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孩子,你母亲既然身体不适,还让她过来做什么,我过去瞧瞧她也是一样的。”
盛老太太虽然惦记那个从没见过面的侄媳妇,但听说她身体不适,连忙嗔怪的责怪徐长卿,徐长卿苦笑着拒绝,哪有长辈去看晚辈的道理,更何况老太太对他们母子有大恩。
“祖母,表弟,你们就别争执了,先回屋休息休息,山里风大,别着凉了。”
一旁的盛长槐见两人争执不下,连忙扶着老太太,一边劝,一边搀着他往屋里走去,王大娘子见状,连忙叫人去喊如兰和明兰。
过来一会,盛明兰和盛如兰才拿着折好的桃枝匆匆跑来,一进屋,刚给盛长槐行过礼,王大娘子就嘱咐他们见过徐长卿。
两人路上已经听刘妈妈说了这桩巧事,连忙给徐长卿夫妻行礼。
“见过表兄表嫂。”
盛长柏的媳妇因路上颠簸,有点晕车,所以慢了一些,和盛如兰他们一同进的屋子,两口气也连忙和徐长卿夫妻互相问好。
一时间,所有的晚辈包括大娘子,这才插上嘴给老太太道喜,老太太为盛家和娘家断了来往,今日终于和血亲相认,今天来的都是和老太太亲近的,都为老太太感到开心。
盛老太太已经顾不上盛长槐了,拉着徐长卿问着这些年的过往,一会哭的眼泪婆娑,一会又咬牙切齿的骂着现在的勇毅侯不顾亲情,幸好盛长槐和盛长柏等小辈在一旁劝解,再加上盛明兰在一旁假装吃醋,才让老太太破涕为笑。
等到午间,盛长槐早就让人准备了乡间野味以及农家小菜,还有庄晓蝶这几天新研究的桃花羹,倒是让老太太他们觉得有些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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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唐的,我今日奉了祖母之命,来问一问婶婶和堂兄,清明祭祖,为何不到,你拦着不让见,莫非他们被你暗害了不成。”
午间吃饭的时候,老太太一直念叨着要见徐长卿的母亲,吃完饭,更是要亲自过来看望,徐长卿再三劝阻,他母亲这几日身体还好,虽然不是大好,但并非不能出门,老太太这才作罢,让盛长槐和徐长卿一同过来邀请徐长卿的母亲一同叙话。
还没到徐长卿舅舅家门口,便发现门口有几辆马车,徐长卿一见马车,脸色一变,急匆匆的往前跑去,盛长槐不知何意,连忙快步跟上。
这刚到屋门口,便听见里面一个嚣张跋扈的声音传了出来,徐长卿脸色露出恼怒的神色,但进了屋之后,却没有和里面那人吵闹,而是言辞卑微的解释了一句。
“长生,我母亲病重,无法前行,清明祭祖,母亲虽然没有到,但我那日去府里,被人拦在门外,不得进入,回家之后,也设了牌位单独祭祀,为何会这样说。”
现在的勇毅侯虽然是庶出,也非长子,但因徐长卿的父亲身体孱弱,成亲却是晚于庶弟,所以勇毅侯的长子,只比徐长卿小了三五天。
盛长槐刚进屋,便看见一个和徐长卿长相相似的纨绔子弟,举起巴掌,就要往徐长卿脸色扇去,徐长卿好像已经习惯了,也不敢躲,幸好盛长槐一把抓住了那纨绔子弟的胳膊,才让徐长卿躲过了一劫。
“你是何人,勇毅侯府的家事也敢管。”
那人看到盛长槐前来阻挡,盛长槐这段时间在乡间读书,衣着打扮也不像在汴京那样,而是入乡随俗,穿的比较随意,那人看到盛长槐虽然一副读书人的装束,还以为附近乡野的贫寒子弟。
盛长槐冷笑了一声,这种泼脏水的事情,和宁远侯家里那些人陷害顾廷烨的手段比起来,简直太低级了,徐长卿这两日跟他说过此事,那日清明祭祖,徐长卿确实被拦在了门外,说什么新来的门房不认识他,盛长槐当初就觉得奇怪,现在一看,和那日顾廷烨被拦在门外,不得进侯府见宁远侯最后一面,何其相似。
这是要害徐长卿名声啊,徐长卿前段时间参加了县试,刚刚考中了秀才,虽然不在五魁之列,但至少算是有了功名,同在汴京,祭祖不到,这是不孝,要是把这件事做实了,徐长卿的秀才功名就保不住了。
“你先别管我是谁,伯然清明祭祖为何不到,回去问下你家门房。”
徐长卿啦了啦盛长槐,盛长槐知道他这是从小被陷害怕了,向他示意,自己自有主张。虽然这是勇毅侯府的家事,但盛长槐并非不能参活,好歹祖母是勇毅侯府的姑老太太,让孙子给娘家后辈分辨几句还是有这个权利的。
徐长卿见劝不动盛长槐,只好给跟着徐长生带来几个老人拱了拱手。
“各位叔祖,这不是外人,这是积英巷盛家的那位姑祖母从小养在膝下的表兄。”
徐长生今日专门找茬,肯定不是光质问几句就完事,还带了徐家的族老作为见证,就是要做实了徐长卿清明祭祖不到,让他带上一顶不孝的帽子。
那几人听完,面面相觑,徐家别看是勇毅侯府,但这些年家主文不成武不就,侯府诸子也都不成器,除了那个空头侯爵,也就只挂了一个指挥使的名头,一点权利都没有,旁支族人更是,除了几个有小吏的职位,并无一个出仕的,徐长生不怕招惹盛家,他们这些旁支族老可不敢,就算以徐家家事外人不能插手,但盛老太太,不仅辈分高,还是嫡系主脉唯一一个老祖宗,说个不好听的,就算是现在勇毅侯府的那个太夫人,前些年或许不虚老太太,但这些年,盛家愈发兴旺,还和海家做了亲戚。
就算侯府有老一辈的遗泽,但是老太太作为前勇毅侯的嫡亲姐姐,可能比现在的勇毅侯和太夫人更有面子,再者说了,侯府家事,其他人脉也不能插手不是。
“既是表少爷当面,生哥儿,还是听卿哥儿说的,或许真是家里的门房坏了事,都是亲戚,不是外人,说清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