儿已经紧张地冒汗,却依旧强做镇定。
突然,一个黑衣人破窗而入,举剑刺向王炽。刘雨儿连忙挥剑赢了上去。
“陛下!”
“梓桐!”
刘雨儿奋力逼退刺客,看到有一个内侍举起匕首再次刺向王炽。她情急之下挥出宝剑,内侍应声倒地。
黑衣人举剑又刺向刘雨儿。
“姐姐,啊!”惠柔为她挡了一剑,自己倒在了地上。
“惠柔!”刘雨儿跃起,拔出内侍身上的血剑,再次和黑衣人站成一团。
四皇子的母妃连忙过去查看惠柔,发现她没有伤到要害,连忙和宫人一起将她抱到了一边。
王炽见心爱之人奄奄一息,只觉得气血上涌,拔出宝剑就要和黑衣人拼命。几个内侍连忙死命抱住皇上,不肯撒手。
八皇子王瑜眼看刘雨儿要落败,再顾不得害怕,抢过父皇手上的宝剑,也加入了战团。
宁福宫的大殿此时已经乱做一团,宫妃的惊呼声不时传来。突然,刺客一脚踢开王瑜,也不管刘雨儿,再次挺剑刺向王炽。
刘雨儿大惊,可是她的身手的确差了不少,已经阻拦不及。“当!”刺客的宝剑被破窗而入的刘青岭挡住。随即,刘青炎也冲了进来。
刘雨儿这才发现皇后已经倒在血泊之中,她惊呼一声,弃了宝剑,奔到皇后身边,摸摸脉搏,痛苦地说:“父皇,母后去了。”
王炽跌坐在地上怔怔发呆。大殿中顿时响起一边哭声。
太后喝道:“够了,现在是哭得时候吗?都给我憋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