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方老师在说什么？”
“不知道啊！”
剧组的工作人员听的一脸懵逼，这不怪他们，他们又不是道士，不读道藏，听不懂正常。
只有少数几个人，比如刘痕，比如张全安听明白了方晓话里的意思，一个个脸上顿时露出笑容，忍不住拍手道，“方老师\/方仔，太牛了！”
对面，许多道士们一听见方晓的话，都如同被当头棒喝一样，愣在了原地，可也有继续叫嚣的。
季长看着方晓怒道，“你这俗人武夫，惯会无赖呈口舌之利，现在说我道藏里的齐物论，又是什么意思？”
方晓看着他不由的摇头笑道，“亏你也是道门弟子，却不知祖师庄周名言？”
一听这话，季长道士脸色忍不住一变，他想到了什么，但却还是硬撑着，语气急匆匆的道，“你不要给我在这儿胡搅蛮缠，赶紧带着你的人离开 ，要不然我们就要动手了！！”
方晓睥睨了他一眼，不屑道，“就你？”
然后转过头不再理他，只是看着脸上挣扎不休的观主道，“观主，庄周梦蝶，却不知到底是蝴蝶变成了庄周，还是庄周变成了蝴蝶呢？”
“观主终于回神，嘴巴开合了好几次，这才喃喃道，居士……何出此言！”
方晓却是上前一步，伸手在他脑门儿上一拍，大声道，“还不悟吗？我虽说佛法，但入得你耳，便是道经，你虽研道经，但入得和尚之耳，又怎不能是佛法？”
“你……我……”方晓这一句话，说的五十来岁的老道士居然脸上显出迷惘，他涩声道，“道经？佛法？”
“哼！”方晓见状，伸手又是一拍，清冷的声音再次传入脑中，一字一句，“佛！本！是！道！”
“佛本是道？佛本是道！”观主听见这话，先是嘴唇蠕动喃喃自语，紧接着眼神变得原来越亮，“是了，是了！佛本是道！”
“佛本是道？”
“佛本是道！”
“福生无上天尊！”
“慈悲，慈悲！”
“妙啊！妙啊！我之道经，入得和尚之耳，又如何不能是佛典？”
“……”
一群道士同样被方晓的那一句“佛本是道”，震得无以复加，同时又如同被当头棒喝一样，从迷惘之中惊醒。
季长道士见状，心中即惊骇，又忍不住佩服，做了多年的道士，他也 对方晓这精妙的道法赞叹不已，可自己的理智又告诉他，绝对不能就这么让这小子就这么成了。
他有心张嘴反驳，但奈何他在心里把从小到大学的道经都搜刮了一遍，依旧是无法开口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剧组那边，原本以为方晓可能真的要说不过这老道士了，这样的结果再看了那照壁上的偈语之后，他们也不是不能接受，可谁能想到事情陡然峰回路转？
他们现在一个个都惊得下巴口快掉下来了，他们不懂道法，不动佛学，更没有研究过什么菩提、大罗，就像前面方晓跟着老观主来回论道，他们也只是听了个热闹。
他们知道方晓牛逼，但不知道方晓到底牛逼在哪里，然而这重要吗？这不重要！
可后来，方晓那“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的偈语出来之后，他们一个个就都有点明白了。
即便不提偈语蕴含的深意，就凭这文采，他们的方老师就已经赢了。
更遑论，后面方晓当着众人，给这道观上下来了个当头棒喝，一句“佛本是道”，听得在场的道士，目瞪狗呆，眼现钦佩！
这世上的万事万物，可能本来没有什么高低，但就怕比较啊！
现如今方晓的偈语对上那老道士的偈语，根本就是碾压，如果说学佛法道经有段位，那方晓是个有道高真的话，这观主老道士，恐怕就世刚入门的小道士！
“牛逼！”
“太牛逼了啊！”
“不愧是我家晓哥！帅呆了有没有！”
“好个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就是啊，看看方老师这境界，你们还得日日自省，日日拂拭才能有道心通明，得见大罗，可看看方老师说的，心中本来就什么都没有，又哪里来的尘埃呢？”
“对啊！方老师这简直绝了，还有那庄周梦蝶，佛本是道，这两相一比之下，高下立判！”
“虽然我不懂什么佛经道法，可我看过电视剧啊，这时候我愿说一句台词，那就是这些个道士们，全都着相了！”
“哈哈！说的好，说得好！”
“牛逼啊！这事情如果穿出去，会不会被说成什么《空洞山论道》，有道高真败于方老师？”
“对啊！他们这些道士和尚，不是最爱引经据典，讲故事么，那你们说几百年以后，咱们会不会也成了故事里的人？”
“哈哈，咱们也能流芳百世？这可都是托了放方老师的福啊！”
“诶！？说道流传出去，你们录下来了吗？”
“那必须的，高清无码大录像！”
“哈哈！4k没毛病！”
“……”
剧组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的别提多兴高采烈了。
方晓微微侧耳，把后面的发生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再看看眼前神色各异的道士们，心里那叫一个舒坦啊。
什么叫打脸？
什么叫装逼？
这特么就是打脸，就是装逼啊！
田缑几个跟方晓关系好的，更是看的眉开眼笑，简直与有荣焉，特别是余斌，那胸膛，挺得高高的，脸上就差写着“我，余斌，方晓至交好友”几个大字了。
道观的小广场上，众人议论纷纷，或是喜笑颜开，或是若有所思，就这样搞过去了十来分钟，终于陷入沉思的观主回过了神。
他看着方晓，紧接着就是深深的朝着他打了个郑重无比的稽首，同时口称道号，“福生无上天尊，日后我若能得道，全赖今日居士点拨之恩！”
方晓这人就是这样，旁人跟他横，他肯定要比旁人更横，可一旦人家对他心服口服，态度软了下来，那他同样也生不出什么争强斗狠的心思了。
于是，他连忙上前搀扶老观主，同时嘴里谦虚道，“道长太过谦虚了，我就是略懂，胡乱说说，胡乱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