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9章 真正的分别
第九百零九章
“孙长老，你确定吗？”
孙子淼的慷慨，让楚惊意外，立刻严肃询问道。
以楚惊的性格，向来是直来直往，因为寰宇剑对他用重要用处，故而他也没有任何推诿的意思，很明确的表达了对寰宇剑的渴望。
孙子淼认真点头道：“经此一役，六宗元气大伤，而整个大陆，都知道我们剑宗尚有一千五百名人仙，虽然宗主大人您被迫退位，但以我剑宗的人仙数量，这大陆上，未来很长一段时间，恐怕都没有宗门敢来冒犯……”
听到这里，楚惊微微点头。
也是。
虽然剑宗只剩下一千五百名人仙弟子了。
但要知道，这次来犯的六大宗门，最强盛的那些个，人仙数量也就一千五左右。
而这一战他们战力折损过半，宗内所剩下的战力，都已经不如剑宗了。
滑稽的是。
明明剑宗是被入侵的一方。
但战役过后。
剑宗的人仙数量，却远超六宗单独。
天海神教、白鹿书院、金刚寺等未参与这次战役的顶级宗门，人仙数量甚至都不如剑宗。
嗯。
就很讽刺。
也正是出于对剑宗战力的自信。
孙子淼将寰宇剑拱手相让。
“宗主大人，除了我剑宗人仙数量过多，此外还有个原因便是，三圣地允诺将来不会冒犯剑宗，这等言辞，对其余势力来说，犹如威慑，他们纵然有歹心，但也会掂量自身……不出意外，剑宗往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会安全，都会和平，寰宇剑坐镇剑宗，并不能发挥作用，反倒是宗主您可能会被三圣地追杀，故而很需要寰宇剑。”
孙子淼满脸认真，继续劝说。
楚惊也不扭捏，点头道：“既然如此，孙长老，这寰宇剑我就暂时拿着，往后有机会，我把剑宗搞两件仙器来。”
孙子淼心里哭笑不得，宗主大人，你可知知道顶级宗门也就一件仙器。
您在这随随便便搞两件来？
莫非您觉得想仙器是烂大街？
对于楚惊的这番话，他自然没当真，也认为楚惊是随口一说。
殊不知在未来，仙器对楚惊来说，还真不是什么稀有之物。
他不仅兑现承诺，甚至给了剑宗更多的仙器……
当然。
这只是后话了。
和孙子淼立下一些约定。
楚惊目光落在一名名长老之中。
这一战，楚惊本以为在场长老会牺牲不少。
却没想到，剑宗竟然只牺牲了一名长老。
这名长老偏偏还是元骑鲸。
“元骑鲸，我一直以来都低估你了，纵然你以前心胸狭隘，有种种不妥，但在为剑宗舍身忘死这块，你做的很合格。我也原谅你了。”
楚惊在心里感慨，旋即在长老们痛苦、怜惜、不舍的表情中，扭头看着一些弟子。
这些弟子，都是在这一战中，表现优良的存在。
面对死亡和杀戮，他们表现镇定。
面对大人物的威望，他们不卑不亢，仍有战意。
这些人，也是楚惊力求保下的弟子。
“往后好生修行，剑宗的重任，就交给你们了。”
楚惊认真开口，这些弟子皆是眼眶通红，泪水盘旋，屈辱又悲痛。
他们知道，伟大的宗主明天过后，就会和剑宗分道扬镳。
他们多么想继续和楚惊并肩作战。
可也知道三圣地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若有机会，我必然要带剑宗崛起，让三圣地为今日之事付出代价！”
一些弟子，更是义愤填膺，在心里默默发誓。
“楚大哥！”
清脆如铃铛，又隐藏忧伤的声音中，苏小荷快速靠近，俏脸上写满坚定：“我想和你一起走！”
“楚郎，还有我们！”
曹清和肖红蔷也走了过来。
楚惊看着三女，微微摇头道：“我的随身秘境出了点差错，已经不是很好的栖身之所了，你们还是留在剑宗内吧。”
“可是楚大哥，我想和你一起！我也不在乎这些的！”
苏小荷顿时急了，目光含泪，满是渴望的说道。
楚惊仍然摇头：“除了我的随身秘境出了问题，往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会被三圣地追杀，自身难保，把你们待在身边，可能会拖累自己。”
这番话很直白，也让苏小荷脸色发白，心里痛恨自身过于弱小，方才在如此时刻，不能够帮助楚惊什么。
“好了小荷，往后你就和曹清、肖红蔷待在剑宗，若有机会，我会来看你们的。”
楚惊轻抚小荷的头顶，柔软温暖的大手，让苏小荷情绪逐渐恢复稳定。
“楚大哥，那我们等你！”
苏小荷目中带着希翼道。
她也知道楚惊说的有道理，强行跟在楚惊身边，可能会害了他。
故而接受这个事实。
安抚完三女。
楚惊目光最后落在地上。
那里。
一个独臂青年，浑身是血的躺着。
他的旁边，有一些弟子簇拥，都是担心的看着他。
好在独臂青年虽然双眼紧闭，陷入昏迷，气息却犹在，并且相对稳定。
这名独臂青年正是公孙青。
战前被楚惊允诺，若是能活下来，便收为徒弟的那位。
在这一战中，剑宗表现出的良才很多。
但其中翘楚，当属公孙青。
在与六宗军队对战时。
公孙青作为团长，实力出众，气势惊人，也提高了军队的士气。
后来面对攻破剑阵的敌人，他更是迎难而上，带队出击。
再后来。
他得罪罗坤，被后者重伤，但也尚未死去。如今伤势仍然存在，但只要假以时日，还是能恢复过来。
楚惊目中充满赞赏。
他早知道公孙青是块良玉。
只是没想到后者居然会出众到如此地步。
“若公孙青成长顺利，只怕上限会超过张灵儿和小荷……”
楚惊在心里评估。
倒不是性别歧视。
而是三人虽然都是剑道法则，但公孙青和小荷、张灵儿不同。
他是完全自微末中崛起。
他的意志和心性，比张灵儿和小荷更胜一筹。
更可贵的是。
他多次经历危机却不死。
要知道这些危机，换做张灵儿和小荷，都未必能活下来。
公孙青却顽强活下来。
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经历的磨难越多，公孙青如同被锤炼的钢铁，越是强大。
而一次次不死，也足以证明此子乃是大气运者。
“集气运、天赋、心性与一身，这小子将来不可限量，倒也有资格当我徒弟了。”
目前为止，严格意义上来说，楚惊尚未收过徒弟。
也正是因为第一次嘛。
楚惊总是慎重。
但这么一番观察下来。
他算是被公孙青折服，有了恻隐之心。
“蓬。”
楚惊抬起手指，一道熹微的光芒，在指尖凝聚。
楚惊走过去，那些弟子尽数散去，楚惊俯身，一手点在公孙青眉心。
“嗖”的一声，那熹微光点顺势投入公孙青眉心消失不见。
楚惊起身之后，带着笑意后：“孙长老，往后公孙青算是我徒弟了，不过对于他，你不需要用特权照拂，寻常对待即可。”
这番话出来，周围的弟子的眼神都是露出公孙青身上，各种羡慕嫉妒恨呼之欲出。
这可是宗主大人啊！
能成为他老人家的徒弟，公孙师兄这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啊？
不过有的人，想到公孙青刚才在战场上的表现，也瞬间被折服。
宗主大人的徒弟，貌似目前来说，也只有公孙师兄最合适啊！
“宗主大人，公孙青到底是您的徒弟，资源倾斜，也有必要的。”
孙子淼靠近，偷偷传音道。
对于公孙青。
他也看在眼里，非常满意或者说看重。
他的看法也和楚惊出奇一致。
认为剑宗诸多天才中。
公孙青是最有希望，未来最为强大的那一个。
故而想特殊照顾一二。
楚惊直接否决道：“不可，若他是真正的良玉，便能靠自身崛起，若他只是虚假的良玉，你给他再多特权最终也会泯为众人。”
此乃楚惊内心想法。
这片大陆众生芸芸，有天赋的人太多了。
但最终兑现天赋走到最后的，不过凤毛麟角。
公孙青是很有良玉的样子。
但这片大陆上，弟子时期比他更为出众的，亦有很多。
但真正活到最后的，可能一只手掌数得过来。
所以。
对于公孙青能否活到最后，楚惊也保持一些怀疑。
只是他可以肯定。
若公孙青真的度过千年万险到达巅峰人仙之境。
他成为真仙的概率，也远比其他人高。
“好吧宗主大人，既然您都这么说了，那我就照做吧。”
孙子淼也不倔强，对于楚惊的眼光，他还是充满自信的。
“嗯，多谢孙长老。”
楚惊抱拳，旋即转身扫视周围，目中充满复杂。
而随着他的举动。
长老弟子执事们都是双群握拳，眼眶通红。
他们知道，分别的时候到了。
“诸位，希望还有机会再见！”
也就在众人情绪激荡之际，楚惊露出笑容，旋即身影一闪，就这样消失在原地。
“楚大哥！”
苏小荷发出痛苦的呼声，那声音隐藏着极大的痛苦，仿佛在被人抽剥灵魂。
“宗主大人！”
剑宗全体弟子，都是悲痛高呼，热泪盈眶，根本没有人仙高高在上的样子。
长老们面色悲痛。
孙子淼则望着楚惊离去的方向，目中饱含留念与坚定：“楚惊，不管未来如何，但在我心里，你永远是剑宗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