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亮了,殿下曾说过,天亮之矢还没出来,他便是遭遇了不测,我一定要找到他。”
楚霁雪暗自发誓,走到拐角处,她闻到了一股奇异的芬香,“姚艳伶,你这跟了这么久不累吗?出来吧。”
这香味她太熟悉了,就是姚艳伶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庸脂俗粉。
“你是郡主?那那个白脸书生是谁?我看他气质不凡,又有如此多的手下,这雍朝的郡主,无非就是那几个,你应该不是他们,你是燕国来的?听闻燕国郡主与雍朝的六皇子早已私定终身,两人伉俪情深,这不会就是你们两个?”
突然现身的姚艳伶面容并不精致,反倒有些灰头土脸,但比起贺杨帆的惨状,她还算是四肢健全。
可楚霁雪听到她一席话,阴沉的眯起眼眸,明显是动了杀念。
有江诃在此,她倒也不怕她会突然偷袭,除非她想找死。
“知道的太多,对你没好处。”
楚霁雪冷漠开口,她却笑得花枝乱颤,“怎么会,这知道的越多,保命符也就越多。”
她刚说完,江诃逼近,执剑抵在了她的眉心。
“你找死。”
“我知道这里面是什么了,不是什么是富可敌国的宝藏,但若是有了这些东西,我又何愁做不到富可敌国?”
他癫狂的大笑了起来,伸出手去,一脸狰狞的看着楚霁雪,“我不想杀你了,你可是我的一个筹码,我要把你抓走,献给这幕后之人,如此一来,我说不定……”
她还没说完,一柄长刀便直直刺入了她的心口,一口浓血喷溅出来,她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直刀毫不犹豫的抽了出来,她脸色苍白如纸,直挺挺的摔倒下去,死不瞑目。
楚霁雪沉痛的闭上眼,“这是你逼我的,我早告诫过你,好奇心害死猫,知道的太多,对你没好处。”
“把尸体处理一下。”楚霁雪不想打草惊蛇,便让江诃去做此事。
而江诃起初还略显困惑,可他听到外面的阵阵狼嚎声之后,他反应了过来。
“还有一个人。”
江诃谨慎的提醒,拐角处一个人咳嗽了声,慢慢站了出来,正是之前的李瑾煜,也是这三人中的智囊所在。
他确实有点本事,阴阳怪气,捉摸不透,倒是让楚霁雪不敢小觑。
“你看到了?”楚霁雪直言问道。
李瑾煜并未隐瞒,点了点头。
“你想怎么做?杀了我替他报仇吗?”
“倒也不是,我与她并没有太深厚的交情,不过是半道上认识的。”
他急忙撇清与姚艳伶的关系。
楚霁雪但不足为惧,只是她身边的江诃绝非常人,不好对付,更何况他战斗力实在太弱,赤手空拳与他搏斗,那根本就不现实。
看他如此识时务,楚霁雪倒有些意外,“你们先我一步到来,可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与我一起的那男子又在何处?”
“他潜入了其中一座秘门,这洞穴四通八达,每一个通道都通往不同的地方,有的甚至走上一天,也未必能够回到原位,我们走散了,我也是听到这里的动静才过来看的。”
到了如今,他也没什么好再隐瞒的。
“你们是为了那批军械而来吧?”江诃的眼中闪过了一抹杀意,竟不知道他会有如此狼子野心。
“你想做什么,不属于你的东西可千万别觊觎,否则便是惹祸上身。”
他急忙抬起手,爽朗的笑了几句。
“别紧张,我只是个走南闯北的商人,不想怀璧其罪。”
楚霁雪冷笑一声,并不打算相信他。
“你进来这么久,又没有强大的战斗力,是如何躲过那些傀儡师的探查?”
“并非每个密道都有傀儡师的,况且我之前倒学过一些唐门术法,多少有点自保的能力,郡主不必担心。”
楚霁雪哑口无言,“谁担心你啊,在前面带路吧,你最后见到裴寂是在何处?”
之前的他倒颇为爽快,可问到此话,他嘴角笑意不见,深吸了一口气,满脸怅然。
“郡主,您不妨听在下一句劝,别掺和此事或者等人多势众的时候再来,英语这位侠士就这么单枪匹马的赶过去,无异于找死。”
江诃不满的哼了声,“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商贾,怎么也敢说这种话?别磨叽了,赶紧在前面带路。”
“我不去。”
他毫不犹豫的反驳,挺直了脊背,不卑不亢的站在那。
“我看你真是找死……”
江诃气急败坏,直接就要对他下死手楚霁雪却察觉不妥,一把拦住了他。
“说出你的缘由,若是无法让我满意,你将会跟那姚艳伶一个下场,我说到做到。”
此人心机深重,虽然他们相处时间短,但楚霁雪断定他绝非如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孱弱不堪。
他一直在扮猪吃老虎。
“我听说上京城来人了,就在这议事厅里呢,你贸然闯过去不就是找死?”
“如此机密之事你怎么知道?”
若真是如此,那此事可就糟了。
“我自然知道,因为当初就是我请你们来的。”
什么?
两个人俱是一惊,颇为不可思议,“你是何人?为何做这一切?”
“你们无需知晓,你们只需知道我不会害你们,我跟你们的目的是一样,绝不能让这批军械落入贵妃亦或是三皇子一党手中,他们杀害了郑国公,理应遭到报应。”
李瑾煜眼中闪过一抹痛恨不甘,但很快又隐藏了下去。
楚霁雪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他没有想到,在这个穷乡僻壤之地,竟然还能够遇到故人,而且,此人跟郑国公有关系。
“郡主,您真相信他所说,从之前他就在骗你,现在又说这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中,若真是如此,那那两个人就都是他害死的了,此人绝不可信,未免夜长梦多,先把他给绑起来,严刑拷打之下必能够问出真相!”
江诃气势汹汹的开口,李瑾煜的嘴角抽搐了下,“倒也不必如此,我最怕疼了,你要想知道什么我说就是了,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裴寂在何处?从上京城来的人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