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什么临终遗言要交代的吗?看在你这么诚实守信的份上,我或许可以帮你实现。”
“那倒不必了。”
春菊一脸嫌弃的摆了摆手,“你帮不了我。”
她略微迟疑,又多加了一句,“而且,你也杀不了我。”
对方被她逗笑,她这一本正经的样子实在太过可爱。
春菊长得并不丑,之前或许有些面黄肌瘦,可是在跟了楚霁雪之后,她不是吃就是睡,楚霁雪有一口吃的,就有她的。
她跟着沾了光,这些时日,长的是愈发粉雕玉琢,脸蛋更是柔乎软嫩,就好似是一只粉嘟嘟的水蜜桃,让人忍不住想去戳一下。
“为何?”
孙玉禾难得起了一丝兴趣,奇怪的问道。
“你不是我的对手,我杀你还差不多。”
春菊依旧回答的漫不经心,对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警觉了起来,就连眼中都多了一抹冰冷杀意。
“看样子,你对自己似乎很自信。”
话音刚落,他一掌朝她打去,可还没挨到春菊就被她单手捏住了手腕,用力一扭,当即就能听到一阵咔嚓的骨骼脆响声,剧痛蔓延,孙玉禾凄厉的哀嚎了起来。
“你快放开我!”
春菊不为所动,紧紧的拿捏住他。
她的力气大的惊人,一只手看似柔弱无骨,可却在抓住他时就好似一只铁钳,他硬是动弹不得,甚至在这股巨力之下,他感觉自己的手骨都要碎裂了。
“我说过,你杀不了我,相反我能轻而易举的杀了你。”
春菊又重复了一遍,这次,他哪还敢不信?连连点头。
“女侠饶命。”
当楚霁雪和太平火急火燎的追过来之时,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
太平惊愕的张大了嘴,小声的说了个妙字。
楚霁雪直接咳嗽起来,有些尴尬的朝她走去。
“我这才不在一会儿,你怎么整出这么大的阵仗?赶紧放了他。”
楚霁雪无奈的催促道。
他就知道,绝对不能放任这女侠离去不管,要不然以她的性子真是会做出什么来。
“他要杀我。”
春菊淡漠的重复了一句。
楚霁雪不仅没有怀疑,甚至还冲到了孙玉禾跟前,毫不客气地揪住了他的耳朵。
“她说的可是真的,你为何要杀春菊?”
等等,他才是受害者,这几个野蛮女子跑到自己的店里来逞凶行恶,如今竟然还来质问他?
“能不能把我给放了?”他哆嗦着问了一句。
春菊却极为不屑,掌间一用力,他再次爆发出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吼声。
看着如今狼狈仓皇的孙玉禾,真是很难想象当初她那幅清高孤傲,看破世事红尘的样子。
“大家稍安勿躁,先把事情弄清楚再说。”
最终还是太平站出来打圆场,春菊这才不情不愿的放开了他。
“别耍花样,我说过要想置你于死地,我轻而易举。”
淡漠冰冷的声音,就如那阴森诡异的靡靡之音,一直萦绕在他的耳边挥之不去。
他脸上显露出一抹惊悚恐慌,忙不迭踏进了屋子里,正要关门,没想到门却被春菊一脚踹开,力道之大,门板直接掀飞,嵌进了墙体里。
看到这幅画面,几人同时一惊,太平的嘴角抽搐了下,颤颤巍巍的朝楚霁雪这边靠拢过来。
“咱们不是来砸场子的。”调侃小声的提醒道。
楚霁雪也知道如此,可是,这家伙发起疯来,那真是比牛还倔。
“你说实话,真是我欺负你不成?”
春菊双手叉腰,凶悍的骂骂咧咧。
楚霁雪赶紧过去抱住她,并一个劲的劝诫道,“我信你,可如今这里人多眼杂,你还想跟他闹个你死我活不成?我可跟你说,到时候进了狱亭司,有肖战看管你,那就不比在外头这么逍遥快活了,到时候你不仅吃不上饭,还得遭受毒打。”
“区区的一个狱亭司困不住我,你到底想说什么?”
面对楚霁雪的苦口婆心,春菊完全不上道,直接给她泼了一盆冷水。
楚霁雪既窘迫又无奈,“你老实说,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我听说他要去刺杀徐紫陌,也就是你们白日所说那个从东丹国来的公主,他意在挑起雍朝的内乱,莫非是敌国之人?两国相争之时,他便能坐收渔利,果真是好计谋!”
她老神在在的调侃了一句,可对方不敢受,谦卑虔诚的摆了摆手。
“姑娘怕是误会,我并非如你所想的那般不堪,我开门做生意不过就是图个黎饱,还望姑娘手下留情,能饶我一命。”
他拖着病体走过来,朝着春菊行礼作揖。
就他这幅大人不计小人过的样子,谁人看了不得感慨一句?
“你还在撒谎!”
春菊气不打一处来,这男人是话本子看多了,还是天生如此?
明明是自己的错,三言两语却把锅全部都甩到了她的身上。
她气呼呼的撸起拳头,直接要严刑逼供。
楚霁雪见势不妙,咳嗽了声,“你是哪国人?”
“我是东丹国人。”
“你看,我就说此人行踪诡异,绝对有蹊跷,如今他是不打自招了。”
春菊气势汹汹的指责道,他却一脸不卑不亢。
“姑娘莫要说笑,我哪里能够做得了那谋逆叛乱之事,我只是一个走南闯北的商人罢了,正所谓不打不相识,姑娘若是看中了我成衣铺子里的哪件衣裳,您可直接告知于我,我白送你一件。”
要知道以胭脂楼如今的火爆程度,那可真是一衣难求,他能如此说已经是最大的诚意,就连太平都为之心动。
但春菊却一脸不耐烦,甚至还呵斥道,“你这是打算贿赂我?”
这姑娘当真是一根筋,完全不懂得见好就收。
孙玉禾看她如此咄咄逼人,既无奈又有些可笑。
正在几人僵持不下之时,一个落腮胡子的大叔突然走了进来,看了里面的架势一眼,他不仅没有相帮,甚至还偷偷乐呵。
“这报应来的如此之快,我让你春日流连花丛,如今遭了报应,要我说还是把这成衣铺子给关了,咱们行正路,做正事,怎么也不至于受这个窝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