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黄警官听了愈发的愤怒道，“可你的那首诗影响太大了，让我们现在很被动！”
“被动？”这俩字让方晓心里冷笑一声，面上不动声色，“请问在场的三位同志，难道不是你们先让我被动的？”
说着，他目光灼灼的盯着张所道，“难道你们真不知道，前两桩案子证据清楚，案情明白，就这样还给我扣留了一天一夜？”
“我们本来已经要放了你了……”小黄忍不住插嘴。
方晓扫了他一眼，冷笑道，“放我？还是任由记者们围攻我拖延时间，然后任由一个隔了一个月才冒出来的所谓‘受害人’的喊冤，连调查流程都没有的就又给我关了起来？”
说完最后一句，方晓还似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又看了小黄一眼道，“嗯，还不给我饭吃……”
“你！”小黄脸色涨红，浑身颤抖，看他那模样要不是有老房和张所在长，保不准就会好好修理修理方晓。
然而方晓并没有理他，继续看着张所笑道，“张所，我就问一句，难道您真的从头到尾都不知道我是无辜的？或者说，您根本不关心我是不是无辜的，只要能把我扣在所里，那就算您的功劳了？”
“你！”方晓的话让张所脸色微变，紧接着就是勃然大怒！
他在所长的位置上干了这么多年，像是方晓这样的刺头，他还是第一回见！
他之所以拖了这么久才上来，就是因为接了好几个分局领导的电话。
那些个领导在电话里先是询问了事情的始末，张所当然不能实话实说，而是以春秋笔法一笔带过。
但就是这样，他也被几个领导轮番骂的狗血喷头！
然后，张所又用办公室的电脑上网看了看。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真的是差点没把他的心脏病给吓出来。
网上到处都是关于方晓事件的讨论，社会新闻、娱乐新闻、法制新闻、甚至还有一些莫名其妙的狗血新闻，说的全都是方晓的事儿。
也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了这么多人，在网上替方晓到处喊冤，更有甚者，还有一帮人隔空喊话派出所，让他们查清了就赶紧放人，别搞暗箱操作！
看看，暗箱操作都出来了，本来就有问题的张所神经能不紧张么。
方晓本来就是个明星，再加上他《悟空传》的热度正盛，大家都关注着呢，突然又蹦出来这么一件事情，热度自然而然的往下持续。
这时候，休说是张所，就只要是个明眼人都知道，他们派出所这真是出了名了，简直就是风浪里的弄潮儿！
整个燕京的目光，在这时候怕是全都聚集在了他的脑门儿上！都想要看看，他们该怎么处理！
想到这里，当时张所心里是真的怕了，又悔又怕！
好巧不巧，就在这时候他的电话又响了。
打来的是“大领导”，虽然电话里“大领导”语气似乎有点不高兴，但言语里，还是让他把这件事继续处理下去……
于是，张所再次有了底气！
小黑屋，张所眯着眼睛看着方晓。
“刺头？
无赖？
老子当了这么久的所长，什么场面没见过？
跟我在这儿耍流氓？我倒要看看你能有多流氓！”
他被方晓的无赖行径一激，脾气也上来了，他今天还就要让方晓见识见识马王爷有几只眼！
只见他把左手里拿着的文件板往桌子上狠狠一砸，冷声道，“方晓，你也甭给我在这儿胡搅蛮缠，我还是那句话，既然有人报案，我们就得受理。
你别以为弄出来一首诗，挑动社会舆论为你鸣不平你就能大摇大摆的走出去！
我告诉你，不可能！
你也别以为你是明星，公众人物就能在法律面前有特权！
我告诉你，不能够！
正因为你的特殊性，所以我们才要对你更严格，因为你的一举一动都受到社会上的关注，你身为明星，就有责任以身作则，做出表率！”
张所这番话说的那叫一个义正言辞，听得方晓都忍不住想给他鼓掌。
于是他想到就做到。
“啪啪！”方晓拍着巴掌，一脸的钦佩道，“说得真好！不过张所，就算我要做表率，我也不能给自己头上扣屎盆子，承认不存在的罪名吧？”
“扣屎盆子？”张所闻言瞪眼，“那我倒要问问你，一个月前你在地铁上，是不是打吴金东了？”
“吴金东？谁啊！”这陌生的名字让方晓一愣，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是那个地铁偷拍猥琐男。
他冷笑反唇相讥道，“张所，您既然知道的他的名字，知道地点，那想必您也给他做过笔录了，难道他就没说说当时我为什么打他？”
“受害人的证词里说，他就在地铁5号线上玩手机，到了东单站，你莫名其妙的冲上来就给他打了！”老房当了好久的木头人，感觉再不说话怕是有点不太行，于是声音木然，充当起了人肉提词器……
“呵呵！”方晓把张墨阳的招牌式冷笑拿了出来，“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们调查了么？地铁五号线没错，东单站也没错，但我告诉你们当时这小子用手机偷拍人家姑娘裙底，我看不过去吼了一嗓子去抓他。
怎么？这事情难道不叫见义勇为？又成了故意伤人了？”
听完这话，老房差点都有捂脸的冲动了，心说这小子怎么就跟见义勇为过不去了……
经过前面两件事，老房基本相信，方晓这会儿说的案情，十有八九就是真的，但恐怕……
心里想着，他忍不住看了张所一眼。
果不其然，方晓话音刚落，就听张所冷哼道，“打人就是打人，据受害人举证，当时他从地铁离开之后，因为伤势直接入院！直到前两天才出来！
你都给人打入院了，你不是犯法是什么？还跟我扯什么见义勇为？时间过去了这么久，还不是任你上嘴唇碰下嘴唇？我告诉你，该调查的我们都会调查，但现在我劝你老实交代！
刚才，你朋友带着你家孩子都来了，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为孩子想想，就让他们在外头为你担心？赶紧给我老实交代，别扯些没用的！要不然，你后果自负！”
看着张所，方晓却是微微一笑，“后果自负？那我倒要看看我要怎么个后果自负法。”
张所也看着方晓冷笑，“小子，我告诉你，别以为有几个粉丝替你发声就能救你出去，我告诉你不能够！法律看着你呢！”
方晓毫不示弱，跟他眼神对视，“张所，我也告诉您，别以为穿着这身警服就能知法犯法，你这是在给这个神圣而庄严的职业抹黑！老百姓们可都看着你呢！”
“卧槽你……”被戳中了心里的隐秘，张所差点直接破防，好在最后关头连忙忍住，直直又做了好几个深呼吸这才缓过神儿来。
这小子踏马的太气人了啊！
他就没见过这样的嫌疑人，就没见过这样的明星！
“得！你是大文豪，大学问家，文学工作者，我一大老粗说不过你！”说了半天，张所也不准备跟他蘑菇了，他也算是看明白了，想给这小子施压让他“认罪”，现在还不到火候。
不过他就不信关他几天一周的，这细皮嫩肉的小子还能撑住？
于是他拿起桌子上的档案板，朝着老房小黄打了个眼色就朝着门外走去，一边走还一边道，“小子，你自己跟这儿好好想想吧，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我再来找你！”
方晓知道，今天自己怕是真的出不去了！
“行啊！还来是吧？”看这三人的背影，方晓眯了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