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楼的探索也以徒劳而告终之后,纪宛瑶操控着詹姆斯来到了医院的屋顶。
就当她在医院里徘徊的这段时间里,天色已经不知不觉地渐渐暗了下来,外面也和医院大楼里一样昏暗。
远远望去,整个小镇被浓雾与黑暗所笼罩,连夜空中的星垦也都看不清楚。
“总觉得,这个小镇在发生什么奇怪的变化...”
“拜托了,现在已经够吓人的了,别再整出什么新的幺蛾子了。”
纪宛瑶用手电向四周照了照,虽然没有发现劳拉,却发现了一个东西摆在栏杆旁边的地上,她走过去拾起来一看,那是一本日记……封皮已经被雨淋得破烂不堪,而詹姆斯...则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将日记本翻开,还好里面的文字并没有被雨水洇湿太多。
“五月九日,
今日下雨。
由于我的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所以提不起精神。
虽然每天都在平稳中度过,可是好无聊啊。
由于我没什么好转,还不能到外面去。”
“五月十日,
雨还在下。
我医生脚了一会儿。
如果没有悲伤的人,就没有人会来救我吧?
我的确有些软弱。
但也不是所有人都能顽强地活下去。”
“五月十一日,
雨。
今天的药稍微有点儿苦。
这样就算是治好了,成了药罐子的我还是真正的我吗?”
“五月十二日,
今天下雨。
我觉得完全不给别人添麻烦什么的,有点儿困难。
但即使像现在连样,也是一样。
逃跑真的是很糟糕的事情吧。
别人只会否认。但是,我的心情只有自己了解。
也许我有些任性,但正因为这样我才是幸福的。
就这样下去,实在有些辛苦。
很辛苦。”
“五月十三日,
今日睛。
今天出院。
我——”
剧情动画再次开始播放:
日记到这里就结束了,好像是属于住院患者的东西。
詹姆斯觉得这个人就是医生笔记上所写的那个人。如果是同一个人的话,詹姆斯内心中的不安就会被消除。恢复正常而出院的“他”肯定应该知道自己住院的事情,那么也就证明了这个人并不是詹姆斯。
……可是,“他”的病如果再次发作的话……
再次坠入妄想世界,忘记过去,认为那就是所谓的现实,并在噩梦中徘徊……
事实上,倾听着詹姆斯的内心世界,纪宛瑶也产生了同样的想法。
詹姆斯...会不会是陷入了自己的噩梦之中?这些怪物,其实都是他幻想出来的?
这时,楼顶上响起一个声音,仿佛将詹姆斯的焦躁完全具体化。那是某种东西与楼顶的混凝土地面摩擦所发出的金属声,詹姆斯甚至不用回头就知道,来者是那个三角头的怪物。
“来吧,你这个大草包。”
詹姆斯从屦间掏出手枪,紧紧地握在手中,挑衅似的对三角头说道。
他感觉不到之前的那种恐惧感,因为可以用手枪再次将其击退。
但是,最重要的原因是他对这个三角头怪物产生了一丝疑问,这种荒唐的东西在现实中真的存在吗……会不会是他疯狂的妄想的产物?
詹姆斯突然想要确认一下,于是他收起手枪,毫无防备地将自己暴露在怪物眼前。
如果是妄想产物的话,那把巨大的砍刀只不过是纸糊的道具罢了。根本伤不到自己分毫,空荡荡的刀身只会像空气一般掠过自己的身体。
纪宛瑶则被詹姆斯的行为惊呆了,詹姆斯站着挨一下...岂不是意味着...
我也要被这个大砍刀平A?
“你个撒比!快跑啊!”
纪宛瑶气急败坏...
或许是她的吼叫产生了效果...
这时三角头将手中的巨大砍刀高高举过头顶,看来是想用厚厚的刀刃将猎物劈成两半。刀刃在手电灯光的照耀下散发出令人胆寒的光芒。
詹姆斯感到有些胆怯,刚才的劲头一下子变得萎靡不振,冰冷的恐怖笼罩了他的全身。他不知不觉地向后退去,可惜楼顶上根本无处可逃,用金属网制成的围栏挡在詹姆斯身后。
锈迹斑斑的围栏早已脆弱不堪——围栏四角的铁框在吱吱嘎嘎声中脱落,詹姆斯也跟着向后一仰,堪堪避过眼前的刀刃直直地朝着楼下摔去。
詹姆斯:“啊啊啊啊啊...”
被【画地为牢】放倒在地的纪宛瑶:“啊啊啊啊啊...”
纪宛瑶从顶楼摔落到下面的屋顶上,由于势头过于强劲,他她的身体砸穿了天棚,与一堆碎砖破瓦一起摔在房间里的地板上。巨大的冲击力令他她无法动弹,只能一边呻吟一边看着自己在天花板上砸出来的洞。
“这VR游戏,先不说恐不恐怖,单说这种仿佛穿越了一般的游戏体验...就绝对值得大家一试,哎呀,我要再喘上一会儿。”
三角头并没有追上来,詹姆斯歇了一会儿之后,用铁管代替拐杖站起身来环顾四周。这是三楼的特别治疗病房,是为了隔离重度精神病患者而设立的区域,这里并排设置了一个个单独的房间。
詹姆斯觉得有点儿讽刺,于是笑了笑,背后的伤像被灼烧般疼痛起来。
詹姆斯回到503号房间看了看,玛丽亚睡得很香。虽然由于三角头的出现,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会有些不放心,但玛利亚此时身体状态不好,如果带着她一同出去再遇上三角头的话……那样会更危险。
于是詹姆斯并没有叫醒玛丽亚,而是独自一人朝着楼下走去。
还没有探索过医院的地下室。
贴在电梯旁边的到达楼层的指示图上很明显就有地下室,可是由于电力已经停止供给,所以电梯无法启动。这座管理楼中没有通往地下的楼梯,虽然在病房那栋楼里有禁急通道,但是防火门又被上了锁。
防火门的钥匙应该被保管起来了……大概在办公室的某处吧。
詹姆斯拖着伤痛的躯体来到一楼时,突然一个小小的身影从他的眼前闪过,只见一片飘扬的裙角向着病房那栋楼跑去。
是劳拉!
哧溜哧溜地四处逃窜,原来跑到这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