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秦家人个个有心思,秦京茹倒跟何雨水似的,看起来单纯朴实,也就半颗脑子。
不过,秦淮茹无利不起早,带秦京茹去香港肯定有幺蛾子,夏少游也不想招惹这麻烦,无论如何也不肯答应。
秦家妽子朝秦京茹递了一个眼色,这秦京茹也是豁出去了,一膝跪在夏少游面前,无论如何也不肯起来。
范准手足无措,拉也拉不动秦京茹,只能向秦淮茹求救:
“四嫂,你劝劝你妹妹。”
“我哪劝得住她,她打小就特别有主意,”看得出来,秦淮茹也相当的犹豫,说的话也言不由衷。
想必,在里屋,秦妈已给秦淮茹下了眼药。
秦淮茹不停地看着木峰,企图木峰帮她说两句好话,木峰不言不语,还是平安心有不忍,帮着秦京茹求情:
“爸,你就帮帮小姨吧,看她也怪可怜的,留在乡下确实没有出路。”
多少人挤破脑袋都想进城,但进城哪有那么容易,贾张氏张罗着替许大茂作介绍,秦家还动了心。
许大茂当年被夏少游收拾的时候,咬断少一截舌头,说话含糊不清,腿还有一点点不便利,就这样,还能讨到娄家的欢心,哪会心甘情愿地娶农村姑娘秦京茹,还有些犹豫不决。
秦京茹得不到许大茂的热情回应,看到秦淮茹风风光光回家省亲,动了去心思。
秦家婶子软磨硬泡着淮茹爸妈,趁送行硬是一起来了。
既然平安开口替秦淮茹说话,说话了,他也不想拂了儿子的一番心意,遂点头答应。
秦家老两口眼巴巴地看着夏少游,夏少游不打算惯坏这种摆不上台面的亲戚,范准怕夏少游难做,将秦家父母拉去一旁,塞了一把钱。
秦妈笑咪咪得合不拢嘴,低声向范准道谢,再次提及四合院的房子要过户到棒梗名下,以后方便回来省亲。
范准无可奈何地对秦妈说:
“阿姨,您呀,用不着操这些碎心,两间四合院算什么,要是大哥心里痛快,一整座院子都不成问题。”
秦妈滋溜一声,恨恨地回头骂着秦淮茹:
“就你,还和我藏着掖着,生怕我占了你的便宜。”
秦淮茹撇撇嘴:
“就知道你的儿子,我要告诉你,你还不扒掉我的肉,吸我的血。”
娄家已经呆不下去了,全家人准备离境,范准已经安排娄家入港,如今多了秦京茹,赶着要重新协商,提前坐上车走了。
夏少游安顿好家人,正准备启程,贾张氏坐在路上拦住了车。
街道办主任再次来到四合院,知道夏少游就是赞助灾荒年粮食的慈善家,态度变得极其谦恭,命人将贾张氏强行拖开。
一堆的烦心事,终于上路了,木峰缄默不语。
众人都以为他死了太奶,心里难过,唯有夏少游心知肚明,给木峰重重一击的并不是太奶的死,而是生父和养父的恩怨情仇。
养父有恩,生父也有血肉之情。
但愿时间能解决一切。
平安和他坐在一起,身后是心不和面也不和的秦淮茹和娄晓娥,刚好木峰不想和夏少游坐在一起,秦淮茹和娄晓娥也尴尬,让木峰坐在两人中间。
五人各怀心事,忍受着颠簸不平的土路。
平安喃喃地说:
“路再颠簸也有到的时候。”
听着平安少年老成的话,夏少游颇在些担心,搂住平安的肩:
“平安,再颠簸也有家人陪着你。”
嗫嚅了一阵,平安看着夏少游:
“爸,听说张二毛子和王主任遇到鬼,上吊了。”
身后的木峰冷冷地说:
“哥,你这么大的人了,还这么天真浪漫,世上哪有鬼神作祟,都是人为。”
这一句话,深深地戳进了夏少游的心。
平安不傻不痴,自然知道是人为,但木峰挑穿这桩子事,明显是暗示杨三死在娄家密林一事。
他转过身,正视着木峰的眼睛,木峰坚持了三十秒,挪过了视线,他强按捺住内心的不痛快,平静地说:
“儿子,要知道,苍天有眼,善恶有报。”
木峰鼻子哼了一下,恶声恶气地说:
“杀人者偿命!”
娄晓娥厉声喝一声:
“木峰,你怎么和你爸说话的?是不是太奶不在了,就没人能管你了?”
木峰的脸对着窗外,再也没吭一声。
“算了,正是叛逆期,长大了就好了,他心里憋屈。”夏少游对娄晓娥笑一笑。
娄晓娥虽然大大咧咧,比娄云娥还没有心计,比秦淮茹省心多了。
秦淮茹甜蜜地笑着,探询地看着夏少游:
“就是,一转眼,孩子们都快长大了,会不会举行成人礼?”
其实夏少游这几年赚得盆满钵满,也早有准备,替每个孩子都另置有金铺和商铺。
此时,木峰正与自己闹别扭,秦淮茹的吃相尤其难看,于是,冷冷地说:
“每人都有两套宅子,一套住,一套出租,够生活了。”
秦淮茹撅撅嘴,小声地嘟哝:
“一套宅子收租哪够呀,香港的生活成本这么高。”
云素素和花儿都有两个孩子,娄云娥名下还有平安,就秦淮茹只有一个棒梗,台面上已经吃了人头的亏。
这些年,夏少游心中有梗,好像算准了她的生理周期,一到有机会的日子,死活都不肯碰她,其他时候也是相当牵强,都是秦淮茹百般主动,夏少游勉为其难。
秦淮茹说不出的失望至极,还担心夏少游暗中给其他孩子置下产业。
一路上,秦淮茹絮絮叨叨,夏少游烦不胜烦。
回到香港的家,娄家在夏家附近另外置办了宅子,秦京茹住进秦淮茹的院子,娄云娥小心翼翼地问他如何安置秦京茹。
“让范准给她一份工作,出去住。”
姓秦的,一个比一个碍眼。
秦淮茹够烦人,秦京茹更是死皮赖脸,让人招架不住。
谁料,秦京茹也耍起了娄晓娥的手段,赖在夏家死活不肯搬出去,还多次趁夏少游住在秦淮茹的院子,准备色诱夏少游。
幸亏,夏少游吃了秦淮茹的亏,已如吞了一只苍蝇,对秦家女儿再无心思,娄云娥借机要打发秦京茹。