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你醒醒啊!”
两人的惊叫声在大堂响起,乐姬们闻声,停止奏乐,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太子怎么了?宣太医,快宣太医啊!”
皇帝神色焦急,连忙走下龙椅,连忙吩咐奴才们去找太医。
“太子殿下好像是中毒了。”
裴安柠也心急不已,努力回想着,方才黎延吃喝了些什么。
“方才,刚才有一个大臣朝他敬酒,对,太子殿下喝了那杯酒之后就身体不适,然后便晕倒了!”
“大臣?那个大臣在哪?赶紧把他抓起来!”
皇帝很是生气。
好好的一个宴会,被弄得乌烟瘴气。
大臣没有走远,很快便被侍卫抓住。
寝殿之中。
黎延面色苍白难看,躺在床上,显得十分柔弱无力。
裴安柠看着,心中满是心疼。
太子殿下向来安分守己,可是这些心怀不轨的大臣,却三番两次的想要他的性命,实在是可恨。
“太医,太子究竟如何?”
皇帝脸色铁青,半晌还不见太医说话,急得不得了。
“回禀圣上,太子殿下毒入腹背,但好在发现及时,并不足以致命,待臣替太子殿下扎上两针,替他驱散体内毒素,日后变三餐以药滋养,将体内的毒素褪出,太子殿下便可痊愈。”
太医顿首。
得到这个结果,他也松了一口气。
“那还不快点扎针!”
皇帝催促道。
皇后站在身侧,轻柔的抚摸着他的背脊,给予安抚。
“是,老臣这就扎针。”
太医赶忙拿出一包长针,挑出几根长短相似的,又叫人给太子褪去身上衣衫,过了火,准确无误的扎在几个穴位上。
半晌,见他还无反应,又挑出几根更长的银针,干净利落扎入手臂。
几秒后,黎延口中溢出黑色鲜血,太医连忙收针。
“回禀皇上,太子体内的淤毒已经吐出,臣这就回太医院,替太子殿下抓药。伤后太子很有可能会发热,伺候的下人们须得贴身观察着,及时用冷水替太子降温。”
皇帝点了点,连忙让行。
“圣上,折腾了这么久,你还没用午膳呢,太子现在安然无恙,您赶紧去吧,这里有侍女们在,不用担心。”
皇后柔声安抚。
闻言,皇帝又看了看面色明显好转的黎延,无奈的叹了口气。
“好生照顾着太子。”
话罢,他转身离开。
内室终于安静下来,裴安柠缓缓走近,伸手轻抚他的额头。
确实如太医所说,太子已经开始有发热的症状了。
旋即,她赶忙取来冰袋,又叫人装了冷水,见他面色通红,赶忙替他降温。
冰袋和凉毛巾交替使用,良久,黎延的额头才降下温度。
“裴侍女,你也还没用午膳吧,这里交给我,你赶紧去吃点东西,可别饿坏了身子,到时候太子殿下交由谁照顾?”
青果接下毛巾,又主动换了冷水,守在黎延身边。
闻言,裴安柠权衡利弊,确认黎延现下没有发热的迹象,她才赶忙离开,匆匆扒拉了两口饭,便又跑了回来,替他掖被子,擦脸。
青果见状,无奈的叹了口气。
本想再说些什么,可见她担忧心急,只得由她去了。
青果离开,内室现如今只有她一人。
“太子殿下,你这位置还真是不好坐,明明与世无争,却人人都想杀你,栽赃你,实在是太可怜了。”
裴安柠感慨万千,长叹一声。
她坐在床边,而后不久,黎延再次发热,她又重复之前的动作,忙前忙后,替他换水换冰袋。
连晚膳也没有用,就这样一直守着。
良久,黎延没有再发热,她才疲惫不堪的趴在床头,迷迷糊糊的便睡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睁眼看见熟悉的床头,惊讶坐起身,发现熟悉的房间布局,以及面前熟悉的脸庞,忍不住一愣。
“爹爹,娘亲?”
她记得她趴在太子的床头睡着了不是吗?怎么一醒来自己居然回家了?
“安柠,你醒了?”
楚霁雪笑了笑,端来一杯果茶,贴心的喂她喝了两口。
“我,我怎么回家了?我这会儿不是应该在皇宫吗?”
喝了果茶,她的脑子清醒了一些,却还是感到十分不解。
但楚霁雪和裴潇似乎也很是奇怪。
“你问我们,我们怎么知道?早上我一醒来,便发现你躺在门口,差点以为你已经命丧黄泉。”
楚霁雪忍不住撇嘴。
“还好你娘亲我略懂医术,确定你还活着,这才叫你爹爹把你抱回了房间。”
裴安柠蹙眉,她怎么会自己出来?
难不成是梦游?可那也不应该吧。
等不及她细想,脑海中忽然浮现出黎延苍白的脸颊,担忧立马浮现在她的脸上。
“不行,我得回去,太子殿下那边还需要我。”
她掀开被子,起身便要离开。
但楚霁雪却赶忙拦住了她。
“朝堂之事太过复杂,安柠,你还是不要插手了。”
“我并没有,我只是想要照顾太子。”
裴安柠否认。
“可太子也是皇家的人,只要他一天杵在那个位置上,底下便有许多的狼会觊觎他,安柠,听话,别让爹娘担心。”
裴潇附和道。
“况且,太子殿下处尊养优,身边不缺你这一个侍女。”
闻言,裴安柠很是沮丧。
是啊,对于黎延来说,她不过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侍女罢了。
而这样的她,皇宫之中到处都是。
楚霁雪和裴潇见状,连忙又道,开始打亲情牌。
“咱们一家三口都许久没有好好聚聚了,难道你不想陪陪我们?”
“我当然想!”
“那不就结了,该用早膳了,你一定饿了吧,娘亲这就去给你准备好吃的。”
话罢,楚霁雪笑着拉上裴潇走出门。
留下裴安柠一人,心中很是感慨。
她坐在椅子上,手枕着脑袋,趴在桌子上,垂头丧气。
忽然,她眼神瞥见前方柜子底下似乎有个什么东西,好奇心驱使她上前,将那东西拿起,仔细一看,她身躯一震。
“这不是,郡主的面具吗?”
裴安柠又细细端详着,不管是颜色还是形状,都与郡主那个别无二同。
顷刻间,她又想起郡主曾经看她的眼神,难不成,娘亲真的是郡主?
极大的疑惑之下,裴安柠拿上面具,跑着来到厨房质问。
“娘,你到底是不是郡主?”
“哈哈,开什么玩笑,如果我是郡主,怎么可能还会在这里亲自为你烧火做饭?”
不出意外的,楚霁雪否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