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朝歌断定了谢灵韵的症状,他也是真的松了一口气,只要自己大嫂没事,那就什么都不算是,只要摸准了脉门,那就一定可以治好。
而且这对路朝歌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虽然他没得过这种病,也没见过谁得这种病,但是他就是知道怎么才能治疗好,就是相信自己的办法一定能治好,主要是这症状出现在谢灵韵身上他就不对劲,一个从小习武性格开朗的人,居然在她身上出现了这种症状。
“朝歌,到底怎么回事啊?”李朝宗跟着路朝歌往外走。
“产后抑郁症。”路朝歌笑道:“就是生完孩子最容易出现的症状,调理一下就好了,就我大嫂那性格,她能得上这种病也是挺神奇的一件事。”
“怎么调理。”李朝宗一听路朝歌的话,他就彻底放心了,路朝歌坑谁都不可能坑他大嫂。
“过出去走动,多做运动。”路朝歌说道;“过个十天半个月就好了。我大嫂之所以这样,就是在屋子里面憋的,他刚生完孩子那会多热啊!在屋子里窗户不开门不开的,什么好人不憋出病来?”
李朝宗仔细一想,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从谢灵韵生完孩子之后,他那个房间的窗户就没打开过,别说是个孕妇了,就算是他在这种屋里憋一个月,估计也憋出病来。
现在这病情被路朝歌说了出来,他们才反应过来,这说是病其实也算不上病,怪不得那么多御医都查不出个所以然来,不算病的病你怎么让这些御医查。
而且,这些御医常年在皇宫里,养成了一种习惯,那就是尽量只开补药而不开那些正儿八经能治病的药方。
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是个人就怕九族消消乐啊!
要知道,但凡是个在太医院混过几年的御医都知道,给皇帝治病那是天底下最难的事,难的不是怎么把病治好,而是怎么保证皇帝陛下必须能活着。
做一个不太恰当的比喻,假如皇帝只是肚子疼,你给开了一副药,结果药效还没开始发作呢!皇帝去厕所了,就在去厕所的路上,皇帝腿摔断了,那你可就倒了霉了。
你别管皇帝的腿是怎么断的,有人就可能说了,你开这药不行,陛下吃完了没见好,去厕所的途中腿摔折了,你没地方说理去。
但是,假如一个普通百姓去找郎中看病,郎中就敢给开药,而且开的绝对是猛药,因为一个平头百姓就算是治死了,郎中要承担的责任相对来说要小一些。
皇帝生病了,御医们开的大多都是补药,补药这东西吃不死人,就算是皇帝最后死了,人家到你这一来查你开的方子,这给皇帝开的都是补药,那这个御医没问题,给皇帝陛下开补药,那怎么能有问题呢!
皇宫里的御医之间为了保命,药方子都是有默契的,针对什么病情都有一套怎么进补的方子,保证皇帝吃完了不会出人命,就算是皇帝真驾崩了,查也查不到他们头上来。
就比如,皇帝陛下失眠了,那就给陛下开朱砂,朱砂这东西安神。
但是,朱砂这东西是有毒的,所谓的安神其实是汞中毒昏过去了,可不就是安神嘛!
就在哥俩聊天的功夫,谢灵韵在谢灵珊和贴身侍女的搀扶下走了出来,一出来就被刺眼的眼光刺的眼睛发痛,他已经有将近四个多月将近五个月没出过房间了。
从生了老四李存嘉之后,她先是坐月子,出了月子之后,就开始感觉不适,然后就一步也没踏出过房间了。
“先把眼睛闭上。”路朝歌冲着谢灵韵喊道:“适应一下太阳光,你这长时间不出门,冷不丁的出来不适应光线很正常,慢慢就适应了。”
“朝歌,我累,不想走。”谢灵韵是真的虚弱。
“那你就回去接着躺着。”路朝歌笑着说道:“等你死了,我帮我大哥再找一百个媳妇,让她们睡你爷们,花你的银子,打你儿子,然后让你的鬼魂看着干着急。”
路朝歌这张嘴是真的不咋地,他挨揍绝对是有原因的。
“路朝歌,老娘一脚踹死你。”被路朝歌这么一说,谢灵韵的脾气也上来了。
“来来来,你来追我啊!”路朝歌现在才不惯着谢灵韵,反正也追不上他,那现在不嘚瑟还等什么时候嘚瑟:“你要是能追上我,我就让你揍我一顿。”
“娘,你没事了。”李存宁和李存孝赶紧跑到谢灵韵身边,两人一左一右的从谢灵珊和侍女手里接过自己的娘亲,搀扶着谢灵韵慢慢溜达。
“你二叔说我没事了,那可能就是没事了吧!”谢灵韵笑着说道。
“二叔,你真厉害。”李存孝那小马屁是张嘴就来:“我要是有我二叔这本事,估计娘你早就没事了。”
“这个马屁拍的有水平。”现在谢灵韵没事了,路朝歌的心情也好了:“多夸夸,我爱听。”
“说正事。”李朝宗拦住了嬉皮笑脸的路朝歌:“你大嫂这真没事了?就天天溜达就能好?”
“放心吧!”路朝歌给了李朝宗一个安心的眼神:“差不多一两个月就好了,天天没事的时候多溜达溜达,饮食上清淡一些,慢慢的吃点肉,他现在比较虚弱,吃的太好太补容易给人补没了。”
“你也别为难那帮御医了,他们也有自己的难处。”路朝歌继续说道:“皇宫里的事那都是天大的事,天那么大的事,这帮御医扛不住,谁也不想九族报废,对不对?”
路朝歌的话说的相对隐晦,李朝宗也明白这种事,毕竟人家从小能接触到的东西,是一般人想象不到的。
“放心,我心里有数。”李朝宗笑着说道:“她没事就行了,她要是真出了点事,估计我也活不长了。”
“你知道就行。”路朝歌笑着说道;“那什么,我先回家了,这几天吃不好睡不好,有点累了。”
路朝歌确实有点累了,这一路上不眠不休的,啥好人也受不了这么折腾。
“对了,她要是不想溜达不想运动,你就刺激她。”路朝歌说道:“她这不算什么病,就是心理问题。”
“行,我知道了。”李朝宗笑着说道:“回去好好休息吧!”
“朝歌,你二姐夫呢?”谢灵珊走过来问道。
“他在济北呢!”路朝歌说道:“我回来了,军队得有人管不是,我就交给他了。”
“你心是真大。”谢灵珊说道:“你就不怕他那两个弟弟鼓动他?那可是好几十万大军呢!”
“给那俩货机会,他们也抓不住。”路朝歌说道:“仗也打完了,剩下就是一些收尾的工作罢了,他们就算是鼓动了我二姐夫,那帮子战兵将军也不能干,你放心就是了。”
“你这倒是心大。”谢灵珊瞪了一眼路朝歌。
“放心吧!”路朝歌说道:“我二姐夫以前也不是没领过兵,再说剩下的那点事我都安排好了。”
“你准备怎么对付那些读书人啊?”李朝宗问道。
“抓了,全都给我抓了。”路朝歌说道:“然后送到长安城好好教育一番,全他娘的给们送到各地去当教书先生去,要不然不是浪费人才嘛!”
“你担心他们参加科举,最后走上仕途,然后改变凉州的格局?”李朝宗问道。
“也不是没有可能啊!”路朝歌说道:“读书人的本事,你是见识过的,他们打架差点意思,但是干那些……事,是真有本事的。”
“那让他们教书,你就不怕把下一代带歪了?”李朝宗也有自己的考量,济南济北凉的的读书人,其实是很厉害的,北方的官员大多出在这两个地方。
“那也要看让他们教什么。”路朝歌说道:“现在杀了他们,对你的名声不利,要是不让他们科举,对你影响也不小,那就只能想办法把影响力降到最低,两相其害选其轻,相对于杀了他们,让他们去教书是最好的办法了。”
“至于你担心的问题。”路朝歌突然笑了一下:“你让你手底下的六部尚书去对付他们啊!都是读书人,他们最知道怎么对付那帮人了。”
“你是真坏。”李朝宗笑着说道:“对了,那个海盗头子怎么处理的?”
“宰了呗!”路朝歌说道:“难不成我还留着他过年?”
“一提到这个我就来气。”路朝歌一下想起来徐文泽了:“徐文泽那老家伙,打完海盗就跑济北去了,比我动作还快,他还想着怎么打下济北城呢!”
“这些我都知道了,你不是跟我说过了嘛!”李朝宗笑着说道:“没耽误正事就好。”
“那能耽误什么正事。”路朝歌说道:“我回去了,有点头晕。”
和李朝宗说了一声,转身叫上自己媳妇回家去,可他这刚迈出去一步,就眼前一黑直接昏死过去了。
“朝歌……”
“朝歌……”
“二叔……”
纵马狂奔数日不眠不休,吃喝全在马背上,路朝歌已经到达了生理上的极限,刚才给谢灵韵诊脉,和李朝宗谈笑风生,那已经是他靠着自己的意志力在支撑了。
一帮人围了上来,谢灵韵抱着路朝歌,猛掐他的人中。
“御医,御医。”李朝宗冲着不远处站在那的一众御医喊道:“过来看看怎么回事。”
几名御医颠颠的跑了过来,其中一个年岁较大的老御医抓起路朝歌的手,摸着路朝歌的脉搏。
“殿下,少将军只是太累了,昏过去了。”御医说道:“只要休息几日就好了。”
听了御医的话,李朝宗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你们看二叔的腿。”李存孝眼尖,一眼就看到了路朝歌大腿内侧大片的血迹。
“快,把朝歌抬进房间。”李朝宗叫来了两名小厮。
路朝歌连着骑了这么多天的马,大腿内侧早就是一片血肉模糊了,刚刚因为心急谢灵韵的病情,根本就没感觉到大腿处传来的痛感。
等路朝歌再醒过来,已经是三天之后了,躺在自己家的大床上,路朝歌浑身酸痛。
“几天了?”看着坐在自己床边的周静姝,路朝歌沙哑着嗓子问道。
“三天了。”周静姝见路朝歌醒了过来,赶紧端来一杯茶水,让路朝歌靠在自己怀里,慢慢的将茶水喂给他。
“我就知道得晕过去。”路朝歌喝了点水:“要不然我也不能着急忙慌的要回家。”
“腿上那么一大片都磨烂了,你没发现?”周静姝问道。
“啊?”路朝歌也是一阵惊讶:“磨烂了?”
说着,路朝歌就掀开被子仔细查看,发现自己的大宝贝还在,这才放下心来。
“不用看了,还在。”周静姝看着路朝歌那一出出,顿时就笑了起来:“你这担心的点是不是不太对。”
“有啥不对的?”路朝歌说道:“我一个老爷们,那不是最重要的吗?”
“你现在下地都费劲了。”周静姝笑着说道:“御医说了,半个月时间你就别想可哪跑了。”
“半个月?”路朝歌惊愕道:“当年我在北疆被砍成那德行,我才躺了半个月,这点伤就要躺半个月?”
“你自己也不看看这是伤是地方了。”周静姝没好气的说道:“大腿内侧都磨烂了,那么容易好的?”
“让我在屋里憋着,那我不是得憋死?”路朝歌才不愿意在屋子里待着。
“那我抱你出去溜达溜达?”周静姝有些调皮的说道。
“那不可能。”路朝歌笑着说道:“你老爷们我顶天立地,怎么可能让女人抱出去呢!”
“那你猜你是怎么回来的?”周静姝笑着说道。
“你抱回来的?”路朝歌试探性的问道。
周静姝没说话,就这么看着路朝歌。
“一世英名全毁了。”路朝歌顿时脸就垮了下来:“被女人抱回家了,我成压寨夫人了。”
“从后花园回来的。”周静姝笑着说道。
“爹爹……”
就在这个时候,得到消息的路嘉卉跑了进来,直接窜上了床,往路朝歌怀里一躺。
“爹爹,我都可想你了。”路嘉卉嘟着小嘴:“你回来就睡着了,我都没好好和你说话。”
“看给我闺女委屈的。”路朝歌笑着说道:“爹爹太累了,然后就睡着了。”
“爹。”路竟择这个时候也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小丫头。
“路叔叔。”小丫头很懂礼貌,进了房间之后先给路朝歌行了礼。
“这是语初吧!”路朝歌仔细看了看,认出来眼前的小姑娘,这不就是未来最有可能成为她儿媳妇的那个小丫头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